梁兢兢心情有些忐忑,犹豫着要不要象征性的去陆府登门拜访一番,那陆雪衣她昨夜跟着追了一路,直到他府门前,他也没收她的银子。
这世上还真有人不爱财的?,可转念一想,这陆雪衣是不是打算随时去告她一状呢。
此间,二狗门也没敲,急冲冲的闯进来,看着梁兢兢急道“大当家,不好了不好了,现在全华京城都在通缉您呢,我们还是赶紧收拾了包袱找个无人的地方避避风头吧…”
梁兢兢回过神来却不以为意,悠哉悠哉拿起桌上的馒头狠狠咬了一口模糊不清吐着话“怕什么,我早就知道了,那些个城门口被我打了的书生也是颇为吝啬,区区五十两就想买本大爷的性命,太过勉强”。
二狗却顾不上太多,连忙帮着把她的东西收起来,一边忙活一边说“不是的,现在不一样了,是京畿府的人正拿了您的画像四处探查,而且赏银是二百两黄金,我已经叫了三狗收拾东西,大当家,你快快收拾吧”
“二百两?黄金?”现在还换成是府衙要搞她?
梁兢兢捏了捏手中的馒头,那几个书生怎会突然开窍为这小事铺张破费,还把事情捅到京畿府去了?她差点赶上陆雪衣的身价了。
唯一让她觉得不太好的便是这是通缉令,通缉的还是自己,不然她飞天遁地也得把这二百两黄金给挣了呀。
二狗被蒙在鼓里,胡乱猜测继续说道“不知昨夜哪个天杀的把信阳王府的小王爷给打了,不仅如此还扒了别人衣服,掏光了人家的钱财跑路了,这京畿府的人恐怕一时也没找到人,又怕了信阳王府的势力,所以这才滥竽充数把大当家给拿上去堵枪口,所以不管如何,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逃跑”
这信阳王府的人的确是她打的,可这只有陆雪衣知道。梁兢兢第一想到的是,陆雪衣去报官了。
凭着昨夜自己行事来看,就算京畿府的人再能耐也不可能这么快查到她的头上啊。
梁兢兢也是做贼心虚,先顾不上其他,几口咽下馒头,立马风也似的收拾起自己的包裹。
二狗呆愣的看了一眼梁兢兢,嘴角抽抽“大当家”。
梁兢兢白了他一眼道“还不快去收拾东西跑路?!”
“喔”。
一盏茶过后……
梁兢兢携了二狗三狗,在客栈对面一处巷子里蹲着,看着人来人往,此时府衙的人拿着画像四处打听嫌犯。
梁兢兢看着那獐头鼠目,唯利是图的店小二迎着几位官府的人走进去。
虽说她现在跟画像上有极大的差别,可那日那店小二是看着她进客栈的,他不可能不记得她那日行头。
远远还能瞧见店小二带着那行人上了三楼,她住的那间屋子临街有窗,当他们打开窗四处查探时,她也看的一清二楚,幸好她没有抱着侥幸心理继续待着。
可接下来她去哪里呀?这运来客栈还吞了她十两银子的房钱,她才住了三天。
二狗看着蔫蔫儿的大当家,建议道“老大,我们去陆府吧,我们来了好几日,该去陆府了,现在这城里四处都是张贴的告示,外面太危险了,陆公子那一定可以庇佑一时的”
去陆府?那岂不是羊入虎口?梁兢兢一想到昨夜行事顺遂可偏偏就遇到了陆雪衣这扫把星,唉真是害苦了她。
一想到走货的银子还在陆府,她的武功秘籍还在陆府,现在她的把柄还在他手里,要是她去了陆府,会不会被他邀功送去京畿府?
他府上清贫却不在意钱财,难道是想官运亨通?也难怪,她那几个钱哪里够他塞牙缝儿的。
梁兢兢摇摇头“算了算了,我们找个桥头,今晚上先将就一下,待我办完了事,我们就回寨子吧”梁兢兢盘算着今夜无论如何也要去把钱和秘籍拿回来。
虽然此行收益颇丰,可该是她的东西,她一定要拿回来的,尤其是那秘籍。
二狗和三狗苦哈哈的看着大当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明明不久前还嚷着去陆府,虽然进府的方式他不敢苟同,可也觉得大当家心里当回事儿了,怎么现在又变卦了,真是脑壳疼。
三人不敢在街上多晃荡,找了个没人处的河滩,梁兢兢躺在树荫底下乘凉,已经吩咐了二狗去买吃的,虽然落魄了些,可现在她也是身有厚财的大户了,少说她身上也有一千两的身家,梁兢兢想到这不禁勾起唇暗自得意。
“梁姑娘”一道醇厚年迈的声音传来。
正在假寐的梁兢兢睁开眼,对着光,她一时没有看清来人的面貌,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眯了眯眼睛,是那马夫老头儿,她提高警惕看了他一眼,环顾四周,却只有他一人。
“马夫老头儿,怎么是你?陆雪衣叫你来抓我的?”
马老头儿摇摇头“陆大人一大早起来就吩咐了老奴,来请您去府上小住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不去!”梁兢兢撇撇头,她若去了岂不是更加逃不了了?,她只是想要偷偷去拿回她的东西然后走人就完了。
马老头儿想起陆雪衣早上出门前的特意叮嘱“如若有梁姑娘的人来府上了,定要好好招待”,这前脚出了门,后戌时三刻,这梁姑娘的人就来了府门前。
马老头忽略了第一个问话直言劝道“大人他说,您来京城一趟不易,定要好好招待您一番以报在黑稷山搭救一恩”
“报恩?说的好听,昨晚上我”梁兢兢欲脱口而出又调转话头“那你去问你家大人,今日我被全城通缉一事他作何解释”
马老头耐心的说着“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我家大人今日一早就去了宫里了,并未去过府衙,我也是一个时辰前才知道京畿府四处张贴告示一事,如若不然只怕现在也是带着一众官兵来此了”
梁兢兢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打量四周动静。
这四周除了这马老头儿就是三狗和她,确无其他人,难道真不是他做的?“可我也不能相信你的一面之词,万一我去了陆府,你们就那什么我了”
“梁姑娘身手了得,那府衙的墙还不是任姑娘来去自如的,且我家大人也是受了祝二当家的委托,昨日还收到祝二当家的信呢,说务必照顾好梁姑娘,万一您被抓去了京畿府地牢可是九死一生,我家公子怕是不好交代了”
听马老头儿说起翻墙之事,梁兢兢脸色有些不自然,心里暗道,你们那墙也不矮,要不是她有功夫,哪个寻常百姓能翻过去?。
可说到陆雪衣跟祝立山背着她一直书信往来,便对陆雪衣的怀疑又少了一分,还有,她不是趁机将那送去陆府的信给撕了吗?,为此她还打了那送信小吏一通“他们一直有书信往来?”。
“是的,大人一直跟二当家有书信来往,梁姑娘可放心”
那岂不是陆雪衣知道她来京城是奉了老二嘱托要把他哄回寨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