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说得对,我们的效率太高,曹兵在明显减少,发现我们的蜀兵越来越多,我已经瞥到有面熟的人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甚至是惊恐。
“龙,曹兵以前有这么不经打吗?”我将左右手的曹兵同时甩出去,朝龙看去。
龙站立在一个曹兵的长戈上,沿着长戈突刺,将那曹兵一脚踢开,顺手倒拿着长戈,回看我:“你的力量大幅提升,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必惊讶你的长进。”话音刚落,他就一个长戈横扫,准备包围他的曹兵被尽数划开肚子,鲜血瞬间沾染上我们的衣服。
我锁紧眉头,时至今日,明白了战争是什么、为什么的我,不再对战场的你死我活感到愧疚,但仍旧对战争讨厌之极,更讨厌这一切的发起者。
我望着城门上方大写的“凉冶”二字,朝前迈了一步,面前的曹兵就向后退了一步,我无心恋战,经过我和龙压制性的杀戮,战场局势一目了然,蜀兵可以一百人打一人,所以我招呼了龙一声,倒拿着召桦,腿一弯一伸就跳上了离我最近的人的肩膀,踩着人潮肩膀向前奔去。
有羽箭朝我射来,但比起我作出的动作来说,还是慢了一步,人类的反应和力量怎么能和纯粹为速度杀戮而生的木制兵佣相比?
既然躲得过木制兵佣的百般围杀,眼前的一切,无论是箭雨还是十八般兵器就都不在话下!
我们从容地越过人群箭雨,变换身形,顺带解决一切胆敢拦在我们面前之人。
不出一息我就到了城墙之下:“龙!”
“我在。”龙应着我的声音从我的右后方突袭而出,我一脚踩上他的肩膀,借着他的力跃上城墙,匕首作为辅助插入墙体,手脚交错而上。
龙紧跟在我身下。
“什么人啊?这是人吗?”
“为什么会有这种人爬上来啊!”
“他们的速度太快了!快!快去报告给大司马!”
“还愣着干嘛!把滚石扔下去!快!快啊!”
嘈杂的人声从脑袋上传来,我抬眼望去,就见一颗巨石从头而落,我狠狠地插入匕首,迅速将整个身体腾空,巨石与我擦肩而过!
“这已经不是人了!快去找王大将军!快去啊!”
又一颗巨石落下,我勾起嘴角,干脆将匕首拔出,借着拔出的劲一蹬墙体,凌空跃起踩上落下的石头,接二连三的石头落下,我变换着角度,迅速跃起,一个接一个地踩上巨石,蹬下去,把自己送得更高。
我随着最后一颗石头的落下,一跃而起,高高地超出城墙,俯视着站成一排的守卫兵,看着他们脸上错愕震惊的表情,然后稳当地落在墙头上。
我不知道龙是怎么上来的,此时他站在我的身侧,我一手指向面前恐惧不已的曹兵:“他们交给蜀兵,我只要王九昌。”
龙说了声“好”,直接朝人群冲了过去,人潮身后就是城墙的指挥中枢,这是一个木制的矮房,守卫兵都被龙的气势镇住,眼睁睁着看着龙一刀劈开了木房的大门,我紧随其后,进入到屋子内。
我环顾了一周,失望地叹了口气,王九昌并不在指挥中枢,房间里的不过是些武装更好的曹魏将军。
而此时,这五六个曹魏将军的剑,都指向了我和龙,形成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包围圈。
我收起失望的心情,抬头看了眼周围的人:“哦,数清楚了,六个人。”
“以前的你,这会儿该握紧剑想着怎么摆脱这些人了。”龙斜视着我:“现在竟然在以这种语气说话,实力让你的自信涨了不少,不过,你也确实具备了这样的实力。”
“哈!承蒙夸奖!”我动了动耳朵,“真难得,龙会夸我。”
龙横起银弓刀,刀刃锋利,闪烁着寒光,“解决完这六个武将我再夸你。”
“哼哼,开个玩笑,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以虎口式握住匕首,“速战速决!”一脚凌空跃起,朝离我最近的人扑去,双手举起匕首,扑倒、刺下。
两旁的武将反应很快,他们举剑劈下,我径直跃起,轻身跃起的高度太高,早就高出了他们的攻击范围,脚下腿一个横扫,就将两人踢晕在一旁。
龙同时解决掉另外三人。
“很不错的速度。”龙将银弓倒拿靠在自己的胳膊后面,上面贴合的血很薄,都没有滴下来。
“王九昌会在哪?”我听着身后嘈杂震耳的声音,看样子蜀兵已经开始夺城了,毕竟我和龙轻易突破了守卫兵的防线,无论是实际条件还是士气的心态都相当有利。
“城池难守,但他要是跑了,会被以丢失重地论处极刑。”龙低着头,“到时,就连司马懿都救不了他。”
我和龙对视了一眼,冲出了指挥塔楼的窗户,“所以他现在在凉冶的军营府,准备做最后的反扑?”我大喊,兜帽被吹得鼓起。
“应该说他没有意料到我们的出现。”我们安稳地落到地上,龙打了个滚站起来,“本该报信的武将被我们处理了,他现在应该还在安心的等待胜利的好消息。”
“懂了。”我站起身,看着早已被疏散过的街道,不少穷苦人仍然呆在屋子里,看向从天而落的我们,眼神惊恐,身体控制不住的痉挛。
我下意识地摸向装着药瓶的口袋,却被龙摁住。
龙抬头望向远处一眼就能看到的富丽堂皇的军营府:“以司老板的性子,肯定会命令士兵进城后勿伤百姓,你不用担心,我们直接去找目标。”
“好。”
这里是曹魏的军营府,即使现在还没有被称作“魏”,但世人已经有这样的叫法,而营府飘摇的“王”和“曹”则直接表明了这里是谁的地盘。
“嗯?你们是什么人?”
“喂!抬起头来!这是大将军的营府,岂容尔等踏足!”
“站住!不准再往前走了!令牌呢!交出你们的令牌!”
我和龙低着头,兜帽掩盖了我们的容貌,数十个守卫的哨兵将我们围住,我们正站在军营府的大门,长度不一的长戈抵上了我们的咽喉。
“不要让王九昌跑了。”龙和我斜视着彼此,我说道:“直接上。”
龙略一点头便原地跳起,披风被他带起涨大了他的身形,像一条巨龙腾空般,震慑了一干哨兵,我趁面前人愣神之时一闪而过到他们的身后,匕首快速进出,鲜血染红了缠绕我伤口的绷带。
反应过来的哨兵转身举戈就要来刺我,却被落在他们身后上方的龙一刀砍断了脖子,几近断裂的脑袋连着身体倒在了我面前。
我们没有任何停顿,径直朝议事厅冲去,越来越多的曹兵围了上来,我和龙左右交互着抵挡、厮杀、拿走所有胆敢阻挡我们的人的性命。
虽然耐力的质变让我根本没有疲惫感,但眼前见血太多,曹兵就像不怕死一样,想用人潮压死我们。
“龙!”我朝龙下令道:“一招解决,不用忍了!”
龙砍下一个人的胳膊,朝我点了下头,拉下了帽子,露出了面貌。
“龙......他......你......”离龙最近的一个曹将突然叫了起来:“你是蜀军中的龙!是六大商的龙!”他朝我机械地转过头,“那.....那另一个岂不是.....”
另一个曹将把手中的朴刀耍了个圈:“哼,怕什么!他俩一年前就被王大将军打败过,再怎样也是普通人,还叫什么龙?今日老夫这刀就是用来屠龙的!”
“给本将军杀!”
那将军一声令下,刚还被龙震住的曹兵又如返潮的海水般重新围了上来,一个个人头攒动,一把把寒光凌冽,就见龙的眼神猛然一变,闪烁的光比那曹将手中的朴刀更冰冷,眼瞳略显金色,随之爆发的气势连我都感觉到汗毛直立!
龙连突破都是这么悄无声息的吗?
“辱龙者,必杀之!”
龙抬起头,迎面接上数十把曹戈,同时抬起手,寒光一闪,一条实体巨龙便围上了龙的身体!
那生命体不知何时变成了实体,通体金光,每一个部位都是那么的具体,龙须、龙头、龙角、龙身、龙爪、龙鳞、龙尾,一切都是压迫性的威势,让人不敢直视。
实体龙转眼间变得硕大无比,盘旋而上之间就将所有人的兵器尽数搅烂,凌空而止,那传说中的龙,只在古书和人言中出现的龙,此刻正睁着金色的龙眼,俯视着芸芸众生!
何等龙威!
在场所有的人都被吓住了,谁见过龙?真正的龙?被视为中华灵魂的龙!
“那......那是真.....真的龙吗?”
“这.....这谁敢杀啊!”
颤抖的身躯抖落出颤抖的声调,止不住摇摆的双手和身体都软了下去,仅剩几个曹将还能将兵器抓在手上。
“你不过是一个竖子!老夫必......!”那曹将缓了下神便朝龙的人身砍了过来,可还未等话说完,就被转瞬冲下的巨龙贯体而过!在身体中央留下了一个豁大的血口,倒下时那嘴里还崩出了最后一个“杀”字。
“杀!本将军就不信这么多人杀不过一条龙!”
又有将军带头冲来,所有曹兵也都反应了过来,甚至徒手朝我涌来。
我望着人群低叹了一声,拍了下龙的肩,龙会意,右手向下一挥,巨龙便再次顺势冲下,径直撞上了人潮!
嚎叫声和惨叫声就发出了一瞬,转瞬间,面前已是一片血红,就连议事厅的屋顶都挂着人类的残肢断臂,目光所及只有我和龙还在呼吸,和那滴血不染的真龙在我们的上空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