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同伴倒下了,家丁当即吓破了胆,手脚慌张的不敢再战,拔腿就往回跑去,不巧被前面的树根绊倒
少年两三步冲到了家丁面前,握紧木棍,朝着嘉定的头狠狠的敲了上去,还没等家丁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
真公子一看情况不妙,他这边就剩下自己和镖师黄猛,不过他并不慌张,毕竟黄猛才是他的底牌。
黄猛是小有名气的拳师,又有扎实的实战经验,本来是真老爷的得力助手,这次特意被他拉来预防不测。
少年解决了真公子带来的几个家丁,让黄猛很吃惊,少年的战斗方式狡诈多变,不按套路来,想要摆平他看来要下一番功夫。
少年来缓步从树林中走出,神态平静,手里握着木棍,并不像刚经过一场战斗,不过双眼凶厉,藏着一丝不容察觉的杀意。
真少爷躲在黄猛身后,弓着腰,头从黄猛臂膀处伸出来,已经没了刚才的气焰,谄媚的对黄猛道“黄师傅,干掉他,反了他,不看看是谁的地盘。”
真少爷嫌骂的不过瘾,从黄猛身后站出来,撸起袖子,指着少年骂道“你知道这是谁吗?大名鼎鼎的黄猛黄师傅,从兰陵郡到琅琊郡,谁不知道我们黄师傅大名,你死定了,我给你说。”
少年无视真少爷,对着黄猛拉起了招牌式的攻击架势,身体弯曲,右手挡在下巴前面,左臂向前弯曲上抬。
真少爷吓的赶紧闭嘴,匆忙又躲到黄猛身后,嘴里有些哆嗦的说到“真,还敢打,黄师傅弄死他,让他嚣张。”边说着边跳脚,动作十分滑稽。
黄猛没有理会真少爷,对着少年说到“年轻人,相逢是缘,不如交个朋友如何。”
少年二话没说,不给黄猛套近乎的机会,拳头紧握朝着黄猛冲过来。躲在黄猛身后的真少爷赶忙跑开,生怕战斗波及到他。
少年快速冲向黄猛,在距黄猛有一丈远时身体如猎豹般猛的跃起,足足有半丈多高,似乎到了黄猛的头顶,右臂高举,拳头上泛着莹莹蓝光,向下方的黄猛砸去。
黄猛感觉到了这一拳的致命,急忙后退闪避。黄猛很是吃惊,面前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拳头上居然有内气流淌。
自己也是偶然得到高人指点才懂得了内气的使用,这小子怎么也。。。
黄猛来不及多加思考,气沉丹田,双拳用力一震,内力涌到拳头上,双脚用力蹬起,拳罡凶猛朝少年击去。
少年运气,拳意如电,迎接黄猛势大力沉的一击。
二人的这次全力出手,凶猛的内力相撞,接触的瞬间,就连空气都激起了涟漪,各自被震退了数步。
黄猛再次扎了个马步,内力全身流淌,贯通经脉,以更胜一筹的内力涌向全身,身边周围的空气都泛着涟漪。
少年再次拉起了攻击架势,悄悄地全身运气,双手间流淌着内力。
再次交锋并没有上次那般凶猛,而是循环渐进。
黄猛的拳头迅捷刚猛,稳准有力,以扎实的实力力求稳中取胜。少年的拳头灵活多变,见缝插针,处处夹杂着危机。
几个回合下来,二人奇虎相当,黄猛的左眼肿了,身上也挨了好几拳。少年的嘴角也是青紫一块,全身疼痛。
再次分开,二人都摸透了对方的底子。
少年揉了揉鼻子,手里不知从何处摸出了木棍。黄猛愣了一下,有些吃惊,对方掏出来武器。自己是个拳师,从来都不用武器的,他左右看了下,光秃秃的地面上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合适的武器。只好硬着头皮,准备徒手去接。
只要内力灌输在手上,接住武器完全不是问题。
二人再次交锋,少年这次打斗中只用木棍进攻,不停的移动走位,占尽了优势。因为木棍的进攻,黄猛专心迎击,十分被动,未注意少年的动向。
突然少年内力灌向右手,木棍没有朝黄猛打去,而是已摧枯拉朽,无可匹敌的凶猛气势,携带者少年凶猛的内力朝着真少爷飞去。
黄猛看到木棍飞射的方向,嘴角一阵抽动,心知不妙,转身追向木棍,试图阻击木棍的威势。
少年嘴角上扬,似乎是计谋得逞的诡异一笑,举起内力流淌右手,已汹涌澎湃,磅礴的气势,朝着黄猛的后背一拳击去。
黄猛察觉到后背的危险,也不在顾及木棍,转身朝后一拳寄出。
少年已先出拳的优势,一拳捶在刚转过身来的黄猛的左胸上,凶猛的冲击使黄猛倒飞出去。
黄猛只觉得一股内力朝着胸口袭来,胸腔内如翻江倒海般翻腾,一股血气从胸腔内冲破内气壁垒,不受控制的朝着口中涌去,猛烈的喷出,没等落地便晕了过去。
少年也被黄猛的一拳打的倒飞出去,肩膀如同被锤击了般,受力脱臼,整个身体倒飞出数米远,剧烈的撞击使他的头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无比的疼痛又使他清醒过来。
此时,木棍被内力推送带着凶猛无比,不可匹敌的气势,朝着真少爷的胸口射去。沉重的木棍乘风破浪般撕裂着空气,来到真少爷面前。
把他华丽的丝绸长衫震的寸寸碎裂,丝绸碎片飘在空中,如同蝴蝶般偏偏起舞;如同落叶般摇曳飘荡。
手无缚鸡之力的真少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木棍快速靠近,感受着胸腔内如同被快速奔腾的野马撞击般,剧烈疼痛,肋骨被寸寸震断,内脏被挤压的变形到破裂。
胸腔内翻江倒海,已如炸了窝的蚂蚁剧烈汹涌。
塌陷的胸膛压碎了心脏,瞬间,扭曲的脸庞血水四溢,四肢软塌。在被冲击倒飞的过程中,就已经没了呼吸。
。。。
就在刹那间,已经分出了胜负。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了战斗时的热烈紧张气氛,更没有战斗后的痛苦呻吟,一切都归于平静。
小满半搂着手臂脱臼的弟弟,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惊动了恐怖的气氛。
良久,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从刚才被打飞的少年处响起,全身是伤的少年,一只手拄着木棍,颤颤巍巍艰难地爬了起来,受到重创的身体无法正常站立,另一只脱臼的手臂在旁边垂摆着。
少年回头看了看姐弟二人,青紫的脸庞上满是血污,眼神没有了之前的疯狂,回过头,拄着木棍,一瘸一拐的,朝着森林的深处走去,没有留下任何言语。
小满被眼前的场景吓得身体蜷缩在一起,全身打着哆嗦,一手捂着嘴巴,另一只手揽着弟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直到少年隐入森林,这才敢松口气,慌忙查看春雷的伤势。
看着弟弟满是泥巴的脸和痛苦无神的双眼,小满的眼泪咕噜噜的流个不停,两只手不停的给弟弟擦着脸上的泥巴,嘴巴里呢喃着“没事了,没事了,小雷,姐姐带你回家。”
说完,小满急忙起身,把春雷脱臼的手臂搭在肩膀上,扶着春雷,朝村子赶去。
一路上姐弟二人一直沉默着,眼里都泛着泪水,春雷一瘸一卷的低着头,哽咽着低头问姐姐“姐姐,我们只是想活着,为什么这么难?”。
小满没有回答,她能感觉到弟弟的泪水已经打湿了自己的衣服,只是默默地朝前走着,她心里也有着相同的问题。可是,他们所依赖的父母早已不在,她又能去问谁?
小满带着弟弟回到家中,找来药铺的大伯帮春雷接好了手臂。赵大伯忧心忡忡的告诉姐弟二人。
“真家是不好惹的,真家的独生子既然已经没了,真老爷肯定不会放过你们,还是想办法躲一下吧。”
二人一头莫展,父母都已经不在了,他们能躲到哪里?二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赵大伯看出了二人的心思,和姐弟二人说到“我有个妹妹,住在北边的白石山镇,你们可以去那里躲躲”。
二人抬起头看着赵大伯,父母不在已经麻烦他太多了。。。
小满哽咽的谢道“谢谢赵伯。”
。。。
深夜一轮皓月高挂当空,时不时稀薄的云层会从其中飘过。皎洁的银白月光洒满整个大地。地上的水洼,树上的树叶都反射着月辉。些许微风吹着被月光笼罩的树叶微微晃动。
从小镇通往外镇的乡间小路,两侧的丛林里夜虫唧唧的鸣叫。一辆老旧的马车咕噜噜的撵着颠簸的乡间小道,撵过水洼激起一片水花。马车从灯火稀疏的小镇内驶出,驶向远方。
很快,真家收到了真少爷的死讯,真老爷大怒,老谋深算的真老爷并没有责备黄猛等人,而是把怒火全都都推到姐弟二人身上。
真老爷命管家拿着大把的银子去县老爷那里打通好关系,又把自己的侄子叫过来,嘱咐他一定要把二人抓过来。
真老爷的侄子叫真胜,和他堂哥一样,也是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听大伯说他堂哥被两个小畜生给弄死了,心里有些窃喜,他大伯就一个儿子,这么大的家业,等老头子也死了,那岂不是名正言顺的都归他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表面却是痛苦万分,一边悲痛着同情堂哥的遭遇,一边又保证一定会抓住两个小畜生。
当晚,真胜带着家丁,气势汹汹的来到叶家门前,却来迟了一步,叶家的门上了锁,只好命两个家丁看着,自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