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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如虚妄

“理香!”少年猛然从睡梦中坐起来。

云白色的瓷杯摔倒在地,粉身碎骨。少年朝着那个声音看去,一位中学生模样的少女颤颤巍巍地靠着桌子,害怕得快要哭出来了一样。

“惠?”少年惊讶地说出这个名字。

“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摔碎你的杯子的,只是不小心被哥哥吓到了,我会赔给你的,真的很非常抱歉。”少女十分见外地说完后便急忙逃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打开房门伸出脑袋带着哭腔轻声地说:“那个,哥哥,该吃晚饭了。”

“梦?”少年抓着头发拼命思考着,“不可能是梦,梦境不可能那么详细,那个世界我所经历的一切太过真实了。难道,我真的穿越时空回到过去了?”

因为那个世界的我还没有放弃我自己,所以我回不去。

少年脑海中冒出理香告别自己时说的这句话,他发疯了一般在身体上寻找着什么。“没有伤痕,果然是梦吗?我怎么可能有勇气放弃自己。”一脸苦笑感叹自己。

少年捏着眼睑,因为自己差点把梦当成了现实而迷失自己。一丝清凉触停留在手指,少年睁开眼睛,银色的戒指就那样安详地躺在他的手指上,“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明明还没有的。”少年一把抓下它扔了出去,面露恐惧。

“我的人生,我的人生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模样,那种无聊的人生!”

“拓真,为什么总是欺负你的妹妹?”一个女人打开房门,还有昏暗房间的灯,看着破碎的杯子,“不过是一个杯子而已,那么多好看的杯子,再买一个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对着自己的妹妹生气?”女子蹲下身子收拾着摔碎的瓷器,“明明以前那么亲密。”自言自语地说着这样的话。

“我并没有告诉妈妈。”女孩委屈地用着微弱的声音对着少年说到。但是呢,少年并不在意这些,只顾埋着头。

“快起床吧,已经睡了一整天了,至少也要起床吃点东西吧。”女子小心翼翼地,以免被碎片划伤手指,“这可不是小孩子该玩的东西,意义非同小可。”女子说着从桌子下面捡起那枚戒指,趁着少年没有注意到这里,装进自己的口袋。

“我现在,该怎么做?”少年在心中自问,企图找到解决方法。

放过我吧,放过我吧。少年在心中祈求着,像失去了灵魂一般虚弱地躺下,手机里播放着并不喜欢的音乐,为什么那个时候的自己会喜欢这些音乐呢?

“睡吧,醒来就会结束这场噩梦的。”这个声音一直回响在少年的脑海里,少年乖乖地闭上眼睛,关掉自己讨厌的音乐。

女子拉着小女孩走出少年的房间,轻轻关上灯,轻轻合上门。女子俯下身子微笑对着自己的女儿说到:“惠惠要记得,谈恋爱时候要循序渐进,不能太把恋爱放在心上,也许你的白马王子是在别的地方,懂了吗?”

惠点点头,并不理解妈妈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女子仿佛能透过墙壁看到少年此时的神情,“还是有点担心呢。”

“不会是生病了吧?”坐在餐桌旁拿着报纸的男人头也不抬地问到。

“是不是生病你自己不会去看看吗!”

男人这才收起报纸,看着妻子有些发怒的脸,乖乖从位置上离开。

“已经吃了药睡下了,你别去打扰他了。”

男子只好无奈地老实坐下,刚想拿起手边折叠的报纸,却被妻子一把夺去,“和你说了多少次,禁止你吃饭时间看报纸,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过我说话!”

空荡荡的黑暗房间中,少年缓缓下床,像只提线木偶一般悄悄打开灯,收起窗帘,凝视着满天星辰。翻开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写下:“神明的惩罚”。

“这个世界的我,你逃到哪里了?现在我要为你在这里个世界上的存在书写一个结尾了。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要忙碌,时间紧迫,告诉我,你想要怎样的故事吧。”

少年停下笔,周围没有一丝异样,“别这样了,等我开始享受这个世界了,这具身体可不会还给你了。”少年故意说出声,但是没有人给他回应,“啊,这样啊,那我就把这个人生也搞得一塌糊涂吧。”眼泪顺着少年的脸颊滴下,少年无力地走到床边躺下,“真的是,真的是糟糕透了。”

“这不也是你的人生吗?”

少年听到这个声音后立刻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中,一副原来世界里邋遢的样子,“原来是梦,”看着粗糙的双手,他挠着乱蓬蓬的头发。

“这个才是梦,刚刚那个不是梦呦。”男子抬头,一位少年盘腿坐在自己面前。

“你这个人啊!”男子一把抓住少年的衣领,稍微觉得眼前的少年有些眼熟。

少年笑着问他:“我这个人怎么了?我不就是你吗?你不是对自己的过去感到后悔吗?现在给你机会让你重新度过你的高中生活,你怎么害怕了?”

“但是这不是我的人生!”男子松开少年的衣领,双手握拳捶打自己的膝盖,身影逐渐改变,变得和那位少年一模一样,“这个是你的人生吧,应该由你来度过。”

“不,这是属于风间拓真我们的人生,这是由“我”放弃后,然后由“我”接手努力创造美好的新人生。”少年紧紧贴近着那个男人,眼中绽放着光芒,“你想想,在这个世界里,你可以根据你的记忆躲开所有的不美好的选择,这样的作弊人生,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我才没有这种幼稚的愿望。你,离我远点,而且你的表情太恶心了。”少年推开少年贴近的笑脸。

“竟然自己说自己恶心。”

“虽然我们是同一个人,但是我是我,你是你。”男子逐渐缩小身体,乱糟糟的头发和胡须都消失了,化成那个少年的模样。

“这可是第一次听说啊,于是,你要开始讲你的哲学了吗?”少年似乎并不想和另一个自己谈论那么多,“当成游戏就好了吧,这可是我的人生,你只管开心玩耍就好了,不需要负责的,但是,绝对不可以欺负女孩子!”

少年睁开眼睛,白色的世界和那个少年都消失了,自己就在那个记忆的房间里,不知道是谁进来关上了灯,拉下窗帘,还给自己盖上了被子。

少年再次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风稍微有些凉爽,“游戏人生?你让我以什么态度游戏人生?”

少年露出诡异的笑容,“原来是这样啊,你只是想不劳而获吧,让我逐渐把这个世界的自己变成理想中的人,然后一下子抢过来。那,就如你所愿吧,但是那个世界,我是一定要回去的,就把这个世界当成游戏吧。”

首先得话,要缓和与妹妹之间的关系,做个靠谱的哥哥。少年自言自语着打开笔记本,拿起自动铅笔。

任务一,攻略亲爱的妹妹。

说起来,为什么和妹妹关系那么差?惠为什么那么害怕我?难道我对她很凶吗?

少年怎么也想不起来,随手拿起橡皮擦掉刚写下的字。

做个让妹妹感到自豪的哥哥吧。重新写下这样的话。

随后又把这张纸撕掉,揉成一团。

“你可要好好感谢我啊,我可是圣母玛利亚那样的人啊,你想要的,全部都给你。你做不到的事,我帮你完成。你那令自己讨厌的性格我来替你改变。你想要的世界,我来帮你创造出来。”

于是,你逃避去了哪里?等我做完这一切后,我也想去你存在的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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