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所内。
“东西在哪？”杨帆有些好奇。
“吧台下的柜子里。”
“里面本里有很多你能用到的，但是由于上一任老板的失踪已经遗落。不过你可以看看，应该还剩点什么。”
助理的声音带着一些惋惜。
杨帆照做，在柜子里摸索。
一个红色的小盒静静躺在那里。
上面贴着一个标签——联邦历94年X月X日。
里面的东西有拇指大小，杨帆手指轻轻夹起，将东西拿到眼前。
鼻翼轻动，他竟然闻到一股清香。
“好像是一颗莲子？”
“标签上是联邦历94年，距离现在已经六年，但是这颗莲子保存完好，如果不是闻到香味，我都怀疑是假的。”
杨帆搞不明白，一颗莲子为什么会挺用心地保存着，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这是上一任老板最后一次委托的提成，留下做了纪念品。”
“提成？”
杨帆注意到了这个词语，助理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到。
手掌摊开，随着一个念头，绿色的光团浮现，然后分裂成一大一小两个。
一个突然消失，相对小的还留在掌中。
是被事务所收取了吗？另一个小的就是我的了？
杨帆有些不敢相信，他花了两天时间，得到了李智斌的寿命？
“我能将这个还给老李吗？”杨帆问道。
“严格来说，至少现在不行，你没有违反事务所规则的权利。当然，等你的权限和地位提高，会拥有更高的提成，也会有更大的权利。
如果你不想吸收它的话，可以留着，说不定将来能派上用场呢？”
杨帆当然不会吸收李智斌的寿命，这个心里的坎很难过去，他也不缺这点时间。
“我现在的是什么地位，多少提成？”
“最初级——实习老板，提成在10%。”
杨帆觉得算是很多了，毕竟他是依靠事务所的力量完成的委托，自己的份额算是跑腿费，辛苦钱。
至于额外得到的朱立的力量，更像是额外的员工福利，或者说新手技能。
但是虽然已经是一位二阶超能者，在事务所的面前还是弱鸡一只。
加油升级，迟早将助理踹走！
我要独占事务所！
“顺便提醒一句，你没觉得这香味有些熟悉吗？”
杨帆骤然惊醒，助理的话让他想到了一个地方。
“所以这就是连馨的秘密吗？203寝室确实有类似的味道，连馨的血！”
杨帆决定了。
再去见见那个女人，就当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吧！
……
“撑死我了！”
李智斌满足的靠在了椅子上，摸了摸鼓起的肚皮。
“你是猪吗？”连馨嗔怪地看了老李一眼，“想喝我天天给你煲，至于这么难为自己吗？”
老李深情望去：“你煲的汤，我永远喝不够！”
“死相！我去洗碗了。”
老李眯上了眼睛，享受久违的宁静祥和。
“对了，阿斌。”连馨漫不经心地问着：“你的那个朋友，还在明华吗？”
李智斌的双眼突然睁开，有些心虚地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连馨放好碗筷走了过来。
“那天要不是他的话，我们估计只能在地下见面了。我想，至少请他吃个饭，当面道个谢。”
李智斌不以为意道：“他那个人神出鬼没，整天神神秘秘的。今天在国内，说不定隔天就去火星了，我也不是一直能联系得上，这次是碰巧。
而且，那是我铁哥们！就一顿饭的事，他不会介意的。”
连馨不再多问，在门口穿上了鞋。
“这么晚了还出去呀？”
“嗯，突然想起家里没纸巾了，我去买点。”
“注意安全！”
……
杨帆靠在小区的长椅上，月色正好，夏夜的风还算清凉。
虽然这种日子以后应该还有很多，但他大概是不会腻的。
不时有小孩打打闹闹从旁边经过，但好像都没有看到这个带着面具的怪人。
“晚上好！你们选的小区环境还不错。”杨帆回过头来。
“为什么？”
连馨的脸色不太好看。
“什么为什么？”
“那天你说是因为他的委托才愿意帮我。现在委托应该结束了，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
“不要紧张，今天来纯属满足个人好奇，我没有其它目的。”
连馨的语气有几分急迫：“可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当然。”
“他说你是他铁哥们，真的吗？”
我暴露了！不应该呀？
谁出卖了我？
难道是助理？
杨帆心里一惊，强自镇定：“我用心对待每一位客人。既然李先生这么说，那就算是吧。”
“你不用敷衍我。我只想知道，他付出了什么代价？”
这个女人似乎知道一些东西！
杨帆几乎可以肯定，否则她不会用“代价”这个词。
“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我可以向您保证，没什么好担心的。而且，我的业务是新近开张，只收取了友情价。”
在李智斌心里，和爱情相比，一年的寿命确实是微不足道的，友情价也是事实。
“那样最好！”
杨帆拿出了盒子。
“对了，这件东西，您还熟悉吗？”
连馨如遭雷击。
“为什么……你会有……这个？”随后她苦笑起来：“也是……这才合理。”
杨帆心头的疑惑已经消除了一半。
“能告诉我，朱立连三那两个家伙和你什么关系吗？”
连馨坐上了长椅：“我的故事其实很简单。”
原来，连馨来自一个小地方，独自长大，只有朱立时常照看她，因此她感激朱立。在有了一些能力后，有所回报。
后来，她遇见了李智斌，厌倦自己一成不变的生活，于是花费了很大的代价，放弃了一切来到了这里。同时，她也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朱立此时已经改名换姓，在明华市闯下了一番事业。连馨来这里寻求帮助，于是和朱立以父女相称。而连三，正是朱立的傻瓜儿子。
但是连馨没有想到，不久前朱立发现她失去了力量，嘴脸立刻变得丑恶，威胁她，想要得到更多的好处。
最后就是黑心老板帮客人得偿所愿的故事。
正如连馨所说，一切都是因她而起，最初只是为了爱情。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连馨有些落寞。
杨帆却道：“有些人是会变的。恩大成仇，成为超能者之后，他已经被腐蚀了。”
“你是问到它的味道才下来的吧？”
杨帆指了指手中的盒子。
连馨点点头，眼里流露出渴望。
“抱歉，不能给你。毕竟，一颗蕴含本命精华的莲子，是能早就出好几个二阶超能者的。”
杨帆站起身来：“好好对李先生吧，他是个不错的人，你也是。我们以后，最好不要见面了。”
“当然。”
“对了，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是什么选择？”
连馨想都没想，直接摇头：“应该不会有变化吧。”
“我懂了。”
面具人消失了，连馨依旧坐在那里怔怔出神。
良久，她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片。
——天成事务所——
上边五个烫金大字。
连馨忽然笑了：“你们的接班人，还是那么令人讨厌！”
卡片旋转着飞出了小区。
李智斌在家里等了很久，连馨终于回来。
“路上遇到事了？怎么这么慢？”
连馨看不出任何异常，投入了老李的怀抱。
“没事，逛了一下超市。”
“对了，刚才我那个朋友来过，送给我一个东西。”
李智斌献宝似的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他说是好东西，只剩独一份了。”
但他却在心里腹诽道：“虽然不知道什么用，反正我不亏！”
连馨打开了盒子。
里面装着一粒圆滚滚的莲子，泛起微光。
“亲爱的，这是莲子吧？闻起来挺香的，能吃吗？要不你明天煲粥试试？”
“哎哟，干嘛打我？”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这只猪！”
老板，原来你是个好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