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到家的我,随意敷衍了一脸担忧的母亲后便走进自己的房间,并反手将门锁上。
啊啊啊,老天啊,这就是你对我水的惩罚吗?
直到坐在床上,后知后觉的我才顿觉一阵紧张。
哇,刚刚我要是稍微怂一点是不是就没了?刚刚我要是稍微硬气一点是不是就凉了?我是不是就看不见我慈爱的父母和亲爱的蛛脑了?
唔,我真是一个有演员天赋,有才华的接班人啊,这个度把握的刚刚好!嘻嘻嘻,呜哈哈。
又是一阵激动后,我才慢慢平静下来。但是只要一闭眼,我就会想起那个矮矬矮矬的队长和他那冰冷的眼神。
不行,我要认真学习!那啥子作弊生联盟给我走开,明天我就举报你,胆敢威胁我,哼哼哼。
不行,不能再想他们了,要学习。君子曰:“学不可以已!”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能学习啊!
先贤跋山涉水,求天问地,索问自身,经历了无数磨难才总结出的东西,为何我要弃之如敝呢?男儿有志不当空,诸经勤向窗前读!
又强行给自己灌了一波鸡汤后,我拿起了那本两三,那本邪恶的两三!来吧,我要用知识的光芒,驱散你肉体的黑暗!我一边在心里怒吼,一边凝聚学力开动起来。
这是黑暗笼罩人间的第二十个年头,
那是一个天空十分晴朗的晚上,万里无云,繁星点点,皓月当空。天地间的一棵梧桐树下,一位年轻人左手执灯,右手抽剑,仰天打吼,欲要劈开这人间的黑幕。
可是年轻的勇士终究还是倒在了征伐黑暗的路上,他倒下时在仰天长笑。他倒下了,倒在黑暗诸多谋士的心机下,他倒下了,他身后空无一人,他身前一片漆黑……
唔唔唔,我怎么就睡着了?肯定是这理气题偷偷在自己身体上涂了安眠药,想要害我!
啊~切~,这一觉睡得我腰好疼啊!等等,天怎么这么亮?该不会又睡过头了吧?我可不要再当混子王了。
在迅速按亮手脑的屏幕后,我不由得舒了口气,其上赫然是“8:10”。
幸好这是早读啊,水水又没事。欸,牧卿云你是魂淡吗?早读就能水了吗?早读它不重要吗?他不要面子吗?
又是一波自我嘲讽后,我轻轻给了自己一耳光,然后托着我疲软的身体去洗漱了。
然后,就开始我认真上课的第一天。(相信我,真没水,真的!)
紧接着,周二到周五都如此平平淡淡的过去了。别问,问就是认(我)真(文)上(穷)课(了)无(写)波(不)澜(出)。
这周还是存在遗憾的。只可惜周一没上成文科课,而星期二到星期五有没有,修炼不成精神,不然我还可以在把我的精神世界拓展一遍,然后就可以更加加强我的自(心)我(灵)管(鸡)理(汤)了!
周六,难得睡了一个懒觉的我,直到大日正悬才摸摸索索的从床上爬起。
有人觉得我懒?什么呀明明就是敌人太狡猾,怎么能怪我不自制呢?
要不是这床一次一次挽留我,要不是这被子一次一次压住我,要不是这身体不听我使唤,我绝对鸡鸣则起!
揉着我惺忪的小眼睛走进客厅,我终于终于第一次见到了我(失散许久)的父亲了。
看着父亲半秃的头发,我才发现,原本高大威武的父亲也变得温和起来,甚至还略微有一丝老态了。
牧卿云,你那么水课对得起你的父母吗?给我努力啊魂淡!
父亲见我向他走来,摸了摸他那半秃的头,冲我笑了笑,然后挺着他那可能再也打不直的背帮我盛了一碗稀饭。
看着父亲的背影,我不禁捂住了嘴巴,眼角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着金光。
平复好心情吃过饭后,我又坐到了蛛脑椅上。望着那宽大的曲面屏,我不由得想到了那个男人的话。
呃……好像忘了举报他们哈。就现在吧。
想着我拿起了手脑,在划开屏幕的那一刻,我眼前不由得浮现出父亲落了一半黑发的头和那佝偻的背。我的手一下停住了。
可是万一他们说的是真的呢?我可不想失去家人!但是毕竟要相信国家啊!
啊!我还只是个高中生啊,凭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些啊?这就是命吗?
去它的命,我是不可能加入的!
最终我也没有打出那个举报电话,因为我还是不太行。那天午后,我就这样一直坐在蛛脑前,
一会儿锁眉,一会儿展颜。既没有玩我喜欢的游戏,也没有看小说,只是这样静静的坐着,直到黑暗再次笼罩人间。
当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天边,当最后一朵霞云被浓墨泼黑,我抖了抖身体,颤巍巍的举起双手,放在了键盘上。
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然后,就开始了我的上分之路。又名:五位大佬吊打我和我的四个憨憨队友;孤胆英雄牧卿云独战八百佣兵;落地一把刀,周围全打我。
最后,看着屏幕战绩界面那一数列的红色字,我生无可恋的瘫在了蛛脑椅上。
为什么打团你们要清兵?为什么拆弹你们要跳舞?为什么苟鸡你们要乱开枪?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为什么啊!!
那晚之后,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游戏还是要开黑的好呀,不然喷人都不好操作。
和父母一起温馨地吃过晚饭,又开(不)心(情愿)地洗完碗后,我就准备洗洗睡了。
——————————搓澡中
穿着睡衣,站在窗前,任由那冷风拂过我潮红的脸颊和蓬松的头发,望着窗外那灯火璀璨的城市,我不禁开口吟道:
一世繁华,半生璀璨,何求罗衣未挽?
车水马龙,千家万物,但问天道无辜?
书生意气敢执笔,研墨研墨……
诶,没文化,想不出来了,脑壳痛。唉,上课就不该水的。自觉无趣的我一下就觉得这景无味,索性轻轻合上那窗,褪去睡衣,慢慢爬上床,缓缓拉起锦衾。
躺在床上,我的脑海里飘过了这一周上远端课的画面。
有严肃的郑老,有和蔼的唐老,有暴躁的禾老,有拿一血的高云天……
唔啊,我的意识渐渐被枕头拉入黑暗,在闭眼的一瞬,我对自己说到:“真是平平淡淡而又惶惶恐恐的一周啊……”
等等,这才星期六啊,明天还有一天!唔,枕头,放我回去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