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了一间已经废弃的破庙,手中紧紧攥着三颗下品灵石,到破庙门前时并没有进入,而是转身对着身后大声说道:“出来吧,跟了我一路了。”身后空空荡荡,并无一人,少年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一个纵越,跳上了破庙的屋顶,辨认了一下方向后,朝着城主府的方向跑了过去。
杨泽当然不是去城主府的,他来到城主府的后门口处,找到一块突起的石板,轻轻地将其翻开,露出了里面一寸见方的一小块空间,杨泽将藏在胸口的一块中品灵石和手中紧握的三颗下品灵石小心的放在了里面,动作轻柔,然后缓缓地盖上了石板,抹掉了脚印,蹦蹦跳跳的走向了黑暗处。
少年来到了一处破败的院子,里面一个拄着拐杖,脸上贴着一块狗皮膏药,只穿着一只破烂的鞋的中年乞丐走了出来,殷勤地说道:“杨老弟,今天有什么收获没有啊?我们今天可都没开张啊,就等着你带点吃的来填填肚子呢。”说着便上下其手,对着杨泽便开始搜身,杨泽面无表情,等着中年乞丐搜完以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等中年乞丐走远后,杨泽赶紧跑到了院子的角落,翻开一层破布,看到了一个比他还要小一点的孩子,孩子蜷缩再甘草堆里,身上的骨骼清晰可见,说着梦话,看到小风,杨泽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抱着小风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小风在杨泽的怀里醒了过来,看到杨泽后便开心地叫了出来:“哥,你终于回来了,昨天一整天没见到你,担心死我了,还以为你不要小风了。”说着便哭了起来。杨泽顿时便无奈起来,只得安慰道:“我怎么会不要小风呢,昨天哥哥可是出去挣钱去了,等我挣了钱,我们就再也不用和他们抢东西吃了,小风的病也可以治好了。”说罢便想起了以前的时候。
可以说小风是杨泽的救命恩人,杨泽出生以后不久父母便不见了,靠着一个乞丐老婆婆乞讨为生,吃百家饭长大的杨泽从小便见识了人情冷暖,有一次杨泽讨到了一块别人吃剩下的带着肉的骨头,小杨泽舍不得吃,准备给奶奶带去,可回去的路上被一个年轻乞丐看见了,乞丐去抢那块骨头,小杨泽不肯,便被那个乞丐拳脚相加,奶奶看到后前去阻挡,被那个年轻乞丐一把推了过去,撞到了地上凸起的石头上,再也没有起来,杨泽看到奶奶被推后,疯了一般打向那个乞丐,可一个是身处年轻力壮年纪的大人,一个是个孩子,根本就是以卵击石,杨泽情急之下将那个乞丐的手指头要掉了一个,乞丐顿时凶性大发,对着七八岁的杨泽疯狂的锤打,当看到杨泽不再动弹了之后才对着杨泽吐了一口吐沫,然后走了。
小杨泽当时醒来后已经是当晚深夜了,嘴里还含着一根断指,手脚并用地爬向奶奶的尸体,努力地伸出手想要掏出那根骨头,可却摸了空,那个乞丐早已经将骨头拿走了,杨泽望着奶奶的尸体,想哭却没有泪水,因为泪水早在他去乞讨的时候已经流干了,不会流泪的孩子是要不到饭的。杨泽就这样抱着奶奶待了一整夜,用生满冻疮的小手一把土一把土地将奶奶就地掩埋了,第二天一早便爬着要饭去了,他除了走没有别的办法,他不能去伸张冤屈,因为没人会管一个乞丐的死活;从那时起,城门口便多了一个不会哭的孩子,这样的孩子是没办法生存的,因为没人会去怜悯一个连乞讨都不会的孩子。
就这样,日渐消瘦等待死亡的杨泽遇到了小风。小风也是一个孤儿,他本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小风的父亲是村里有名的猎户,每次外出打猎,肯定会收获满满。而小风的母亲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直到苍狼城与北蛮开战,小风的父亲被强征入伍,再也没有回来。而小风的母亲则被城内权贵虏去,最后不堪受辱,自杀了。只留下了小风在这偌大的城池内自生自灭。
小风长着一张惹人心疼的小脸,一点也不像男孩子。所以在这城内还算过的去,来往的权贵都会给小风一点吃的,而生性善良的小风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杨泽时,便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讨来的吃的分给了杨泽,杨泽正是靠着小风的救济才能缓缓养好伤,慢慢恢复。
小风的食物同样引来了其他乞丐的觊觎,在这个吃人地方,弱小便意味着受欺负,两个孩子的死活更是没人在意,他们讨到的食物自然要被别人抢,要不是看在他们两个能讨到食物,不能让他们饿死的话,估计小风与杨泽也活不到现在。
每天吃不饱,穿不暖,对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来说都有点吃不消,更何况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呢。小风病倒对杨泽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因为靠着他们平时的乞讨,根本要不到钱,更别说看病了。
正当杨泽烦恼时,城门口经常打盹的老骗子叫住了杨泽:“小子,摆着一副死人脸干嘛去啊?”
杨泽没有搭理老骗子,平时杨泽和小风也会碰到老骗子,他经常会讲一些神话故事给他们听,杨泽也会将讨来的点心等分给老骗子一些,有时别的乞丐都叫他老骗子,杨泽也会跟着起哄。就是这样一个邋遢的老头那天却叫住了杨泽。
老骗子神神叨叨地说:“小子,我最近有一笔买卖要做。成的话可以赚点买酒钱,你有没有兴趣啊?”
杨泽顿时便来了精神,脸上却满脸不屑地道:“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整天连个地儿也不挪挪,能有什么生意可做?”说罢便佯装要走。
老骗子内心暗道:小滑头。便对着杨泽说道:“成的话,医你弟弟的钱就有了。”说完便倒头就睡。
杨泽一听心头大震,便向着老骗子跪了下去,低声说道:“只要可以救小风,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哦?死也不怕?”
“死也不怕!”杨泽一脸坚毅地说道
“好,小风没白救你,你且附耳过来”老骗子欣慰地笑道。
杨泽第二天早上就带着小风去了城主府后面,将灵石的事都告诉了小风,直到太阳下山才将昨天藏的灵石取了出来。杨泽跑到了老骗子的身边,看到老骗子在睡觉,便跪下磕了头,没有在起身。小风便也跟着跪了下来,直到月上柳梢,老骗子才悠悠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