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八事变之后,吉林的一个县城梨花县下面的有两个村子,东边的姓张的人居多,所以叫做东张家。西面还有一个村庄由于地势偏低叫做王家沟。
四月末,五月初。玉米地的玉米苗冒了头,给黑漆漆的黑土地增添的绿色的棉被。王家的长工和短工们,帮王家在田里忙碌着,大自然是最公平的,它不会因为你种了苞米就不给那些草留活路,不像这个世道。
趁着大家不注意,几个长工坐在了一起。李氏兄弟也在其中,李耀文,李耀武,是其中的头。兄弟两个身强力壮,干活打架都是一把好手,在地主王宝山那里很受宠。几个人讨论的却是中午饭的事,几个人中午吃得仍然是贴饼子,吃得是沉酱。最近王家已经下了新酱,但是是不会给这些长工短工吃得。新酱就是给家里人吃得,几个长工聚在一起讨论着怎么才能吃到新酱。
李耀武突然从兜里掏出一个黄糯米做成的像屎一样的东西,李耀武对大家说这是黄糯米做成的,一会就偷着给扔进新酱的酱缸里,王家人看到后,就会将新酱给他们吃.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宝山的妻子去酱缸取酱,突然看见了酱缸里屎一样的东西,她瞪着眼睛看着屋子里长工们,将一碗新酱端上了他们的饭桌。玉米磨成面,贴的大饼子也上来了。黄澄澄的新酱明显和沉酱的黑色不相同。几颗大葱给餐桌上增添了绿色,几个长工用眼神看了李耀武,哥哥李耀文眼神空旷地看着窗外。就在这样的一个土房里,一群土汉子因为一碗新酱就开心地笑了起来。
但是地主王宝山的女儿王双儿,和李耀文在中午的日头下走着,李耀文将今天的事告诉了王双儿。
李耀文长得很高大,前两年死了母亲。就带着弟弟来到王家做长工,他和王宝山的女儿王双儿开始相处好了起来,有时候王双儿也会在下地和他们一起干活,就是这样机会,王双儿和李耀文接触了。王双儿并不是那种大家闺秀,他和李耀文一样带着黑土地的质感。
隔壁的东张家的老地主死去了,将自己的所有财产分给了两个儿子。现在两个儿子也跨入知命的年龄,大儿子张鹤林他的名字就注定了他这一生,他娶了个妻子,后来妻子生病死了。他也没有在娶,没有儿女。有人说他将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自己的牛还有马上,还有树。他没要一点土地,他要了父亲的牛还有马,还有林子。他将自己的一生的精力,都交给了这些东西。
二儿子张鹤峰,成为了所有田的继承者,和妻子田凤荷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张海山,二儿子张海树,张家是东张家的地主。
今年的天,雨水也变得懒惰,太阳来得频繁一些。在东张家和王岭前面有一条河,没有人知道他的源头,但是它却是从东面流向西面,只知道那面有一个大水库,有人淹死在那里。
东张家在上游,当河水流过来,经过东张家,张海山还有张海树带着长工们将水引到自己的天地里,水流进田里,水漫过垄坛,玉米苗也直起了腰身。
下游的王家沟,李氏兄弟带着长工们也等着水,但是没想到等来的只是浅水,连河底的沙子都清晰可见。
一众长工沿着河岸看着上游。
夕阳落下的时刻,就是夜晚。王宝山将李氏兄弟叫到身边,嘱咐了他们几句。
就在黑漆漆的夜里,蝉和青蛙争相鸣叫,不知道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张家兄弟来到了自己家的田里,昨天挖的水渠都被填上了。
张海山和张海树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十分愤怒。他们两个知道这一定是王家洼的人做得,两个人商量一下,决定去王家洼讨个说法。
两个人来到了王家洼王宝山的家里,王宝山的院子很大,砖墙包围着,几间大房子屹立在院子里。两个人赞叹着院子。
王宝山出来了,看见了张海山和张海树。
张海山看着王宝山,两个名字都带山的人就这样相遇了。
“王大爷,昨天我们家的引水渠被别人埋上了,我就来看看你们王家沟的田里引水渠被没被人填上。”
张海山旁敲侧击地问着王宝山。
“大侄子,你们张家整了引水渠,我们这下游怎么还可能有水呢。”
突然王家的长工回来了,李氏兄弟还有一众长工。
张海树看见这一幕,害怕哥哥吃亏,赶紧过来拉哥哥张海山。
“王大爷,听说我们张王是世交,我们哥俩今天来的目的也不是兴师问罪的,只不过就是来问问到底是不是你们的长工做得,我们也只是想要一声道歉,我们也知道今年干旱,本来今天我们也是要填上我们的引水渠,给你们下游的留一些水。”
王宝山听到这些话,突然对着张海树这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多了一些好感。
于是问,“这位侄子,是不是念过书啊。”
张海树回答,“念过几年私塾。”
王宝山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我家小女也在家,不妨让你们见一下面。”
王宝山叫来了王双儿,张海树看着王双儿,并没有产生多少好感。王双儿无论是穿着,还是长相上都流露着来自土地的粗犷,这不是张海树喜欢的类型。
张海山有些看出了王宝山的意图,但是这么多年还有谁能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亲弟弟,王双儿根本就不是自己弟弟的类型。
“王大爷,咱们两个还是将引水渠的事说一说吧!”
王宝山因为张海树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谈吐之间也流露着文化气息的年轻人吸引了,本来他也应该是不会承认的,但是这次他打算给兄弟两个一些面子。
“大侄子,这件事我听说了,是我的长工干的,因为他租了我不少土地,李耀文你过来。”
李耀文这时却在看着那边正在聊天的张海树和王双儿,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心里缺失了一块肉。还没有听见王宝山对他的传唤,旁边的长工帮忙推了他,他才反应过来。
王宝山对他说“耀文啊,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毕竟咱们在下游,你怎么能给人家的水渠全给堵上呢。”
李耀文听到王宝山这样说话,立马就懂了,王宝山这是打算将全部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让自己当个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