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看着被捆绑动弹不得的殴火锋点点头:“不愧是凤娘,出手就有。”
“多言。”
说着,李季点了殴火锋的穴道,直接用绳子绑了,只有三个大汉死不瞑目的双眼看到了这注定破败的铸器之地,再不复辉煌。
虽然中间曲折,但好歹李季完成了捕神交代的任务。而此时的捕神则是坐在县衙之中……
“大人……”
凉亭之中,霍敕品着香茗,点了点石桌:“没消息?”
那知府打扮的人略带尴尬神情,低着头摇了摇:“捕神大人,这洞庭湖何其大?其中围绕此湖的州县就有数十,光靠下官一人,难以完成捕神大人重托。”
霍敕长叹一声,把所有在洞庭湖打渔的人家,有超过耳顺年岁的老者家庭全部整理成册,七天,可是困难?
一下子就降低了难度,那知府听后连忙点点头并答应道:“大人放心,有这个方向,下官定然七天完成。”
人走之后霍敕叹了口气,记忆还是有些模糊,甚至有时自己惶惶不清,好似自己不再是自己,反而是另一个人。
闭目养神,运使真气,让头脑清醒了些……就这样,过了六天。
依旧是那个凉亭,霍敕拿着下方官府内的捕头递上来的传信,看了看。
“抓到殴火锋了。苗凤也完成了那个案子,不错,如今腾出人手了。”看了看身旁站立的捕头问道:“你家知府可是完成了册子?”
“回大人话,我家知府已经快要整理成册,应该今天就能送来。”
“好。下去吧。”
那捕头行了个礼,就走了。留下满脸迷茫的霍敕。因为霍敕记忆还未完全恢复,除了下意识的查案,闹明白那个山洞的隐秘之外,实在是没有事情可做。像霍敕这样的人,闲下来反而是种折磨。
直到下午,那知府才端着一叠册子来到凉亭。
“捕神大人,这便是八百里洞庭湖内这七天家中有超过六十年岁老者的记录册子。”
接过册子,一一翻看,不过因为记录的都是姓名和所属村庄,所以较为简陋,但也是非常便捷。
“至少有小一百家。”
那知府点点头:“一百一十四家。”
霍敕眉头紧了紧:“不少……,又住的分散,一一走访显然不现实。这样吧,上告布政司,便说今年渔业收成大好,陛下上位不久,还未祭祀洞庭湖龙王。便先行让这些洞庭湖的渔家六十岁及其以上的老者全都聚集一个地方恩典宴请,以显我大明英明。”
那知府知道这是个大工程,但是捕神可不是常人,那可是受到先帝明思宗的托孤,谁人敢得罪?
就这么,布政司得到消息也尽力布置,又不过五天便已经召集了洞庭湖附和规定的所有渔家老者。宴会好一副怡然自得的景象,而霍敕则是隐在暗处,仔细打量着每一个老者。
‘按照那布政司的说法,所有老者都来了,无一缺席……’心中念叨着,眼睛却是滴溜溜的转看着,不过看了一圈,也只发现了四个有些字力气,但也只是庄稼把式的人罢了。
“不对,能让吞魔道七大长老之一败兴而归,定非常人。”嘀咕着的时候,忽然眼睛一亮,因为他看得清楚,很是偶然的目光扫过的时候。一个老头子筷子也许有些油渍,夹得一块鸡肉还未到嘴边就落了下去,但是那老者的筷子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下一夹,又稳稳的夹住了。但是霍敕没能从老者身上感受到任何真气的波动。
目光凝重,霍敕不仅撇撇嘴:“先天?”
很明显,这个天下先天不过十人,但这里,竟然发现了一个疑似先天的老者,很让霍敕棘手。
这宴席撤去,所有的老者都领了二两银子,又吃饱喝足的被子女接走。但是霍敕却是隐了身形,追着那个老者。
而那个老者好似什么都不知道,就那么直直的往家中走。
两个时辰后,一处偏僻的湖边,一艘小船就在湖上荡荡的飘着,但又被一个绳子拴在桩上。好似游人的心永远被拴着,只不过拴着的绳子却不是这般绳子一样,能被轻松解开。
那老头站在门前,捉摸不透,忽然回身说道:“别藏着了,出来吧。我知道你要找的是我。”
只见一身灰色劲装的霍敕从一颗树后现了身形。
“霍敕,见过老者。”
那老头连忙摆了摆手:“不敢不敢,大名鼎鼎的绣衣府捕神,小老儿才要见过大人。多谢大人恩情,赠了我们这些老头二两银子和一顿好饭。”
“可问老者师出何人?”
“哈哈哈。”老头笑着抚了抚花白的胡子:“早就入土了,记不得了。我只记得,我是师父最笨最差劲的弟子。”
霍敕拱了拱手:“老者自谦了。”随后抖了抖衣袖:“敢问老者可识桓风流?”
那老者顿了顿,踱了几步,说道:“那孩子,被你杀了吧?可惜,葬身荒洞,尸身都无法下葬。”
霍敕眯着眼睛,而老者砸吧砸吧嘴:“你能找到老头子我,我不意外。但是大名鼎鼎的捕神,找我一个不在江湖的糟老头子,又做什么?”
“老者可知蛇啖环果?”
老头听后也是思索一番,才淡淡的说道:“行走江湖的时候听过,不过一味不入流的毒药。”
眼见老者情绪并无波动,霍敕知晓老者没有慌张和隐藏,又问道:“老者,桓风流可与您有何关系?他的计划老者可否清楚一二?那山洞毒雾,老者可有法可解?”
“你不就是从山洞出来的吗?可还有什么疑问?”
“实不相瞒,在下得了失心症,许多事情遗忘,包括山洞内的事情。所以特地打探道老者的存在。”
那老头摇摇头:“无能为力。你是先天,尚不能闭气躲避此毒,那我也是一样。况且……”
忽的,一道风吹过,迷了霍敕的眼,再睁眼,只见老者早不老态龙钟,而是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柄剑:“你杀了我半个徒弟,我岂会帮你?”
气氛肃然冷寒,只有杀气弥漫,如同氤氲绕身。
霍敕没带兵器,但霍敕的境界不会必须要兵器,只见两个铁核桃从背后掏出,在手中挫着,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十分刺耳。
观老者身形,如同一柄剑,直直的立在天地之间,不过手中的那柄剑,却是斑驳不堪。
“如此锈的剑,想要杀我,怕是难了。”
老者步踏弓步,握剑的右手如同拉弓一般,往后一拉,左手双指拂着剑身:“老头子老了,没几年活头了。你杀了我唯一的传人,如今又来找我。那我自然不能无动于衷。至于锈了的剑,能不能杀人,捕神大人,很快就能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