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也久,吾今五十又一。昨日徒访,赶之。是日夜起,忽梦少年之事,青泽于吾,尔尔若空,若吾以侠客虚名可保青泽,吾何谓侠也?又忆吾徒,其走之决绝,概不欲为侠,吾心叹之,亦慰之。
青泽,吾亡妻也。每忆平生之事,纵有半数快意光景,不若与泽一刻之须臾。初见青泽,三魂七魄便去,其一双丹凤眼夺人魄摄,一颗红樱唇润微抿,三千青丝盘螺盈盈。半着绸丝若隐,半着衬衣若现。
兀问其婚娶,幽梦儿帘中言之曰:未嫁,所嫁者,若无功名在身,贾商也好,纵无家缠万贯,薄得姓名亦好。
吾为之叹也,数为一湖客,安有功名利禄在身,遥想七尺风雪,寒窗一度,数月似无期之限,为卿却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