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当家的,怎么在管理府中事务?”他扫视了在场几个当家的。长老倒是从来不管这些家事,也只协理洛赋管理府中大事,当家的还没有资格知晓府中大事,只管府内杂事与府外平常的交往。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长老们,见家主起身,都起身了,大气都不敢出,家主似乎真的生气了。
二当家的立即上前行礼,也是有些慌了神,自己告诉过这蠢女人不要在家主出关宴席上说这些事,现在倒好了。
“家主请恕罪,是洛志管教内人无方,这才扫了家主的兴。请家主降罪。”
洛志战战兢兢,希望家主不要重罚。
在场的人有害怕牵连到自己的,有幸灾乐祸的,九君都看在眼里,这洛家,除了洛御衍的家人,还真是没什么可相信的。
有一位长老也慌了,就是洛志的父亲,洛德,他怕自己的孙儿洛虎受罚,但是家主看起来很生气,自己若是贸然求情,说不定影响自己长老一职,不过好在儿子洛志开口了。
洛赋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了,当即下令。
“把二夫人和二少爷扔进暗室,不准探望。思过完毕再出来吧,如此不懂尊卑有别,家人之间和睦相处。”
九君汗颜,这个爷爷说家人和睦相处,在心里笑出了声,刚刚的护短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暗室,九君回忆着,这臭婆娘可是把自己扔进去过啊,专门惩戒犯错的人,包括下人,里面的蛇虫毒蚁有的她和洛虎受的,不过似乎不太够呢,就先还一部分债好了,不禁冷笑。
洛志听了家主的话,松了一口气,只是暗室,还不算重罚,自己届时背着家主吩咐让人关照就行了。
“谢家主轻罚,虎儿,芳茵,还不快过来谢恩。”洛志一个劲儿地给他夫人使眼色,示意她赶紧行礼。
赵氏听了,真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不情不愿地带着自己的儿子洛虎上前行礼。随即来了几个侍卫将赵氏和洛虎押走了。赵氏那个眼神恶狠狠地盯着九君,是真的结仇了,九君只觉她自作自受罢了,不仅该罚,更该死。
洛志心想幸亏家主并未重罚,也没有牵扯到自己当家的地位,一个人悻悻地退下了,回到他应坐的圆桌。他对赵芳茵本来就没有太多感情,只是比较担心儿子洛虎。
这一出闹剧过后,柳氏也安下心来,没有牵扯到她和孩子。殊不知九君还在暗中观察,等待时机再搞柳氏,这些也是她欠下的债,以为可以逃掉吗。
家主脸色很快恢复正常,宣布宴会开始,招呼大家开始用膳,刚才的事发生后,大家也没有再议论,这么多人的厅堂竟略显安静。大家谈论的都是修炼之事和家务琐事,然后各吃各的。
——将至未时
宴会差不多要结束了,别院的人都陆陆续续告退,不多时,厅堂的人剩下得不多了,几个长老也相继离去。此时靠近高台的位置只剩洛赋、九君和蚩魇三人。
终于可以与孙儿单独叙旧了,洛赋率先开了口。
“衍儿啊,我们回北院一叙如何,爷爷也好久没见你了。”
九君看着洛赋这张脸,越看越年轻,喊爷爷真的太违和了,自己若是有幸,能将容貌保持在二十岁左右就再好不过了,毕竟上一世已经是老阿姨了,这一世能否圆梦呢,感觉还可以抢救一下,这洛御衍才十三岁,自己还能再冲一冲。
“嗯,走吧,爷爷。”九君还是要渐渐习惯这个称呼。
洛赋见洛御衍应下,与还未离去的人打了招呼,便带着他们二人往北院走去。
路上九君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告诉洛赋实情,自己本打算只说出欺负过洛御衍的人,让洛赋帮洛御衍报仇的,然后再借机说洛御衍受了太多伤害,心性变了。看见洛赋如此疼爱自己的孙儿,他肯定接受不了洛御衍已经死了的事实,但是如果不说出,对洛赋也不公平,九君在华夏何时会有这种与血亲长辈相处的烦恼啊,无奈地摇摇头。
——
走进北院大门到庭中,九君这次终于注意到正对的洛赋住的小院,上面原来没有木匾,这没有比有似乎更惹人联想。对了,自己居然这才意识到,记忆中没有见过洛赋的妻子,也就是洛御衍的奶奶,这…自己还是不要多言了。
到达洛赋院内接待客人的堂中,果真家主住的就是不一样,内饰沉稳内敛但看起来都不俗,本家住处的喜好和穿着都可反映出嫡系的那种独特气质。
“衍儿,随便坐。”
“嗯。”九君坐在了一个靠近主位的位置。
“对了,还未曾问这位小友名字,家住何处呢。”
蚩魇似乎都快被遗忘,实际上没有,洛赋虽然很高兴孙儿交了朋友,但是自己还没弄清楚这人的来历,虽然看起来很小,但是他的样貌都在说着这人不简单,他必须弄清这孩童的来历,万一对衍儿有威胁。刚才自己答应了衍儿让着孩童住下,始终是不放心,想要弄个明白。
“本…叫我蚩魇就行了。”蚩魇差点脱口而出“本尊”,他也知道洛御衍的爷爷这么问无非就是想知晓他的来历,会不会伤害洛御衍。
九君似乎闻到了一些火药味,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爷爷疼爱孙儿至此似乎过于敏感了。
“爷爷,蚩魇对我没有恶意,不会伤害我的,您放心好了。”
洛赋心想,自己的目的这么明显吗,问个来历而已。
“啊…那就好,能与衍儿相处就好。”
九君直接开门见山,先把状告了,该罚的人罚了,才能算帮洛御衍报仇。
“爷爷,相信您也察觉到了,衍儿的性情有些变了。”
洛赋有些愣住了,确实是这样的,他没插话,等着洛御衍跟他解释。
“在爷爷闭关这段时间,一年间,我受尽了那东院二夫人和他儿子洛虎的欺负,多次将孙儿伤得卧床不起,还把我扔到暗室去过,平时凡事苛待我,最后打发我到东南的废院里住,孙儿能活下来实属不易。所以正如爷爷看见的,衍儿心性已然大变,不想再受人欺负了。”
九君实在讲不出洛御衍已经惨死的事实,希望洛赋不要有所怀疑她说的。
洛赋没有说话,愤怒写在了脸上,同时散发出仙阶的威压气息,有意识地避开洛御衍和蚩魇,但是九君还是感觉到了,仙阶实力竟如此骇人吗。
“那女人竟敢?”竟然这么虐待自己的衍儿,还害得衍儿几乎没命,非常好。
九君还补充道:“西院三当家的夫人柳氏也煽风点火,想着法的苛待孙儿,本家嫡系这个名号如此招人恨吗。”
洛赋强行压下怒气,对着洛御衍说道。
“是爷爷大意了,竟然把你独自丢下,还没有派人暗中保护,真是过于相信那群人了,衍儿,这一年你受苦了。”洛赋一个劲儿地责备自己。
“不是爷爷的错,如今衍儿不会再让人欺负了去。”九君眼神坚定。
洛赋瞧着自己的孙儿不像十三岁的孩子,相信他是变了心性,更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