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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2)拯救的不是生命,是未来。

中午,大雪已经停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几片雪花在广阔的天空中苟延残喘,漫无目的地飘落到地上那厚厚的雪?上,仿佛那是它最后的归宿一般,每一片自由狂傲的雪花都身不由己地嵌入其中,并心甘情愿地成为它的一部分随着它慢慢融化,消亡。与此同时,温暖的阳光常洒落到新卫山上,山上的积雪已经不起着光芒的耀眼,便闭着或眨着眼睛慢慢地,将自己的身体一点一滴地融化到河水中。而那泛起河面片片涟漪的冷风,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的云雾,翻过新卫山,穿过新卫城,将云雾带给城中的每一家,每一户,之后,又一直带着这些云和雾一直向南飞,一直飞到到了远在新卫城千山万水之外的王城柯卡洛伊,才舍得停下脚步,向四方消散。

柯卡洛伊【koculonyee】,也就是伊斯特现在的的京都,但住在哪里的人们都喜欢叫它为王城,不是为什么,这实际上是人们嫌名字不太好念罢了。在做几经征战而被查里么家族控制下来的大城市,在战火的焚烧,刀剑挥砍,日晒雨淋之下,虽然经历过几次翻修,但还是没有斯图氏所统治时的那么光辉熠熠,散发光芒了,反倒还表现出一种陈腐,阴沉,令人厌恶的气息。

十二点了,王城内的救世主教堂顶部的大钟又像昨天与前天一样,准确无误地敲了12下钟声,好像是某种特允的号召一样,没有经过谁的批准大肆地往四周传开来。

虽然新卫那边正冷得让人见鬼,但柯卡洛伊这边还是照常的,不是不会下一片雪花的。在城外田垄上劳作的庄稼汉们一听到这钟声便丢掉了手中的农具,起袖子伸手去拿搭在脖子上洗得发白又旧得发黄的毛巾来擦了擦满头臭烘烘的汗水,不经意间就露出了憨厚的笑容。他们利索地收拾好田里地东西,将粮食用麻袋扎好,放上板车,将它们尽快运回家——为了赶上和妻子儿女吃个午饭,顺便舒舒服服地打个盹,好开始下午的劳作。

城中的富人们穿插在街道上,无一不拿着一把小扇子,往那肉嘟嘟又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的脸上不停地扇风。一边走,却还一边撑着大肚子,摇晃着他们那个肥大的头颅,目光向着街道两旁张望着,看看能不能从这人堆里找到那家他们认同的老茶店,或者是令他们看起来有点不错的新茶店。毕竟是有钱人,做什么都是大手笔,既然顾客肯出钱,那那家店的热情也自然少不了,个个都派出人来拼命的去张罗。

宫殿里,从一侧传来的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本该原有的宁静,冷清。气急败坏的查理莫七世身上拖着长长的红袍,从东门走到南门,发现自己走错了,又匆匆地绕到了正门。

“什么事?说吧,不用在我的面前装模作样!”查理莫七世好像害怕会被谁推下王位一般,一进到大殿就匆匆忙忙地做坐回到王位上去,望着站在这里的大臣费曼,他似乎已经静候等待了许久。

“我亲爱的陛下,是什么事情让你生这么大的火气呢?”大臣费曼低着头,哈着腰,眼珠子都盯在地板上的红毯不断打转,心中的跪计好像憋不住要从眼里冒出来一样。

“刚刚我从东门那边走过来,你不知道,就真的扁会有一个侍女跑出来往我的披风往上面踩了那么一脚,你看那个脚印是多么的鲜艳刺眼,让人感到恶心,”查理莫脸上做出夸张的表情,回头望了望后长长的披风,以及一丁点新黏上去的灰尘,“然后我就令人把他拖出去砍了,”他的脸上露出一股狂妄又神气的奸笑。

“啊,陛下何必为了这点小事而断送了一条人命呢?”

“人命?哈哈哈哈!?!”查理莫笑得更加的狂妄,又说道:“也没什么好可惜的,这不过是一条狗命而已。不仅她是一条狗,你还有伊斯特的所有人都只不过是一条条被我踩在脚下的杂狗而已,而且要多少有多少!。”

说了这番话,费的身子开始有些站不稳了。本想破口骂他的,但仔细想了一想又说道:“陛下,现在一年的期限已经到了,新卫那边是不是该……?”费曼说着说着便不说了,刻意留下一串空白。

“这么快就过了一年?话说回来,你查出来了没有?叛国这种罪名不是随便张口就来的。”

“还没查清,但请您想一想之前您的位置是被谁做过的?”费曼慢慢地抬起头,望了望查理莫压着那张干净华丽王椅,又继续微笑着说道:“我已经找到了许多证据,马上吩咐给人拿给您看”

“别!算了算了,你说是就是吧,反正灭一个斯图氏又花不了多少力气,这些事你就看着来办吧!省的扰了我的清梦!

“是。”

费曼慢转身离开王宫,离开大门的那一刻,还暗划着说道:“哼!到时候,看谁才是狗?!”

那股微风又从王宫中吹起,好不容易躲过了国王的瞌睡声。最终还是沮丧地带着滚滚烟尘又飘回到的新卫城中。只不过回到了是下午罢了。斯图尔特从睡梦中醒来,眨着朦胧的双眼往上面绣有花的蚊帐,他又闭上眼睛在想什么东西似的,好像想到了,便猛地一睁开眼睛,踢开被子,从床上翻下来,鞋都没有穿上就忙着跑到大厅去给母亲请安了。

“妹妹在哪里?”

“外面坐着呢,饭菜放在桌上,快吃先吧!”只见母亲安详的坐在一把椅子上,十分详细地在织着些什么。

斯图尔特只回答了一句“哦。”然而其实他是没有心情去理会那些饭菜的,只想着跑出门外去,兴奋地拉起斯图若芷的手说道:“妹妹,今天是时候去摘花了!”

“花?嗯!”妹妹恍然大悟地回答,便拉着斯图尔特的手跑出了家门。一路跑到了新卫山山脚。

“喂!——”。母亲长叫了一声,然而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兄妹两个身影,早就已经远得看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层未被阳光融尽的雪上的脚印。

斯图天方本来是在书房里面看书的,听到妻子的一声叫喊便,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便合上放下手中的书,循声走过去说道:“怎么啦?斯图尔特醒了吗?”

“刚醒就要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儿,还拉着若芷。”

“不过也真是的,这小子昨晚整了一个晚上,起来时还活蹦乱跳的,真是难得,”斯图天方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其实是望着远方。

“可不是吗?你看看他连鞋子都没穿,”妻子的目光正好可以望见房间里床边的那双鞋。

用不了多久,原本就斑驳的雪上陆陆续续地也增添了不少新的脚印。

城府的门前不一会儿就挤满了人,其中有年过古稀的老人,有抱着孩子喂奶的妇人,有城外千里迢迢赶过来的,也有离这里不远的,他们各自都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些人讲着讲着就会吵起来,一个说,另一个人竖起三根手指在三中再是空中挥来挥去,好像能让他所讲的内容变得绘声绘色似的。

“大家务必静一静,请大家先静一静。”屋中的斯图天方文件,听见屋外有人在嘈杂着,便出来看一看,不料却被这一大群人吓了一跳。

人群见到人群天方出来了,便不再互相议论,都忙着抬头去看着斯图天方。

“不知各位父老乡亲聚集于鄙人之寒舍有什么重事相告?”

“城主,你也知道,再过几天恐怕就是结冬了,我们大家家中的柴草不够,都想来您这里买点煤炭回去避寒。”人群中一个身高拔尖的人冒出了声,其余人也纷纷点头许可。

他们的手中都握着不少的银票,这每年到城主家中买一些过冬的燃料俨然已经变成了一项传统,而天气却是这项传统的发明者和创造者,而人们不得不按照这项传统来行事。

“各位不要误会,实不相瞒,鄙人城主这职位已经被上面的朝廷所撤去,所以从今往后大家可以不必再叫城主也不必听我的号令,”斯图天方有些遗憾,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这个场面会出现,也非常清楚自己的境地。

“怎么会撤职呢?城主人挺好的啊,”“对啊对啊,这样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人群中开始响起了一些话语,无非就是对斯图天方的惋惜和为他感到愤愤不平。

“那煤炭呢?城主大人,”人群中又纷纷想起了这样的一句话。

“朝廷撤了我的职,煤炭也必然没有了。”织图天方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心里早已经心灰意冷。

“那可怎么办才好啊?”人们纷纷紧握着银票,却又恨不得把他丢在地上踩几脚,因为他此时此刻好比冬天的泥土,一无是处。

“烦请各位先不要担心,鄙人的寒舍还余有十几间空房子,如果住在城外的父老乡亲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先搬到寒舍,而住在城中的父老乡亲,鄙人还存有些柴草,请各位先拿一些回去烧着吧!”

“真是太感谢了!城主大人?真是太感谢了!”人们纷纷道谢,有的谢过之后便回家去收拾东西了。

“文纨,你带乡亲们去柴房拿些柴吧,”斯图天方望着人群,将屋中的妻子唤出来。

妻子走到斯图天方耳边低声说道:“这样子行吗?”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子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斯图天方的眼中闪耀着微弱的光芒,像是一点黑夜里的气息就可以把它完全掩盖住似的。

“哇!这就是城主大人的夫人,赵文

纨姑娘吗?几度听闻夫人是花容月貌,美若天仙,但却不曾见过其面孔,今日一见,实在是大饱眼福啊!”人群中的老头和中年男子一脸痴相,都脸红着讪讪说道。

“多谢各位父老亲乡亲夸奖妾身之丑貌,”赵文纨满脸不好意思,她笑了笑又说道:“各位还是先随我来取柴吧。”

正在大家高兴地谈论着斯图天方的好意,以及赵夫人的美貌时,一阵尖锐的叫声像要把人们的耳朵拧下来。叫喊声传入人的耳朵,吓得众人慌忙停住了正在搬着东西的手脚,全部都怔怔地将头转向叫声所传出来的地方。

“不好了!父亲!不好了!”斯图若芷几乎是哭着跑回来的,因为她脸上的泪水划过她那精致的小脸蛋所遗留下来的薄膜似的泪痕是任凭风再大也无法吹掉的。

“出了什么事?!你说清楚点!”她的身旁没有斯图尔特,斯图天方便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了,便忙着用快得让人无法喘息的语调追问女儿。

旁边的人们顿时就全部惊讶了,更因为斯图天方那仓促的语调害得众人都紧张起来,好像一块巨石被一丝细绳悬在万丈高空一样,不经意被风一吹就会立马砸下来。

正当众人将焦急的目光投向斯图若芷时,她的脚好像在这光滑的雪地上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然而其实是什么也没有,只是她跑得太快,踩得太用力,一只脚刚出去但另一只脚还在雪里没有拔出来,就迎着脸贴到了雪地上。连鼻子都红了,还被硬往嘴里塞了一团杂有沙子的雪。

“哥哥掉下去了!哥哥掉下去了!!”斯图若芷一倒下,众人们便一拥而上将她扶了起来,并帮她拍掉裤子上和衣服上的雪。顿时间,众人都盯着她,谁都不敢出声生怕听漏了什么似的。

“掉哪儿了?你说快点!别支支吾吾的!”说话间,斯图天方就已经派人去牵来了马。

“掉到悬崖底下了!”斯图若芷一直在哭鼻子,还时不时要用一块手帕在上面擦去鼻涕和眼泪。

“哪个悬崖?!”

“就在新卫山山脚的那里,我和哥哥本来是想去那里采花的,可没想到……哇呜呜…”斯图若芷又嚎啕大哭了起来,显然那块小小的白色手帕已经吸不进那么多的泪水了,便让它肆意地从她的指尖流出落到地上,犹如一颗颗透明的陨石坠落到人间,意外地在雪上撞出了许许多多黄豆大的小坑。

斯图天方得知情况后脸上紧张的神情就变得没有丝毫要减弱的迹象,反而渐渐变得越发越重起来。斯图天方此时此刻已经知道了事情开始变得麻烦了,因为那里一向是没有人敢去的地方,而且最为重要的是,下面封印着一个恶魔,炎魂【FLAME GHOST】

“各位,鄙人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各位肯不肯帮忙?”斯图天方跨上马转身转向众人大声说道。

众人见事已如此危急,且城主之令,又不好意思拒绝,或者说他们都愿意帮助斯图天方,便异口同声的说道:“城主请放心,我们一定会鼎力相助的,您就说吧。”

“那还得麻烦各位了,如今天色已晚,犬子恐怕是命悬一线,所以望各位能够带上火把找到犬子,”斯图天方说完这番话后便马上想要驾起马蹄,但没想到妻子从柴房匆匆忙忙地赶出来紧紧握着他的手说道:“你去哪里?”

“我去找无空大师,这件事现在不是人多就可以解决了,驾!”斯图天方一挥缰绳便冲了出去,马的啼叫声还停留在此处,但人已经远了,只能勉强地看见一个小黑点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移动着,有时看得见,有时却消失了。

妻子又再次地想握住他的手,没想到马说走就走,所以就拉了个空,双手撑着跪倒在了地上。

“一定要小心啊!”

不知怎么,斯图尔特出去时还是午,可这一会儿,却已经是傍晚了,此时的太阳,生命正在地平线中被一点一点地啃食着,就像一个垂死的老人,还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着。这时它不偏不倚地卡在地平线上,一半留给地面,好像让他的罪恶被太阳光照亮,一半留给天空,散发光芒,红色的太阳照耀着身旁的云彩仿佛要用尽最后的力量给它们穿上新衣。

然而,人们没空去观察那雄丽的景色,因为他们的心里比谁都清楚,明天总会有一轮新的,明日升起,而不是今天的那既然总会有新的事物出现,那还会有谁会纪念旧的事物呢?

众人们纷纷举起了火把,沸沸扬扬地形成了一股明亮的洪流,从新卫城的四处向城门口聚集,然后变成一股洪流,朝着新卫山那边赶去。有马的骑马,没马的就用腿脚赶着,甚至连守城的士兵们也都是一起赶去。反正大家都是你追我赶地跑着,谁也不想比其他人落后一步。

正当众人们都火速前往之时,悬崖底部正发生着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当斯图尔特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几乎是哭着醒来的。因为眼角擦破的眼皮痛得他不能再痛了。回过神来,他躺在底部已经昏迷了许久。

这悬崖究竟还是这条峡谷的一部分,斯图尔特抬起了头,向上望了望,两边都几乎垂直的崖壁,看起来都是灰色的岩石,光秃秃的不长一根草木。两边的悬崖中间夹杂着一条像是被巨斧劈开的昏暗的阴沉的天空,朝着哪里往东边看,那道昏暗的天空,便俞是显得无力低迷了。

他又盯了一眼自己掉下来的地方,虽然离地面是如此之远,但又不禁在心里暗暗窃喜起来,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只摔破了一些皮和摔断了一条腿。

其实这还是要归功于斯图天方每天严格的训练,斯图尔特也想到了,不过说起来他又感到了一脸的惭愧,便将头转到另一边去,不敢再去想他。

正好旁边有一个小水洼,将头转过去,目光正好和自己倒映在水中的倒影对视起来。他看着水中的自己已经是伤痕累累。竟感觉到了脸上有些疼痛。麻酥酥的好像有一支蚂蚁大军从他脸上爬过。

他恍惚就对父亲不是那么的敏感了,便把目光投近了一点,好看清自己的脸。终究还是父子,长的像倒是十分正常的,不过就是头发有点儿不同而已。

斯图天方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头发却还没有能够达到儿子的半壁江山,虽然说妹妹反倒觉得好玩,白白的像棉丝一样。但这并不值得拿出来炫耀,因为城里的小孩儿见了他都是躲着他的,还一直叫他“妖怪”,“小老头”,不过好在大人们比较中重礼节,不敢当面对着他说出来罢了。

不过那多嘴的老妇人在茶余饭后就会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不知不觉中就谈论到了斯图尔特的头发上来了,并且还娆有兴趣地谈论得更大声,好像怕旁人听不见一样。面对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以及那些朝生暮死的冷嘲热讽,斯图尔特这小小的心灵早已承受不住了,恨不得把这糟糕的头发剪个一干二净,哪怕是做个秃子也比现在好多了,不过剪头发这件事第一个跳出来阻止的就是千白。千白是斯图尔特的青梅竹马,但他家中的情况却是愈来愈不行了,与斯图尔特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少,那时候斯图尔特就信过她的话,因为她说小时候剪的是发根,剪了以后就没的长了,要做一辈子光头的。吓得斯图尔特一下子把剪刀扔到了地上,差一点砸到脚。其实这些不过是千白说着玩的,但斯图尔特从那次以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要把头发剪光了去。

望着小水洼中的水渐渐地变得昏暗,头顶的天空也慢慢变得昏昏沉沉的。寂静黑暗,只是太阳还残留有一丝余晖在地平线上而已,不过这丝小小的余晖,眼看着也将要消失在阴沉的天地间了。

斯图尔特也沉浸在这寥落,静谧的气氛之下时。突然间,一阵自信又饶有语调的声音从峡谷中的某处传出来,一直在两边的石壁之间回荡着。

“哇哈哈哇哈哈哇哈哈!好久没有猎物上钩了,真是稀客呀!【魔语】”

“什么东西?快出来!”斯图尔特一听到这声音就慌慌张张地将头转向四方,因为脚断了便无力站起来,只管得朝黑暗中大喊一声。

“个子小口气倒是不小!到别人家里来做客,连不知道要讲礼貌吗?大喊大叫的,【魔语】”

从无尽的黑暗之中,逐渐显露出一个漂浮在空中身上不断冒着金红色火焰的幽灵。

斯图尔特辨别出了声音的来处,便将目光转向那里,但看见这个火焰幽灵后又不自觉的用把身子往后了挪两步,说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峡谷之上,也就是山脚处,人们好像有了新的发现。

“喂!各位!这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人群中有人注意到了峡谷底部那团光亮便起身一喝,一直着火把,在空中挥舞着。人们走了过来,他的另一只手指便向那发出光亮的地方。

到了此时已是黑夜,天空中早已一片漆黑,只剩下一轮明月附近的星辰独自散发光芒。山脚下是一片寂静的荒原,荒草野花即使光芒被照射得反射荧光,但这点光还不足以样峡谷底下的光隐没了身形,也正如世间上的许多事一样,不会因为他人的光芒而阻碍了自己的闪耀。

“还真的是呢!赶快叫人把绳索拿来!斯图少爷应该就在下面!眼看着温度降下来了,他肯定是耐不住寒,便生了堆火来烤暖罢了”人群闻声之后便像潮水般的涌了过来。

“别啊!”人群中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望着峡谷底下的光芒,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眼神。四周的风也顿时间都停了来,像是为众人的沉默而准备的一样。“下面没有柴的,但这光看起来明显就是火光,会不会,会不会下面的恶魔又要重新苏醒了?”人群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

老者所说的话绝非空穴来风,因为在新卫城一直都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

传说在千百年以前,太阳分成了九个有七个都被神箭手用成功射下,但仍有一个落到了新卫城,另一个还是挂在了天上。落到地面的太阳变成了一个身上冒着熊熊烈火的恶魔,所到之处,烬为焦土。于是乎,那位东方的神箭手千里迢迢地从远东异国赶到新卫城,并用尽自己的力量将恶魔封印在新卫山山脚的峡谷里,但神箭手体力不足,且在反途的过程中又正好碰上了结冬,于是他就被冻死了在这半路上。

新卫城的人们对于这个传说有的相信有的也不相信,但更多的是敬畏他,于是就建了一座庙来供奉他,每年祭拜的日子就是他将恶魔封印的日子,也正好是在今天,对于恶魔是否是被封印在了某处,人们也不会舍得将自己的精力花在这深不见底的峡谷中。所有人都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寺庙的香火就一直传到了现在,而那个传说也随着传到了现在。

“喂,我说老人家,你都那么大岁数了,还拿那套吓唬小孩的话来吓唬我们大家,再说了,这千百年来也不见那个恶魔跳出来啊,”人群中,一个不识天高地厚的青年小伙子高声叫到,仿佛是在嘲笑着老者的冥顽不化,但却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无知。

人类往往就是这样的生物,不知道自己的傲慢与偏见,还要在人群中,掷地有声地宣读自己虚伪的灵魂。

“可下面确实有火光啊!”老者用沙哑的声音苦苦劝说着人们,希望人们能够另想办法。

这不是很矛盾吗?明知要下去救人的,却还跟着来,只是为了这一番相矛盾的苦口婆心。

“下面这么大的地方肯定有点枯草吧?说不定他就拿那些枯草来生火呢?”这句话本身就有两个致命的缺点,如果斯图尔特是直接从这里掉下去的话,早就已经一命呜呼了,不过好在他是慢慢爬到了接近底部的地方才失足的,而且现在正值严冬,即使下面有枯草,那也是被雪浸湿的,更何况峡谷底部全部都是黑乎乎的岩石,寸草不生,所以何来干草生火一说?但人们却没有意识到这些,也都一一支持那个年轻人。

“这样会遭报应!”的老着有气无力地的说着。

但人们却不顾老者的劝说,还用绳索系着一块石头,将它沿着悬崖壁缓缓吊下去,而另一端着系在一颗粗壮的大树上,并且系得牢牢实实的,人们也不相信它会被拉断被拉断。

一会儿,便找了个大胆的壮汉沿着绳索一路爬下去。正当壮汉在往下滑时,人们好像被那老者的话的内容吸引了,反倒忘了他们要来干什么的,只顾观赏和感叹这峡谷。峡谷深不见底,特别现在是晚上,更加显露出它的黑暗和深遂,两壁都是光秃秃的岩石,没有一丁点泥土,更加没有任何草木,也不见了什么飞禽走兽出现在在悬崖上,甚至可能连昆虫都没有。

好奇的人们探出头往下看看壮汉爬到哪里了,但却没有料到峡谷下面吹起了一阵阵冷风,吓得他们就赶禁又将头缩了回来。

当有人谈起这峡谷是怎样形成的时候,人群中就议论纷纷了。有人说这是盘古开天地时斧头劈歪了砍出来的,有人说这里是某个年代某个国挖的战壕。后者简直可笑。

正当人们聊的起劲时,一句大声的陌生的叫喊打断了人们的遐想。

只见人群中在喊声传出来的地方窜出一袭白色长袍,不知是对谁叫着,一跃跳了下去。斯图天方也在后面骑马赶来来。

峡谷底下。

漆黑的峡谷中火光仍在不断的散发的强烈的光芒,就像快要吞没这无边的黑暗一样。

巨大的红色的恶魔在空中漂浮着,它那双巨大的燃着火焰的双手几乎占据了它整个体积的二分之一。虽然它的身体看起来像是虚无缥缈的,但它确实一点一点地靠近者猎物,就像蛇追着被咬的猎物一样,确信它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逃出生天。

火焰,真实的火焰,无比灼热的火焰,正如密集的云朵一般慢慢地向斯图尔特靠近,仿佛要将他的身体,连同他的精神,他的灵魂一同烧却。

就在斯图尔特感到他的皮肤都快要烧焦的时候,峡谷顶部一路传下一声扬长的叫喊,紧接着,在声音还未来得及撞在悬崖壁上反弹第二次时候,那些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瞬间拔出刀,犹如星辰划破夜空一般。瞬间白色的光在斯图尔特面前晃了一下,他几乎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人,或者说那是什么动作,但他却能感觉到那道白光在空中划出来一条优美的弧线。在一刹那之间从幽灵的头部到尾部一刀两断,顷刻间它连喊叫声都未曾发出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待到那袭白袍站稳了脚跟,不慌不忙地将刀收回到腰间,斯图尔特听到这把刀入鞘的“沙沙”的声响,一眼望去,只见宽松白袍背后那阴阳太极,以及遍布白袍的挂式。斯图尔特脑海中猛地想起这个是自己很小的时候父亲常邀来家中喝茶的无空大师。

无空,灭世七子之一,已经拜托了世间红尘,隐居在遁空山中,只为全心修炼修炼赦之极道。

斯图尔特表情惊奇地望着无空,但无空却面无表情地将斯图尔特抱起来,夹在腰间。他沿着那岩壁稍稍凸起的小岩石,竟然能在其上方站住脚跟,像踩着阶梯一样一步一步的往上飞跳。

好了,现在是最后一步了,无空用足了劲,一跳便跳高过了地面,飞到离地面两三米的空中。上面的人也都满脸惊讶地盯着这两个像是突然从地底里飞上来的人。

无空轻轻地便落到了地面上,他身上所穿的白袍好像与他的身体不相接触的样子,除了在空中被风吹得像波浪般翻滚了几下,但一落到地面上却是几乎没有一点而振动。

“这孩子腿断了,如不立刻送回去接好,以后可就是个废人了。”仅从眼睛的视线中就能看出斯图尔特的脚断了,这种非同一般的能力,不是一年半载就能练出来的。

“马上来人先将孩子送回去,”斯图天方极力地叫喊着。马上便有几个人从人群中走出来,从无空手中接过孩子。

在斯图尔特未能弱弱的叫一声“父亲”之前,马就已经踏出了很远了。

天空依旧是那么的黑暗。人们欢喜罢,无聊罢,总之与这件事没有丝毫的关联,无论是开始是结束,他们不过是一群看着着急的旁观者而已。他们本身也知道,便识趣地一齐先回新卫城去了。只留下两人站在悬崖上。

“多谢大师出手相助!救下犬子弹”斯图天方恭敬地说着,还弯腰拱手做了个揖。

“唉,都是老朋友了,道谢什么的就免了吧”无空扶起斯图天方,又说道:“何况那也只是徒手只劳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感谢的。”

“大师,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炎魂【FLAME GHOST】是个很难缠的家伙,怎么如今却变成徒手之劳了呢?”

“没错,我确实说过那是个难缠的家伙,但我刚才消灭的不过是它溢出的魔力所幻化成的分身而已。”

“分身?!”

“没错,一个渺小卑微,无力的分身【COPY】而已,但对人类【HUMAN】来说它就已经是十分强大的存在了。”

“对人类来说?”

“准确来说是对普通人”

“那它的分身怎么不上来呢?照大师您这么说,他的力量在这放假已经是无人能敌的了,为什么它还要躲在下面?”

“并不是躲,分身固然强大,但分身还是为炎魂本体所化,炎魂的力量还没有强到突破得了下面的结界,所以分身也被限制在了结界之内。但如今结界的的稳固一天比一天弱,不知道它那一天会冲破结界跑出来,要真是到那时候,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无空那似乎象征着什么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深邃的峡谷。

“希望它永远也不要跑出来。”

……

“对了,我肚子正饿着,不知能不能到贵舍吃个晚饭?况且我还有点东西要跟你说。”无空摸了摸凹下去的肚子,不过,毕竟也是人,但这只是个借口而已。

“欢迎欢迎!如果您不嫌鄙舍饭菜不和你口味的话。”斯图天方笑着。

“哎,哪里的话,你叫嫂子下厨,别忘了我曾经也在你那里住过一段时间的,嫂子的手艺早就吃惯了,太久没吃,反而觉得有些怀念了”

“哦哦,想起来了,好像还真有那么这一件事!”斯图天方拍拍脑袋,好像这样子就能让他想起一些什么事一样。

“你看你,年纪大了什么都记不清了!哈哈!”无空也笑着帮他拍了拍脑袋。

“说起年纪,你倒是比我老了不知道多少倍,都可以算得上是老妖怪了!”

“好像也是啊,不过还是先走罢,不然等一下雪就下大了。”无空抬头望了望夜空,乌云遍布。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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