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王皱紧眉头,无奈的点了点头,叹了口长气。“首先是实力较弱的紫狼族,然后是青鳄族,最后就是我这白鹿族了。”白鹿王缓缓从交椅上站起,像看透了一切一般。站在阳光的包围圈里自顾自的说道:“我这把老骨头早就到了该去见上帝的光景,只不过...我最担心的是沙姆夏,我们该怎样保护他呢?当黑贝十五甲骑杀来,我们应该如何应对...我们如果都战死了,黑贝族会贼喊捉贼,白鹿族肯定会背上骂名,沙姆夏到时也会被定上耻辱的标签...”说到这白鹿王又深深地叹了口气。“要是沃勒回来的话...”
丹农上前一步站在白鹿王面前,大声的担保着:“父亲!您放心,就算沃勒哥哥没有回来,我发誓会用我的生命护好全族的人,保住塞依纳和沙姆夏的命!!”
白鹿王笑了笑拍了拍丹农的肩膀,“他们现在应该还不能这么快动手,黑贝族内讧死了很多笠贝兵,我联合其他两大家族也正在拖延着。少则三四年,多则八九年三大家族和黑贝族的生死战不可避免。”白鹿王动身大踏步离开了大厅,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跟丹农说着:“安排驼鹿和白唇鹿当沙姆夏开手的师傅吧,他俩功夫还不错...”这声音传的很远,整个大堂都能听见。
“那后来的事呢?”威廉姆斯手里一边转着他的警车钥匙一边问塔希斯。塔希斯换了个不屑的表情,好像在责备他打断自己。“在这十年之后,小沙姆夏经历了他人生中最痛苦的一件事。”“那是什么?”威廉姆斯非常好奇的问。塔希斯撇了撇嘴,表情很难看,慢慢抬起头看着威廉姆斯,嘴里一字一顿的把话吐了出来。“灭门!”
十年之后……在白鹿族的训练场,驼鹿和白唇鹿坐在看台上。二人双目紧紧盯着在训练场中央的一个孩子在舞动一把朴刀,那孩子大约十岁左右的样子。身穿黑袍,年龄虽小但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黑色的粗眉哨棒般挺直,面皮略微发紫,宽宽的肩膀,手里握着朴刀上下翻飞,劈、剁、扫、砌、绞,耍的花样百出,招招有力,快如闪电。在玩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纵身一跳,闪电般一脚将朴刀踢飞数米。转回头上兵器架拽出一把三尖两刃刀,接着舞动起来。
正当驼鹿和白唇鹿在看台上心中暗暗称赞的空挡,三个人悄悄地登上了看台,一个是花白头发的老人,一个是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手挽着一位年轻的夫人。二人回头一看,正是白鹿王、丹农和塞依纳。俩人迅速站起身,刚想高声行礼,就被白鹿王打住。他们仨人在看台上和驼鹿、白唇鹿一起看着那孩子玩耍。那孩子正是沙姆夏,由于特别专注的心里默念着刀法门路,根本没有注意到外公和父母的到来。
看着武艺娴熟的沙姆夏,在场的无论是白鹿王和丹农夫妇,还是驼鹿和白唇鹿,都露出了满意的神情。这时白鹿王突然不易察觉的叹了一口气,一旁的塞依纳察觉到了父亲的反常举动。“父亲,您...”塞依纳看着惆怅的父亲问道。闻听此言,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白鹿王的脸上。
白鹿王皱着双眉,紧咬着嘴唇。“该来的还是要来了。”“您是说...!”白唇鹿和驼鹿对视一眼之后问道。“就在昨天晚上黑贝族派人在北城抢了青鳄族的一批军火,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驼鹿气的圆睁双眼气愤的说:“只要黑贝族那些狗娘养的敢来,我们就算拼了这条狗命,也誓死保护白鹿族!”白鹿王摆摆手让他别这么冲动。
丹农若有所思,点点头说:“为防黑贝族笠贝兵偷袭,我们这两天需要加强警戒程度,顺便...”丹农停止了讲话,沉默了。“顺便什么?”塞依纳觉得丈夫向来是个爽快的人,所以扭头问道。“顺便帮沙姆夏找个安全的去处吧……厄曼那家伙这次应该是在算盘要动真格的了,到时候他带领笠贝兵征讨白鹿的那天,必定是一场恶战,我们很可能损失巨大,也有可能……全军覆没。我不希望到那时候,沙姆夏看到我们战死的样子。我想让他活下去,他还有美好的人生。到时候就算我拼了命,也要让他活下来,能为我们白鹿族留一条血脉……”
众人听了之后气氛瞬间沉默了下来,过了良久,塞依纳慢慢的紧搂住丹农的臂膀。“丹农,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待会儿会安排马鹿头领在中国找个沙姆夏能安身的好地方,我会和你在一起并肩作战,我们就算死也要在一起!”
沙姆夏已经注意到了父母和外公的到来,伸出小手挥了挥“父亲!母亲!外公!”五人笑着走下了看台。白鹿王伸开双臂,紧紧的拥抱跑过来的外孙。“不错嘛,你小子刀法有长进啊。”白鹿王笑眯眯的看着外孙,爱不释手的摸着沙姆夏的毛茸茸,汗涔涔的小脑袋瓜。“才几天没看见你,进步了不少嘛!”沙姆夏羞涩的点了下头。
看着越长越可爱的沙姆夏,塞依纳慈爱的用手指轻轻的点了点沙姆夏的小脑袋装作生气的说道。:“你这个小笨蛋,怎么连饭都不吃就来练习,饿坏了你怎么办?”沙姆夏像所有调皮的小孩子一样不耐烦的撇撇嘴,朝着母亲吐了下舌头之后跑开了,这举动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时间飞快的流逝,五个月过去了。在这五个月里,沙姆夏察觉到了族里的细微变化。白鹿族坐落于鲁兹勒斯东部,鲁兹勒斯是个沿海的城市,每当沙姆夏窜上楼顶玩耍的时候都会发现,母亲和白鹿族的头领马鹿在海边和几个陌生人密谈着什么。另外,他还发现所有人都整天在不停的忙碌着,士兵们每天操练的更勤了。他的父亲丹农也每天几乎忙到很晚才回家,就连厨房的女佣也每天忙的大汗淋漓。
这种日子让沙姆夏感觉很无聊。他希望父母和那些兵哥哥们能多陪他玩玩,练练功什么的。一天下午噩梦就像个无形的网罩那样笼罩着白鹿族。那天的天气非常好,父亲和其他重要头领与外公在大厅里谈话,母亲正穿着白色的战斗紧身衣在花圃里采花。母亲美丽的脸埋在的下午阳光里,显得更加慈祥了。就在这种异常平静的日子里,谁也没有想到在一个小时之后,白鹿族这个名字已经从鲁兹勒斯的名单上勾除了。
沙姆夏此时正躺在草地上仰望着天空,突然只听得北部那边“轰!!”的一声巨响,吓得塞依纳猛的站了起来,怀里的花落在了地上。丹农和白鹿王以及众位头领从大厅之内冲了出来,直奔的白鹿族北墙那边狂奔而去。塞依纳告诉沙姆夏不要乱动也跑了过去。沙姆夏这时也顾不得听母亲的话,顺手抄起一把朴刀也跟在母亲后面。
到了北墙沙姆夏爬上房顶,他把小脑袋慢慢的探了出来,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脑袋猛的抽搐了一下。只见足有十几米高的墙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洞。冒着充满毒药味的雾气,连续闯进了一百多个身穿黑盔甲的人,个个手里端着镶嵌着珍珠的镭射枪。胸前的盔甲上都印着贝壳的图案,人群的中间走出大约十五六个人。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们不像其他兵那样千篇一律。他们每个人都穿着各式各样的甲胄,有高的、矮的、身上带尖刺的、脸上带花纹的。
为首的一位气质比其他更是不同,身穿黑色战甲,两肩嵌着两颗闪闪发亮的巨型珍珠。面具极其狰狞恐怖,透过面具可以看到绿色而发亮的眼睛。胸前甲胄之上有一个圆形的开口,开口暂时封闭着,周围延伸出来的条形图案遍布整个上身,手里正摆弄着一对巨大发亮的珍珠。他慢慢的走到了最前面,哑着嗓面向怒目而视的白鹿王和众头领说道:“一别数年,在这垃圾堆里还过得去吗,瑞达姆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