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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案通天

1.廉亲王府 夜

这就是八贤王!胤祀走到门外,从下人手里接过灯笼,顶戴龙服恭恭敬敬地先到大门口把传旨太监接了,擎着灯笼亲自给他照路,恭恭敬敬地又将他护送到客厅,把灯笼还递给下人,这才自己走了进去,站在下方跪了下来。

传旨太监被他这一路接送感动了好一阵子,这才掏出圣旨展开,声音当然也就不太像平时宣旨,而是十分的柔和:“上谕:尔于本月十一日上的请安折子朕已经看了。朕安,每日早晨都能喝一碗鹿血,午膳和晚膳也能进两碗米饭,闲暇又看了看《二十三史》,颇有心得。尔和九阿哥十阿哥安否?太子安否?四阿哥十三阿哥安否?其他阿哥俱安否?京城里要紧的事情,尔等兄弟都可以管,都应该管。此不劳朕多说。钦此。”

满腹期待却等来了这一通云遮雾罩的上谕,胤祀饶是城府深沉也一时摸不透老爷子的意图,跪在那里怔住了。

传旨太监等了一会儿,见胤祀还跪在那里发愣,只好温言催道:“八爷,接旨吧。”

胤祀这才惊醒过来:“哦。儿臣领旨。”拜了一拜,双手接过上谕。

传旨太监:“奴才告退了。”

胤祀:“我送送公公。”

传旨太监:“不敢当。”

胤祀已经又从下人手里接过灯笼:“走吧。”照着他走了出去。

隐身在里屋的胤禟胤峨走了出来。

胤峨是急性子,已经嚷了起来:“老爷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真把人越弄越糊涂了!”

胤禟也发开了牢骚:“贪墨了三百万修河工款,又杀了御史言官,现在人赃俱获,上谕里竟然一句话没有,这怎么回事?”

胤祀已经回来了,显然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他悟出了什么,止住了急于向他喧嚷的胤禟胤峨:“从今天起,咱们谁也不要提这个案子。”

胤峨:“什么?不提这个案子?”

胤祀:“对,不提这个案子。”

胤禟和胤峨:“为什么?”

胤祀取下了顶戴,慢慢坐了下去:“皇阿玛的上谕里只字不提这件案子,就是不让我们去捅破这层窗户纸。因为捅得不好,窗户纸虽然破了,里面很可能什么也没有。”

胤峨:“这什么意思?”

胤祀:“你们想想,现在虽然抓到了徐祖荫,可所有的证据也就装在徐祖荫一个人脑子里。咱们去审他,他自恃有太子在背后撑腰,供出来一齐死,不供出来太子或许还会保护他的家人。因此他决不会供出太子。皇阿玛看到了这一点,当然不会让我们急着去审他。”

胤禟:“那就这样把人关在牢里不闻不问?”

胤祀:“自然有人去闻去问。人关在牢里,着急的是谁,当然是太子。他一定会有所动作,这样一来他就自然会露出马脚……”

胤禟胤峨恍然大悟:“哦……”

胤禟:“要是他们玩出什么杀人灭口的把戏呢?”

胤祀:“这就是皇阿玛上谕后面那段话的意思。”说着又展开了上谕。

胤禟胤峨把头伸了过去。

胤祀:“你们看,‘京城里要紧的事情,你们兄弟都可以管,都应该管……’。这什么意思?不就是叫咱们看好几个人犯吗?”

胤峨兴奋得嚷了起来:“这个老爷子,有话老是不明说,叫人家去猜……八哥,你说咱们怎么去管?”

胤祀:“这事还真得要你去。明天你就去一趟大理寺,找到那儿管牢的官,告诉他,不能让任何人提审这两个人犯,更不能让这两个人身上掉了一根汗毛。不然的话,他的头就等不到秋后了。”

胤峨还没接言,胤禟立刻说道:“万一太子他们今天晚上有什么举动呢?咱们明天去不就晚了?”

胤祀:“放心,老四和老十三比我们更急。”

胤禟:“你是说他们已经在防着太子了?”

胤祀:“如果我所料不错,刑部的人现在已经到了大理寺监狱了。”

2.大理寺监狱狱丞值房 夜

一桌子的酒菜,只李卫一个人在那里吃喝。

吃了几口,李卫抬头望着几个狱卒:“哥们儿,动筷子呀!”

牢卒甲:“头儿还没来,你吃,你先吃。”

李卫:“那怎么好意思?”说着又夹了一大块肉塞进嘴里。

狱丞抹着汗进来了。

狱卒们:“头儿,摆平了吧?”

狱丞:“无所谓摆不摆平,是刑部派人来帮着看牢的。”

牢卒甲:“没什么事刑部派人来帮着看什么牢?”

狱丞望了一眼李卫:“是这位兄弟谱大,刑部传了十三爷的话,叫照顾好这位兄弟。”

狱卒们一齐望着李卫。

3.毓庆宫 夜

太子抬头惊问:“刑部派人去了大理寺监狱?”

琦亮:“是。去了上百号人。”

太子眼中又露出了凶光:“看样子老四和老十三真跟我摽上了!”

琦亮:“咱们是不是也要派人去?”

太子:“现在派人干什么,跟他们干仗吗?”

琦亮:“万一他们在里面暗中逼问徐祖荫怎么办?”

太子:“要逼问徐祖荫他们也不会等到现在,从江宁到北京这么久,早就逼问了。老八那边有什么动静?”

琦亮:“我正要跟太子爷禀报。这是皇上在八爷请安折子上的朱批抄件。”说着拿出一份抄件递给太子。

太子急忙抢过展看,一脸的茫然,怔了好久才说道:“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字也没提徐祖荫和那个假钦差的事?”

琦亮和几个亲随面面相觑,各自按照自己的意愿想了起来。

亲随甲:“依奴才的看法,皇上这莫非是在保太子爷过关?”

众人眉头都是一展。

太子:“这话怎么说?”

亲随甲:“徐祖荫是太子爷的人,这是尽人皆知的事,犯了这么大的事,皇上一个字也不提,也不让八爷他们审讯,这不摆明了是在保太子爷您!”

太子沉吟了:“话可以这么说,但怎么着也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亲随乙:“莫非皇上是有意挪出时间让咱们把事情先摆平了?”

太子有些焦躁了:“尽往好里想!有没有其他的意思?琦亮,你说!”

琦亮:“这事情可以往好里想,也可以……最好不往坏里想……”

太子:“废话!”

琦亮:“是。奴才的意思,太子爷干脆上个折子,先请个罪,就说管教不严,门下出了徐祖荫这样的奴才,请求皇上将这两个人发交太子爷审讯。皇上如果真要保太子爷过关,就会同意太子爷的请求,如果……”

太子手一挥:“就这样吧。”

4.大理寺监狱狱丞值房 夜

一桌子酒菜已经杯盘狼藉。

这人只要把生死置之度外,还有什么放不开的?李卫敞开了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这会儿正说得唾沫星子乱飞,狱丞和一帮狱卒听得津津有味。

李卫:“其实兄弟我也没别的,第一就是胆子大,什么太子啊、王爷啊、贝勒的,我是谁也不认识!钦差是干什么的,我也不知道。只是想当年在兖州……辣块妈妈,那是从戏里看到钦差把一个三品的官给咔嚓了。就这样这钦差都当了好几天,我还没弄明白,那傻瓜县太爷最初往我这一跪,吓得我差点儿没坐地上。到后来他们跪习惯了,我他妈也就习惯了。”

众人大乐。

李卫:“第二,兄弟我生来好赌,牌桌宝局是赌,假冒钦差也是赌,只要是赌,兄弟我就连妈也忘记了。”

听到这里,狱卒们都笑了,而且一齐将目光望向狱丞。

狱丞这个时候脸色却阴暗下来。

李卫这根弦是一碰就动,盯着狱丞问道:“老哥也好这个?”

狱丞:“也不是好,只是觉得这人活着如果不赌那就什么意思也没了……”

李卫:“输得多赢得少?”

狱丞:“也没输太多,就刚才把自己家里住的房子也输了,明天得到另外一个胡同里租几间房,叫老婆孩子搬家……”

李卫将桌子一拍:“我说呢,我这条命明明应该在江宁就没了,怎么着还要把我送到京里来?原来这里还有个赌局在等着我!”

狱丞上下望了望他:“这里赌的可都是现钱现物,从来不赊账的。”

李卫:“我没钱,老哥你还凑不出点赌本?”

狱丞:“你担保能赢?”

李卫:“我只能担保不输。”

狱丞的眼睛亮了:“赢了钱怎么分账?”

李卫:“我这条命都没几天了还要钱干什么?赢了全是你的。”

狱丞喜心翻倒,说话间就把目光盯向了几个狱卒。

这几个狱卒如何不知道这一盯的意思,一个个下意识捂住了腰间的褡裢。

这狱丞看起来是个极随和的人,堆着笑对几个狱卒说:“按理老哥不应该再找你们借钱,只是摆着这么一个扳本的机会,倘若错过了,原来借你们的钱这一时片刻也就还不了了……”

狱卒们对望了一眼。

狱卒甲:“头儿,小的们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您不在赌运上,再多的钱倒了进去,也填不了那个无底洞。这位兄弟话是说得挺响,万一又输了,小的们的老婆孩子只怕也得搬家了。”

这话说得也是有理,狱丞将目光向李卫望去。

李卫:“说来说去你们是不信大爷我的赌技?拿家伙吧!”

“好!好!”这个狱丞果然是个大赌癖,立马从公案下面的抽屉里掏出一个骰子筒,又掏出六粒骰子,走了过来,捧给李卫。

李卫接过骰子和筒子,摇了起来,却没有声音。

众人都是一愣。

李卫:“骰子呢?”

狱丞:“不是给你了吗?”

李卫将骰子筒朝天一放,里面是空的,又将两手一摊,手掌也是空的:“哪给我了?”

狱丞:“哦,哦。”又从抽屉中去翻骰子,抽屉里哪儿有?“哎,明明拿出来了,哪儿去了?帮着找找。”低着头找了起来。

几个狱卒也低头帮他找了起来。

就在这时摇骰子的声音爆响起来,狱丞和狱卒都抬起了头!

李卫正在那里手腕翻花,前后左右地摇起了筒子!

狱丞和狱卒都笑了。

狱丞忙对牢卒甲:“去,把外面几道门都锁了,今儿晚上咱们跟李卫兄弟痛痛快快玩一宿!”

牢卒甲:“好嘞!”

5.胤祥府别院 日

岳思盈拎着包把李母、石榴和小满领了进来。

小满虽然是孩子,手里还只拿了一串冰糖葫芦;李母两只手中却各拿了七八串冰糖葫芦;石榴更好了,干脆把卖冰糖葫芦的那个插冰糖葫芦的草把一并买来了,扛在肩上,三个人一边吃着,一边东张西望。

“这是祠堂吧?”李母满嘴的冰糖葫芦,望着院子中的高檐大屋问道。

岳思盈:“您说什么,祠堂?”

李母:“不是祠堂?好像比我们乡下的祠堂还大些。”

岳思盈:“这是十三爷府的别院。”

李母:“十三爷府别院?他们家多少人?”

岳思盈:“百十来口吧。”

李母舌头一吐:“乖乖,那得拿多少东西来喂呀?”

岳思盈:“别说了,人又不是牲口……这一套北屋您和石榴住,进去吧。”

李母:“李卫呢?也住这里面吗?”

小满立刻望向岳思盈。

一片阴影从岳思盈的脸上闪过,很快她又强笑道:“他要跟着四爷、十三爷当差,哪能住这儿。”

李母对着小满:“你等一下就去找他,就说我说的,这里院子大,最好这几天让他跟媳妇圆了房算了。”说着又向石榴望去。

石榴笑着低下了头。

小满哪有好心气:“不会叫她去找呀?”

岳思盈将李母她们的包递给石榴:“小满,我们的房间是那间。”拉着小满往东屋走去。

6.大理寺监狱狱丞值房 日

这个狱丞确实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昨天晚上和李卫在这里大吃大喝大谈赌经,快天亮时,便和衣趴在公案上睡了。这个时候桌子也没收拾,杯盘狼藉。

外面的太阳已经很高了,从窗户照到他的头上,他这才醒来,揉了揉眼,打了好大一个哈欠,眼睛才睁开,首先就向案头的骰子筒望去。

万事此为先,他拿起了骰子筒,学着李卫摇了起来。

摇了几把扣在案上大叫了一声:“大!”拿开骰子筒一看——里面一一二三四,却是个小。

“妈的。”他嘟哝着又将骰子扔进筒里,摇了起来。

牢卒甲到了门边,唤道:“头儿!”

狱丞:“别叫。小!”拿开骰子筒,这回却是六六五四四,一个大。

“要大来小,要小偏是大!真他妈见鬼。”他又将骰子扔进筒里准备再摇。

牢卒甲:“别摇了,头儿,还有更大的在等您呢。”

狱丞:“说什么?你说什么?”

牢卒甲凑近他:“十爷来了。”

狱丞:“什么十爷九爷的……你说哪个十爷?”

牢卒甲:“十皇子,十爷!”

狱丞吓得手一抖,连忙将骰子筒拉开抽屉藏了进去:“在哪儿?”

牢卒甲:“被刑部的人挡在大门外,正发好大的火呢。”

狱丞一惊:“快去!”

7.大理寺监狱大门外 日

“啪”的一记耳光,刑部的一个头目挨了胤峨一掌!

胤峨两只眼珠子都红了:“混账王八羔子!开口十三爷,闭口十三爷,十三爷是谁?那是我弟!”

那头捂着脸:“是。”

狱丞奔出来了,立刻请了个安:“卑职给十爷请安。”

胤峨:“你个混账王八羔子,你跟我说,这里谁管事?”

狱丞:“回十爷,这里是卑职管事。”

胤峨:“我能不能够进去看看?”

狱丞:“不要说进去看看,您就到里面吃饭睡觉都是该的……”

胤峨:“你个混账王八羔子!叫我到你牢里吃饭睡觉?!”

狱丞:“卑职口拙,卑职不是那个意思……”

胤峨:“我看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该换了!”说着,对跟来的随从,“走!”昂起头走了进去。那随从紧跟着进去了。

狱丞也连忙跟了进去。

刑部那头目正没好气,转对身边的差役:“还不去告诉十三爷!”

8.大理寺牢房 日

这间牢房的铁门上标着好大一个“地”字。

胤峨贴着铁门小窗望去。

徐祖荫正盘腿坐在床上,微闭两目,在那里练气打坐。

胤峨:“这个人就是徐祖荫?”

狱丞:“回十爷,这个人就是徐祖荫。”

胤峨:“他一天到晚就这样坐着?”

狱丞:“就这样坐着。”

胤峨转对那个随从:“还呆着干什么?”

那随从:“是。”答着从拎着的袋子里掏出好大一把铁锁,套在门口另外一把锁边。

狱丞:“十爷,这是干什么?”

胤峨:“让你们这些混账王八羔子管这儿,老子不太放心,加把锁。那个什么假钦差呢?”一边说一边往前走。

狱丞急跟在他背后:“十爷,十爷,您把门锁了,卑职们送个吃的,抬个便桶也不方便……”

胤峨:“他就住在你这门口了,要开门叫他一起来。”

说话间又已经走到了标着“天”字号的牢房门口。

胤峨又贴着铁门的窗口向里面望去。

昨天折腾了一个晚上,李卫正仰天八叉躺在那儿打着酒鼾。

胤峨:“这家伙就是那个假钦差?”

狱丞:“回十爷,就是他。”

胤峨对那随从:“加两把锁。”

那随从:“是。”从袋子里掏出两把更大的锁,套在铁门上。

9.别院东屋 日

小满:“他们就不管李大哥了?”

岳思盈:“要管得了在江宁就管了。这件事情最终得皇上说了算。”

小满:“要不,我们直接求求皇上去?”

岳思盈:“蠢话。见得着吗?我告诉你几句话,你得记在心里。对李卫的妈和石榴姐姐,一个字也不能透露。别的人问你什么,也不能说出去一个字。”

小满:“知道,这一路上我不全瞒着吗。”

岳思盈:“知道就好。待在这里陪着李大妈和石榴姐姐,不要乱跑。”

小满:“你到哪儿去?”

岳思盈:“我得想办法见见你李大哥,告诉他千万不要抖出四爷和十三爷,要不然连救他的人都没有了。”

小满:“你想去探监……他们要是问你是李大哥什么人,你怎么说?”

岳思盈无语。

小满:“我倒有个办法。”

岳思盈:“什么办法?”

小满:“你就说你是他老婆……”

岳思盈狠瞪了他一眼。

10.大理寺监狱天字号牢房 日

狱丞领着牢卒甲悄悄地来到了李卫的牢房门前。

狱丞:“看了一辈子牢,没见过加锁的。打开吧。”

牢卒甲从腰间解下好大一把钥匙,三下两下就把胤峨派人加的那两把锁打开了。

狱丞:“去陪着十爷派来的那个人,别让他进来了。”

牢卒甲:“空手可陪不住。”

狱丞:“先垫点钱,买点酒菜,月底了我给你报销。”

牢卒甲:“头,到了月底您可别不认账。”

狱丞:“混账王八羔子,这么大一个大理寺监狱,赖你这点账!”

牢卒甲:“您记得就好。”说完走了。

狱丞轻轻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又轻轻地将门关上。

李卫兀自仰天八叉在那里打鼾。

狱丞走了过去,蹲了下来:“兄弟,兄弟。”

李卫不醒。

狱丞解下了腰间的袋子,掏出骰子和骰子筒,将骰子扔进筒里,在他耳边摇了起来。

李卫的眼睛猛地睁开了。

11.大理寺监狱玄字号牢房 夜

四方桌子的三方已经坐着那三个犯官,只虚出了上方位子,桌子上筒子骰子也都已摆好。

门一响,三个犯官站了起来,狱丞领着李卫进来了。

狱丞:“引见一下,这位索大人是前任苏州织造,这位王大人原是户部的郎中,这一位侍卫领班本来是皇上身边的侍卫领班,半个月前才从热河发配来的。这三位大人都是讲义气够哥们儿的人,时运不济走了背字。”

李卫对前面那两位没有兴趣,倒是对那位侍卫领班生了好奇心:“你是皇上身边的侍卫领班?”

那位侍卫领班的态度却冷冷的,对着狱丞:“他什么人?”

狱丞:“不知道吧?我这位兄弟没有官职,却把一个两江闹得天翻地覆,现在连皇上也惊动了。”

前两个犯官都睁大了眼:“他就是那位假钦差?”

李卫:“怎么,不像?”

那侍卫领班却并不怎么惊诧:“好样的!好样的!连钦差都敢假冒,还有什么不敢?老哥,你叫这样的人来跟我们赌钱,我们可不放心。”

狱丞:“兄弟,这赌钱第一是个品字,你信不过就一边歇着去。”

那侍卫领班:“我先在旁边看几把。”

李卫:“不要在旁边,你就站我身边,有假就使出你那侍卫领班的手段,拿住我。”

那侍卫领班:“这话倒也痛快。”果然站到了李卫身边。

李卫拿起筒子一扫,将桌上的骰子扫了进去:“下注吧!”

12.胤祥府别院 日

李母举着一个风筝、石榴拿着两个糖人有说有笑地进来了。

李母:“要说这北京城里头可真有得逛。”

石榴:“天桥戏园子我们还没去呢。”

李母:“歇歇脚,下午去。”

说话间小满从东屋出来了。

石榴连忙迎了过去:“小满弟弟,这两个糖人是给你的。”

小满没有接那糖人,却把眼睛瞅向了李母手中的风筝。

李母:“这风筝我先玩两天,过后给你。找着我儿子了吗?”

小满:“还没有。”

李母:“臭小子跑到哪里去了?”

小满:“他……他有事。”

李母:“还能有多大的事啊?把我们撂在这里,连面都不露,我要是让人贩子拐去了他都不知道。”

小满:“您放心,没人拐您。”

李母:“去,把他给我找回来!”

小满:“我姐也找去了,等她回来再说吧。”

13.玄字号牢房 日

李卫将摇过的这把骰子又扣在桌上:“下吧!”嗓子都有些哑了。

那两位犯官满脸沮丧,满脸犹豫,一人拿着一张银票正欲下不下。

狱丞站在李卫的右边,手里已经捏着好大一沓银票,满脸放光,眉开眼笑,又给李卫的杯中倒满了茶,递了过去:“兄弟,再喝口茶,润润嗓子。”

李卫顺手接过那杯茶一饮而尽,又抹了一把嘴:“这样吧,你们干脆把手里这些银票一次下了,我呢赌一个豹子,你们什么也别赌,是豹子你们的银票全给了我老哥,不是豹子前面我赢你们的银票都归还你们。”

哪儿有这样的好事?两个犯官都有些犯疑:“真的?”

李卫:“赌场上哪有假话?”

狱丞却有些担心:“兄弟,这可是没把握的事……”

李卫:“不都是赢来的吗?你老哥就不敢赌这一把!”

狱丞也是个性情中人,被他一激立刻答道:“说得也是,赌吧!”

那两个犯官这才将银票押了下来。

骰子筒又响了,所有的眼睛都盯着李卫的手。

啪的一下,筒子扣在桌面上,李卫:“看好了。”说完将筒子掀开。

——筒子里清一色全是一点,虽然是小豹子,但确实是个豹子!

两个犯官满脸沮丧,面面相觑。

狱丞一把将桌面上的银票拿了过来,满脸堆笑地从银票中抽出两张,给那两个输了钱的犯官一人一张:“茶钱,茶钱。”

输了钱的两个犯官也知道这是不能不接的,接了钱铩羽而出。

狱丞接着数出几张银票,转对侍卫领班:“图大人,昨儿我输给你那所宅子是三千两,过了两天,我给你加五百两的利息,你把那张房契换给我。”

那侍卫领班却不接:“换是不换的。”

狱丞的脸掉下来了:“怎么?你硬要我那所宅子!”

侍卫领班:“你那宅子出不了王侯将相。”

狱丞:“那你要怎么样才愿意还给我?”

侍卫领班:“赌桌上来的,当然赌桌上见!”

“你愿意赌?”狱丞当然高兴,“那好哇!兄弟,你累不累?”

李卫:“不赌才累。”

侍卫领班:“爽快!不过我有个要求。”

狱丞:“说,说。”

侍卫领班:“你出去,给我看着门,我要跟这位小兄弟单独赌。”

狱丞:“好,好!”立马走了出去,锁上了门。

李卫和那位侍卫领班面对面地坐下来了。

李卫:“你输了是那张房契,我输了是多少银子?”

侍卫领班:“你输了我一两银子不要。”

李卫:“什么意思?”

侍卫领班:“我是皇上身边的侍卫领班,侍候皇上的时候出了点岔子,才被发配到这里来坐牢。我想将功赎罪。”

李卫:“你将功赎罪干我什么事?”

侍卫领班压低了声音:“干你的事。你只要把在江宁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一点,我去转告皇上,皇上便会饶了我的罪。”

李卫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哦,你是皇上派来的人!”

侍卫领班阴沉了脸:“不是!你不敢赌就算了。”说完站起就要走。

李卫:“慢着。只赌一把。”

侍卫领班:“你还赌豹子!”

李卫:“就这样。”拿起骰子筒摇了起来。

侍卫领班将房契摆在了桌上。

李卫一阵猛摇,将筒子一扣,飞快一开——这回全是六点,一个最大的豹子!

李卫伸手便要去拿那张房契,侍卫领班迅雷不及掩耳一把捏住了李卫的手腕,然后拿起桌上的骰子翻着一转——每一面都是六点!

侍卫领班笑了:“我也不拆穿你,你把江宁的事情说出来吧。”说着抓住李卫手腕的五指慢慢加力,骨节发出啪啪的声响。

李卫额头上开始渗出汗来了。

那侍卫领班仍然笑着:“说吧。”

李卫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大,眼睛却望着那个侍卫领班也笑了起来:“兄弟,你知道我属什么?”

那侍卫领班也和他对笑着,手上却毫不松劲:“不知道,你告诉我。”

李卫:“属驴的。”

那侍卫领班:“怎么说?”

李卫:“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那侍卫领班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手指却更加使劲了。

李卫汗流如注,脸上的笑容却依然不改。

14.玄字号牢房门外 日

那狱丞守在门外好半天没听见里面的声响,有些诧异,眼望着外面叫道:“兄弟,兄弟,怎么样了?”里面没有声响。

狱丞回转身去,趴在牢门小窗眼往里一望,大吃一惊,连忙将门开了,闯了进去。

15.玄字号牢房内 日

“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狱丞连忙过去扳住那侍卫领班的手臂。

那侍卫领班慢慢松开了手指。

李卫仍然笑着,转对狱丞:“你说他是什么来着?”

狱丞:“皇上身边的侍卫领班。”

李卫:“我看他的功夫也稀松平常。”

那侍卫领班满脸愠色,张开五指又要去抓李卫。

李卫又把手伸了过来。

狱丞连忙插到二人中间:“我说图大人,不管你原来是什么官职,到了这里还是我说了算吧,你怎么就敢对我的兄弟动手?”

那侍卫领班狠狠地瞪了李卫一眼,收回了手,对狱丞:“带我见徐祖荫去!”

狱丞:“什么?你说什么?”

侍卫领班掏出一张上谕递了过去。

狱丞接过一看,大惊:“你……”

侍卫领班:“还不带我去!”

狱丞:“是,是。”

16.地字号牢房 日

狱丞站在一旁眼睛都望直了!

那侍卫领班和徐祖荫面对面盘腿坐着,四只手交叉握在一起,不断地发出骨节的啪啪声!

徐祖荫两眼发出精光,侍卫领班的两眼也发出精光。

侍卫领班:“看不出,哪儿学的?”

徐祖荫:“我学的时候,你还在吃奶。”

侍卫领班:“你以为凭这一身功夫皇上就不砍你的头了?”

徐祖荫:“我从学的那天起就没打算善终。”

侍卫领班:“你就不怕满门抄斩?”

徐祖荫:“大清有律法,犯到哪条治到哪条。”

侍卫领班将手慢慢松了,站了起来:“你狠!”大步走了出去。

狱丞连忙跟了出去。

17.大理寺监狱大门外 日

刑部派来的人和胤峨派来的那个人都站在这里,挡住了那个侍卫领班。

狱丞连忙说道:“不要误会,千万不要误会。图大人是皇上派来盘问徐祖荫和那个假钦差的。”

所有的人都是一惊,慢慢让开了一条路。

那侍卫领班哼了一声,大踏步走了出去。

18.毓庆宫 夜

“老爷子看样子又要逼我了……”太子坐在那里,脸色十分阴沉。

琦亮和几个亲随也都一个个神情黯然。

太子:“怎么办?你们倒是吭个声呀!”

琦亮和几个亲随对望了一眼,仍然没有吭声。

太子一掌拍在案上:“哑了!”

众人都颤了一下。

琦亮:“看起来只有奴才去一趟了。”

19.大理寺监狱狱丞值房 夜

狱丞将李卫带到了琦亮的面前。

琦亮紧盯着李卫:“这几天你保养得不错。”

李卫:“那是,吃得饱,睡得着。托您的福了。”

琦亮冷笑一声:“你舒服不了几天了。你知道假冒钦差是什么罪吗?”

李卫:“知道,过十八年又是一条好汉。”

琦亮气一堵,又咽了下去,对在旁的狱丞:“你们退下。”

狱丞望了李卫一眼,领狱卒们退了出去。

琦亮绕着李卫走了一圈,缓和了语气:“你要知道,我是抓你的人,我能够抓你,也能够救你。”

“那就放我出去吧。”李卫说着就走。

琦亮:“慢!要出去不难,你说,谁让你假冒钦差的?”

李卫:“我那么大人了,还用谁教我?”

琦亮:“你是怎么认识四爷和十三爷的?”

李卫:“我妈就生我一个儿子,连叔伯家的都算上,也数不出十三个来。”

琦亮:“油嘴滑舌的救不了你。四爷和十三爷一直跟你在一起,对不对?”

李卫:“上回那个狗日的县太爷就跟我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的数了一堆爷,我说我不识数,你们怎么都有这个毛病啊?”

琦亮:“看来你是不想好受是不是?”

李卫:“我生下来就没好受过。”

琦亮大怒:“那好,我就先教你数数数儿!来呀!”

狱丞连忙走了进来。

琦亮:“把藤条裹上布,照软地方给我打一百藤条。”

狱丞:“大人,有话慢慢问……”

“你打不打!”琦亮眼睛一瞪。

狱丞叹了口气:“兄弟,我也救不了你了。走吧。”

20.天字号牢房门外 夜

狱卒甲胸前藏着一块牛皮走过来了,低声对狱丞说道:“头,这可不是讲哥们儿义气的时候,被太子知道了,吃不了得兜着走。”

狱丞:“打死了他,四爷十三爷还有八爷也放不过我们。按老办法,一九开!”

狱卒甲:“明白。”

21.天字号牢房 夜

李卫又已经趴在那儿了。狱丞和狱卒走了进来。

狱丞高声地:“给我按住!”

狱卒将李卫按住。

李卫:“老哥,真打呀?”

狱丞推了李卫一下,低声道:“你趴着,别吭声。”

狱丞一使眼色,狱卒甲飞快地从身上抽出一块牛皮,又飞快地拉开李卫的裤子塞了进去。

狱丞低声道:“待会儿鞭子下去,你就大声地吼叫。”转而高声地大喝,“给我结结实实地打!”

狱卒甲大声地应了一声,挥起了藤条。

藤条落在牛皮上,发出一阵阵抽打的声音。

狱丞对李卫:“快叫呀!”

李卫:“又要装假。”大叫了起来。

22.廉亲王府 夜

“……钦此!”侍卫领班将上谕递给了跪在那里的胤祀,转身便走了。

胤祀捧着上谕慢慢站了起来。

胤禟和胤峨从里屋连忙走了出来,围向胤祀,一齐望向那道上谕。

胤禟:“我真他妈服了,这个老爷子,出神入化的,让人什么时候也摸不到他的思路。”

胤峨:“我们是学不到这一手了,八哥,你得赶紧学学。”

胤祀:“不要扯这些了。太子现在也知道了,他一定会派人到牢里去逼供。老十,你带着上谕,赶快去!”

23.天字号牢房 夜

“八十七,八十八……”狱卒甲还在抽着,李卫趴在地上做出一副睡着的样子。

狱丞站在门口望着外面,转对狱卒甲点了下头。

狱卒甲一边抽着,一边伸出手将李卫裤子里那块牛皮慢慢抽了出来。

李卫一惊,睁开了眼:“怎么,打真的了?”

“九十……”狱卒甲一边数着,一边说,“没几下真的混不过去。九十二……”

“哎哟!”李卫这回真的大叫起来。

狱卒甲:“九十三……伤皮不伤骨……九十四……”

24.狱丞值房 夜

狱丞和狱卒甲搀着假装晕过去的李卫来到琦亮面前。

狱丞:“回大人,打完了,您瞧。”说着把李卫的裤子往下一褪。

——李卫的屁股上鲜血淋漓!

琦亮满意地点了点头:“喷醒他。”

狱卒甲取水喷向李卫。

李卫慢慢睁开了眼睛。

琦亮:“怎么样?想起点儿什么来了?告诉我,四爷、十三爷是怎么给你布置的?”

李卫口齿不清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琦亮气恼地:“你个不知死的东西,来呀!”

一个声音答道:“来了。下面该怎么打呀?”

琦亮头也没回:“上老虎凳!灌辣椒水!把你们这儿十八般手段都使一遍,看他说不说!”

那个声音:“那要是打死了呢?”

琦亮:“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啰唆……”回过头时蒙了,“十爷……”

胤峨:“你刚才骂谁的妈!”

琦亮咽了一口气,只好跪了下去:“奴才不知道是十爷……”

胤峨:“就知道了又怎么的?你眼里除了太子,哪儿还有其他的主子?我问你,你这是在干吗呢?”

琦亮:“奴才在问案……”

胤峨:“这个人现在是钦犯,你一个人说问就问?”

琦亮将头一抬,拿出了太子手谕:“奴才这是奉了太子的旨意的……”

胤峨接过那张手谕,左一看,右一看,接着笑了:“我说呢,你哪儿就吃了豹子胆,敢闯到大理寺监狱打起钦命要犯来了。我现在叫你别打他了,把这个人交给我,你干不干?”

琦亮:“那得请示太子。”

胤峨:“那你就去告诉太子,我这儿没请示他,要把人带走了。”

琦亮:“十爷,您不会这样做吧?”

胤峨:“我当然不会这样做,可皇上要这样做呢?”

琦亮一惊,望着胤峨。

胤峨不再看他,转对狱丞:“上谕!”

狱丞连忙跪下。

胤峨:“徐祖荫和李卫从即日起交廉亲王胤祀主审。钦此!”

琦亮的脸白了!

李卫望着胤峨笑了,走了过来:“你就是十爷?”

胤峨:“你怎么知道?”

李卫:“四爷的弟弟,十三爷的哥哥?”

胤峨:“你问这个干什么?”

李卫:“我在琢磨,这皇上老爷子到底生了多少儿子。”

胤峨:“怎么了?”

李卫:“一个儿子打我一百鞭,我可受不了。”说完,提起裤子向门口走去。

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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