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城中,文玉清、罗含烟、胡雨儿三女喜极而泣。
总算有了李末的消息,而且令三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成为天品修师,罗家也主动撤消了对他的追捕,还说明两家的恩怨是误,也不再追究李末杀人之事。
“我就知道,他一定还活着,他一定会让所有的事情都有个了结,一定不会将这种事情继续下去,没想到,他竟然……竟然是这个大陆上最有实力的人了……可是,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躲着不见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文玉清百思不得其解,她哪里知道,李末那货因为心里自卑而吃了没由来的干醋,误她与胡雨儿了!
“文姐姐,你也别伤心了,我想他一定会来找你的,只是也许现在没时间罢了,又或许他根本不知道你现在在墨云城,正满世界找你也说不一定!”罗含烟赶紧安慰道。没想到他竟然已经晋级到天品修师,她心中隐隐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喜悦。
哎,他果然一下子晋级到天品修师,玄阳秘体的体质果然不同凡响,按文姐姐的说法他应该不满二十岁,不满二十岁的天品修师,天哪,这是什么怪物,这要让他修炼下去,天下还有谁是他的对手,恐怕现在王屋派就已经没人能制得住了吧?胡雨儿心道,也不知道那该死的师叔回去是如何说的,自己到底还要不要继续跟着她,进而找到李末。即使找到他,自己又如何将他弄上山呢?
这几天跟文玉清相处,她们早已情同姐妹,再叫她去找到李末,交把他交给王屋派炼成尸,她如何下得去手,心中真真是矛盾至极。
三女心思不一,各有所想,只有文玉清一门心思地想着如何见到李末,如何能尽快找到他!
五神峰绝天涯之上,一个孤单的身影孓然而立,竟是一个女子,那女子长得美艳无方,一袭白衣迎风飞舞,满头青丝迎风飘飞,飘飘然好似仙女下凡,正是神女五剑的老四江彩娥。
今天终于又听到了他的消息,他竟然突破地品成为天品修师,而且还把成名数百年的大圣掌林觉给打败了,真是无法想像。他现在身在何方啊?她心里暗暗思量,有着说不出的惆怅。
自打五女回山后,李莫尘即转身派顾大年下山调查李云被杀一案,果然证明李云的***女的恶行,于是,也基本可以证实,那天李末杀他定是为了救那娇儿母女,所以,五神剑峰对李末的仇恨可以说是基本没有了。而且,经过此番墨云城之行,五神峰的弟子对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有了更深的理解,一心只要在山中好好修炼。但这其中却发生了一件怪事。
本来在五女当中,属老五杨月芸天资最好高,修为最强,已成功晋级五级地品修师,在年轻一辈中可说无人能出其右,但回山以后不到一个月,江彩娥竟然一下子由原来的玄品七级突破地品,而且还是一下子晋级三级地品,一下子越了五六个级别,简直是骇人听闻,就边李莫尘也没有查出原因。
一时间,其余四女都用看怪物似的眼神看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她自己也是莫名其妙,反正就是感觉突破特别容易,一下子就突破了。她大有赶超杨月芸之势。
李莫尘对玄阳秘体之事也绝口不提,只叫大家潜心修炼。一时,五神山又恢得了往日的平静。
……
虽然,经过雪城一役,李末一战成名。但他自己却并没有感觉到是什么特别荣耀之事,因为他向来就喜这些个虚名。只是,对于文玉清的背叛,他却始终无法释怀,一离开雪城,便一路买醉,跌跌撞撞,不知前路在何方,也知自己到底要去向何方?
本来,他就这个世界的一缕孤魂,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现在,可能连敌人都暂时没有了,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干什么?有什么意义?一种从未有过的孤单与寂寞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他提起喝了只剩半瓶的女儿红,咚咚咚地灌了下去。
此时,他头发蓬松,满嘴胡须老长,身上的黑袍又臭又脏,哪里还有人认得出他会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天品修师李末呀!他就这样整天里浑浑噩噩度过了每一天。
这一天,他又喝醉了,躺倒在一家酒馆的路边。正当他嘴里不知在说什么,店里的小二要拖他到路边之际,突然,迎面走来一对要饭的母女。
“店家,小二哥,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赏点吃的吧?”开口的是那头发蓬乱,满身脏兮兮的老太婆婆,一旁的是个二八芳华的姑娘,也是满脸的污泥,满身的脏物。
“去去去,妈的,老子这店才开张几天哪,刚来个白吃白喝的,现在又对要饭的,滚,老子哪有那么多东西赏啊,滚,快滚!要不然老子放狗咬人了啊,快他妈滚吧!”说着,店小二一脚踹在老太婆的腰眼上。
“哎哟……”扑通,老太婆摔倒在地。正摔在那酒鬼身边。
“娘……”那姑娘赶紧扑了过去,一把扶住她,“娘……你怎么样……没事吧,娘,有没有摔到哪里?”
“娘没事……没事,就是老了,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连累了你,娇哇!”说着,泪如雨下。
“娘……”那姑娘无限心疼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就要搀她起来。突然,一眼瞄到旁边那酒鬼。
咦,这人怎么这么眼熟悉啊?她定睛瞧一过去,仔细一看,一声惊呼:“啊,这不是李大哥吗?”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呢,娇儿?”
“娘,你快来!”她一下子扑了过去,不是李末是谁?自己的救命恩人如何能认错?
王娇儿母女竟然没有死,还在一座小镇之上,碰到了穷困潦倒,醉生梦死的李末,她们将李末救下,考虑到确实无处可去,便决定返回炎城老家,毕竟,在那里,她们还有两间草棚子。
于是,娇儿捡了辆破烂的板车,母女二人拉着醉得半死的李末,一路向炎城走去。好在,炎城距他们只有五十里地。
可五十里,没有吃的,她们饿了就只能在路边挖点野菜充饥,喝点湖水。好几次,王母都想把李末放下,王娇儿却执意不肯,她说就是死也要将李大哥拉回炎城的老家,让他能舒舒服服地躺下来。王母无奈,只得跟她一起拉着往前走。
李末那货也不知喝得什么酒,竟然醉了两天两夜也不醒,直到进了炎城,到了王家的老宅,到了王娇她们住的草棚子。他依旧没醒。口中还不停地叫“酒啊酒啊酒啊……”
“娘,到家了!”
“嗯,到家了!”
母女二打量着两间破草棚子,这就是她们的家。本来,王娇儿的父亲在当地做药材生意,也有一间不小的药铺,哪知,有一天惹了官司,花光了家里所有的家当,还被王家人以扫把星为由将她们母女赶出王宅,抢了她们的药铺子。母女二人没地方,就在边上搭了两个草棚子。这次总算有了落脚的地方。
她们合力将李末那货弄进一间草棚的木板床上,给他盖好铺盖,自己则到另外一间休息。
就这样,她们总算回到了简易的家。
二人本打算第二天去城里打些洗衣做饭的活计,哪知,第二天,李末突然病倒了,发高烧,王娇儿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去找她的叔叔王坑,也就是抢走她父亲药铺的人。
来到药铺门前,王坑正在晒药呢!
“哟,这不是娇儿侄女吗?”
“二叔!”
“哟,怎么这付模样了,去去去,你们不是打死也不进王家的门吗,这会作是什么春风把您这大驾给吹来了?”王坑一阵讥讽。
王娇儿脸一红:“二叔,我……我有事相求二叔,还请二叔帮帮忙!”说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哟哟哟,这是干吗呀,我可承受不起,您是谁呀,王家的大小姐,王宅的主人,快起来,快起来……”嘴上说着,却是任由王娇儿跪着,一动也不动。
“二叔,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病了,在我家的草棚里,现在正在发高烧,我想请您让店里的王大夫去给看看,开点药,您放心,这药钱和诊费我稍后就给你送来!”
“是吗?那你还是照规矩来吧,先付钱,再看病吧!”王坑皮笑肉不笑道。
“这……不瞒二叔,我现在身上没银子,我和娘正在找活干,等我们找到活赚了银了,我们一定给您送来……”
“哈哈哈哈……当我是二百五啊,等你们赚到银子,那我得等到猴马年月去呀,除非……你”王坑竟然色迷迷盯着王娇儿的身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直看得王娇儿毛骨悚然,他可知道,别看这丫头现在一付脏兮兮的,洗干净了,那也是水灵灵的大美人一个呀,尤其是那前面和后面。这无耻的东西竟然打起自己侄女的主意,真是丧心病狂。
王娇儿满脸通红,转身站起来,跑了。
一跑开,她就后悔了,虽然这炎城是自己的家乡,可这里的人又有几个愿意帮助自己的呢?想当年父亲贪了官司,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帮自己,自己求了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帮自己,就因为父亲得罪是西门家,是西门大官人。
她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望着匆匆而过的人群,茫然不知所措。只得匆匆又跑了回去。
病来如山倒,此时的李末,已然是满嘴胡话,脸红得吓人。
望着这个救了自己两次,最后又不知所踪的男人,她一时泪流满面。当时,罗家人来烧草屋,她与母亲竟然在地底无意中找到一条通往外面的通道,这才得到幸免一难。后来,她知道,她们终将是他的负担,而他有许多事情要做,所以,她选择了离开,离开她,不拖累他,让他可以安心地专心地做自己的事。
没想到,他竟然穷困潦倒至此,哪里还有当时的意气风发,哪里还有当时面对危险时的谈笑风生,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想到,他可能受到的伤害,她禁不住悲从中来,泪流满面。哇一伏在他身上哭了出来。
以他的体质百病不生,但一个人若心已死,没有了生存的意志,就是一只蚂蚁也可能吃掉到你。李末现在就是如此!
“李大哥,你知道吗?我多想,有一天能再见到你,你还能那么跟我说话,我最喜欢听你说话了,你总是那么调皮,那么肆无忌惮,那么的开心。可没想到,再次到你,竟然这个样子,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不是还要为你的妻子报仇吗?”说着,说着,泪已模糊她的双眼。
“你知道吗?其实,那天我不想跟娘逃走,我想等你回来,可娘说,我们会拖累你,会让你有后顾之忧,虽然我很不想,但我还是离开了你,因为我真的不想变成你的负担!你知道吗?我多想你有一天你能抱抱我……”她忍不住紧紧伏在他身,感觉到他身上那特有的男子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