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正宝年间,杭州州城因地陷沉入地底,后新城覆盖其上。地底倒成了牛鬼蛇神们做黑市买卖的地方。那里神鬼杂处,阴森恐怖,世谓“阴阳城”。
李卢听说胎阴玉可能在“阴阳城”里,立刻兴奋起来。可他也仅有个耳闻从未去过,急忙细问倪彪其中的细节。
倪彪告诉李卢,虽说阴阳城龙蛇混杂,黑道盘踞,期间少不了各种穷凶恶急的强人盗匪,可也有诸多规矩,非是一般人可以进入的。列为看官或许要问,既然阴阳城里有这么多歹人,官府因何不去围剿?岂不知,这官匪勾结是常有的事。官面上有些事摆不平了,到还要多多求助黑道的呢。
对于阴阳城的事,黑白两道早有约定:交由“江相派”大师爷管理所有事物,官门不得插手,也不得到阴阳城抓人。在阴阳城中买卖的物什一律不得打听来历。在鬼市之上,买卖双方可坑蒙骗,却不可杀人越货、谋财害命。
说完其中的种种事宜,倪彪又让唐韬取来一个“鬼头令”,这是进入阴阳城的必须之物。告辞了倪彪,李卢和张岚烟打理好一切事物,直奔阴阳城。
阴阳城在杭州新城之下,李卢和张岚烟依照倪彪指示的路径,拾阶而下,来到一处幽深之所,唯听河水潺潺,原是一条地下河。李卢从怀中摸出“鬼头令”,将底下的引线一扯,前头便射出一个蓝色的火球,消失在深邃之处。据倪彪所说,进入阴阳城的鬼市,必须用到鬼头令。打出的蓝色火球正是信号,少时就会有舟伐将发令之人接进城去。
不过多时,一只小舟沿着地下河,驶到李卢他们面前。二人双双跳上小舟站稳。这阴阳城的第一条规矩便是不得与舟子交谈。等到来人上船后,舟子自会把人送进阴阳城。李卢上下打量这位舟子:身穿白衣白裤,脚下一双白鞋,腰上束一条大红的布带,头上扎着红巾戴着草帽圈。
舟子将船篙在岸沿上轻轻一点,小舟就似离弦的箭一般向前驶去。小舟头上挑着一盏灯笼,可照亮的地方极其有限。借着灯光,李卢根本看不清周遭的事物。不过多久,李卢看到远处有零零星星几点火光。舟子减慢速度,应该是准备靠岸了。
小舟停靠在一个石埠旁。李卢扶着张岚烟,拾级而上,看到一座高大的城门楼子。“想来这便是‘阴阳城’”李卢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年的“鬼城”,打了个哆嗦。
“却比凡世更为热闹。”张岚烟从未见过如此繁华的市肆。
“我们还是小心行事的好。切勿节外生枝,毕竟这里鬼神杂处。”李卢看着四周灯火昏暗,朦朦胧胧一片,很是警惕。
阴阳城的“鬼市”和普通的集市倒也无太大差异。不过,这里的货物大多来路不正,但是,深山灵物、番邦秘宝应有尽有,而且在正经集市上绝无仅有。由于,阴阳城位于地下,再加上各个店铺的灯火又都故意弄得很昏暗,人身处其中看事物也不真切。整个环境阴阴森森,流露出一种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