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个头扣肯德基全家桶身着西装的男人出现在了谷凌秋病房:“当当当当!”
“干什么?”谷凌秋淡定的看着他,“《龙族》看多了么?把那个桶给我摘下来!”
“欧拉欧拉!”任千龚摘下全家桶放在谷凌秋床边,在谷凌秋身边坐下来,“这么帅张脸长我头上我还没意见你来什么脾气?”
谷凌秋拉过桶往里瞅了一眼,“你一个人吃这么多东西?”
任千龚看着谷凌秋这等着进贡的模样已经明白意思了,翻着白眼从西装兜里掏出两个鸡翅来,“给!”
“你就装在这地方?”
“就只有这了你要不要吧?”
“要要要谁说不要亲爱的鸡翅就是我的衣食父母。”谷凌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劈手夺下鸡翅啃了起来。
“唉!问你个事……”任千龚神秘兮兮的的把头凑近,“你在我昨天晚上走之后又梦梦没?”
“切,带了两个鸡翅过来贿赂我就是为了问我这个?”谷凌秋奇怪的看着他,“没梦啊,怎么了?”突然,他扔掉鸡翅裹紧被子警惕地看着任千龚,“莫不是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滚!”任千龚没好气道,“你说这话前也不照照自己那张脸!小爷我这么高大威猛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风度翩翩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光明磊落!”
“你少跟我装叉当年这句话你还是跟我学的!”
“艾玛谁说算谁的呀!再说这句话在我嘴里才发挥出他应有的作用!”
“拉到!我还不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歪我可是凭着这句话撩了不少妹子!”
“你!……赢了。”谷凌秋语塞,再次输给了任千龚。
“哈哈!哎我说!”任千龚挤眉弄眼道,“你不是说你最近老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么,你好兄弟我给你联系了个心理医生!怎么样!我对你好吧?”
“好你个大脑袋!我又不是神经病!”
“歪你搞清楚我给你搞来得是心理医生不是精神医生!”
“那我也不看!别以为换俩字就能把我糊弄过去!”
“爱看不看!反正请大夫的钱是从你大学基金里拿的!!”
“哎我TM!……等等!”谷凌秋满脸痴呆,“我考上大学了?”
“昂。”任千龚边抠鼻屎边用一副令人作恶的表情看着谷凌秋。
“谁给我填的志愿也不问问我!?”谷凌秋简直要抓狂了,“怎么都没人告诉我一声!”
“歪你那点分能提档就不错了。”任千龚当即一盆冷水扣了下来。
“你懂什么……”谷凌秋觉得自己现在很有必要看看心理医生了,他甚至都能感觉到有东西散布在了眼眶周围,“要是能考到同一个城市的话说不定她就能回来了……”
任千龚似乎已经受够了他这副模样,扶着额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瞪着谷凌秋,一字一顿地说:“我说,就为个女人,至于么……话说有大学要你你不应该惊喜么?”
“你不会理解的……肯定不会…我妈也不会,她也不会……”
谷凌秋现在满脑子都是该怎么跟她说,想着自己又可以跟她报道早晚安,可以搂着她散步在商场里,在布达拉宫牵着手看日出,甚至……
“……甚至我还可以给她买上婚纱,说不定我们还可以拥有一个双眼皮的可爱宝宝……”
“收起你的可怜幻想吧谷凌秋…单眼皮是隐性基因所以你们两个单眼皮性征的纯合子理论上是没有办法生下双眼皮的,除非你头上有草原……”任千龚不知不觉中又说开烂话来。
“够了!”谷凌秋突然吼起任千龚来,“我说!够了!”
任千龚似乎没有料到谷凌秋会来这么一下,也发现谷凌秋大概是动了真怒。霎时间他似乎变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气氛渐渐尴尬了起来。
房外有人敲门。
“估计是医生来了,”任千龚如释重负,“我去开门。”
还没有来的及起身房门被推开了,老爸带了一个妹子走进病房。
妹子皮肤雪白,檀棕色的长发,单眼皮,睫毛长得能给谷凌秋洗脸……
本来就很尴尬的气氛瞬间尴尬到了冰点。
任千龚一拍额头,三叉神经拧巴成了一坨:“妈的,完蛋了。”
怎么会是她……?
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的父亲大人解释道:“这姑娘说是有人让她给这病房里的病人做心理……”
还没来得及说完,任千龚突然窜起来捂住他的嘴,几乎是缠绕式的绑着他向门外走去:“医生和大夫需要安静单独私密的谈话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这就走!”
任千龚正在奋力拖着黑人问号脸的谷爸向往门外的时候,谷凌秋突然从后方窜出,快速闪进门口旁的卫生间。
“你慢点别扯着伤口!”任千龚有点惊奇地在后面喊谷凌秋,出门时顺手带上了房门。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谷凌秋把手臂撑在洗脸池上喘着粗气,满脑子到在想些不正常的东西……
她怎么来了?是任千龚叫她来的?不对呀,刚刚他不是让我不要再想了嘛难道是妹子听说他玩自杀以为是为了她过来求复合的?不对呀那她直接过来不就好了还装什么心理医生啊?难道是现在趁我虚弱为了报我三年来凶她无数次的仇给我下毒?!@#¥%&*#¥%……
谷凌秋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不管为了什么他都要去面对一下,他推开那扇沉重的门向妹子走去,发现她双腿并拢身姿挺拔的坐在床边。
谷凌秋有些迫不及待的上前:“宝贝你听我解释我考上大学了我可以……”
“你好。”妹子打断了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礼貌地伸出右手,“我叫房祎祎。”
“你叫房……”谷凌秋瞬间石化僵硬在那里,面部肌肉控制不住的痉挛,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一时间竟忘了握手就把妹子晾在那里。
什么情况?!难道一场大火不仅把自己烧伤了而且还烧傻了?这妹子叫神马房祎祎?你叫房祎祎那我还叫车裤裤呢!难道我真的穿越了还是我睡了十五天还在梦里?!@#¥#%&*……
大脑再次死机了的谷凌秋一脸痴相的伸出手,跟房祎祎握了握,心想想当初咱俩这手可不是这样握的…嘴上说:“我记得原来你跟大伙说你叫张……”
“哦,那对不起,骗你们的。”房祎祎再次淡淡地打断谷凌秋。
谷凌秋遭雷劈了一样愣在那里,“怎么……怎么可能?”
谷凌秋甚至还略带献媚的冲着房祎祎笑,现在他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眼前这个女孩忽然嫣然一笑有些调皮的对他说傻哥哥我骗你的我们和好吧……
然而并没有。
房祎祎扭过头去,“我没骗你……今天没有。”
“呵呵,哈哈,哈哈哈!”谷凌秋面部抽搐着,慢慢地,带动了脖子,脖子带动了上肢,他不顾一些的跑了出去,控制不住的抖动着。后来上半身带动了下半身,正在奔跑中的谷凌秋忽然双腿一软杵倒在地上,但他爬了起来接着向前跑,神经质的喊着,“我明白了!哈哈!我TM都明白了!哈哈哈哈……”略带凄厉的笑声回荡在医院走廊。
他要一直向前跑!他要跑到一个没有谎言没有人可以骗他的地方!
正在病房门口等儿子出来的谷爸爸眼看着眼前的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跑出来一个疯狂乱叫的形象颇似自己儿子的疯子跑了出来,愣了半天终于捣腾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拔腿追了上去。
任千龚没有追上去,而是静静走进病房,在窗前站定,向外眺望。
“你都告诉他了?”
“他早晚都会知道的。”依然安静矜持的女孩的眼神有些发直。
一行泪水安静地从女孩的脸颊流淌而过。
“哎…”任千龚轻轻叹了口气,看见谷凌秋刚刚跑出住院楼,预估着他奔跑的方向,“看来,‘日行者’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