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沉沉的,空气沉闷地让人难以呼吸,一副暴雨来临前的样子。
酒店内无知道人和厉千仇喝着酒,长歌与李厚德此时却出了门。长歌一踏出门,便和李厚德解释:“廷尉的动向不对,应该找到王正了,长青可能已经去了,否则早回来了!快点,长青怕是和他们已经交战了,刚才厉千户旁边的人应该是出去通风报信了。”说完跑动起来,望着天空中的飞鸟,长歌心里有点着急。
事实上,你越着急,就越有可能发生不好的事。刚出门一里路,一群蒙着面的黑衣人,拦住了长歌与李厚德的去路。
黑衣人手里拿着长棍,一身夜行衣,冲外表上来看甚至看不出来是男是女。
“兄弟们,让个路怎样?贱内临盆了,孩子快要出生了,给我让个路咋样?”
李厚德突然的一句话,打乱了所有人的部署,连长歌也被雷的外焦里嫩。
“先不说你还未成亲,哪来的内人?还临盆?孩子姓王吗?大哥你能不能等你稚气退了,脸上长出胡子再说这句话好不好?”长歌心里在咆哮着,平时淑女的样子此时全不见了,不过长歌也没做什么,停下来等黑衣人的反应。
黑衣人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看,一小会之后,黑衣人之中走出个人,站在所有人前面,沉着声音回答了而李厚德。
“此路不通!不管你夫人生孩子,还是家里人出了事,今天别想从这过去!当然,你们若是此时回头,我们不会阻拦你们!”
“没得谈了?”李厚德歪着头问道,而黑衣人并未回答。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先回去!”一阵沉默之后,李厚德大声的对长歌说道。
在回头,走出一步,黑衣人心神放松的一瞬间,李厚德出了手。
李厚德双脚一跺,黑衣人那儿,顿时沙石乱飞,尘土飞扬,遮住了黑衣人的视线。
“你先走,我随后跟上!”李厚德对长歌说道。李厚德要留下挡住黑衣人,当然,肯定出手不能重,毕竟不能要了他们的性命。
“大地之母,泽被苍生。崇山峻岭,平畴千里,双足之下,皆为我土。日月星移,沧海桑田。土行之力,借为我用!山土之术!”李厚德急速的吟唱声引来了黑衣人的注意,着急地出从尘雾中跑了出来,向李厚德扑去。
所谓吟唱,是指为了使术法更快更精准地使用出来,因为吟唱必然会改变自己的呼吸,从而配合元的使用,使术法更容易释放,当然对熟练这个术的人来说,多此一举。
李厚德双手地上一拍,面前路上的石板竟隆起了,以肉眼可见飞速地“长”出一根根石柱。同时,扑向李厚德的所有人脚下一软,霎时间黑衣人脚下出现一个直径一丈半,纵深两丈的大坑。黑衣人齐齐地掉了下去,坑上顿时周围出现许多石柱,将坑“缝”了起来。地面上看上去像一个圆锥,李厚德还好意的帮他们留了个盘子大的洞,否则他们要可能空气耗尽而死。走之前,李厚德还在坑前里了块石板,像块墓碑一样,上面留了几个大字:“无名氏,黑衣人之墓!”
弄完,李厚德得意的摇了摇头,嘴里还说到:“哎,高手寂寞啊!”说完,李厚德也不敢耽搁,向长歌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话说长歌这边,一面跑一面还给李厚德留着记号。啥,你问记号?一个×字而已,李厚德的功课本上,最多的就是这个叉字。
长歌身体重心放低,迎面而来的风吹起了她乌黑的长发。长歌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元“覆”在脚下,身体更加轻盈,速度自然越快,而血液流速并没有加快多少,这是长青交给她的技巧。提纵之间,长青看到了城门。城门这时竟然关闭了,长歌,纵然在城墙上下猛地一踏,整个身体一跃,在城墙上踢了几步,如攀登长梯一般,身体徐徐上升,越上了城墙。然后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城墙上面。守城的士兵,全都愣住了,齐齐地抹了抹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话说长青这边,刚解决几人,又扑上几人,没玩没了似的,照这样下去,等对岸的人追上来,怕是王正今天走不掉了。
长青刚往前踏了几步,便有几人杀了过来。上次于须臾之间击破两人,并顺带把王正的危机破解,给廷尉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使得他们更警惕了。这次扑上来就有五人,分别是左、前、右各一人,后方则有两人。前方三人行至长青身前,才提刀向长青砍去,目标分别是长青的左右两臂与心脏。而后方两人,一人跃至空中,竖着砍向长青的百会穴,也就是头顶正中央。另一人,整个身体向长青蹿过去,到直接横斩,斩向长青的腰间。
这等绝境,长青不打算留手了,留手就是死。元猛然爆发,吹的鬓发飘扬,元“覆”在身体上,整个身子一旋,右腿直接扫在左、前、右三人的刀上,只听“咔嚓!”一声,三人的刀竟齐根而断,而长青的腿毫无损伤。同时,闪过上方的刀,右手以虎爪之势,往上一抓,抓住上方那人握刀的手,把他拉下来,牵引着他向砍向长青腰间的那人。“
“噗!”看似只有一道声音,其实有两道,后方的一人被长青引着上方那人的刀刺穿了胸口,而上方的人被长青拉下来的时候是横着的,所以被后方那人的横斩直接从胸口刀下体斩出了一条血线。两人互相伤害,直接倒地不起。长青这时左腿扫在左、前、右断刀的三人身上,用了很大的力气,三人直接吐血而飞,也站不起来了。至此围攻长青的五人,瞬间作败,怕是救也救不活了,而长青丝毫无伤。
回头看看,长青右腿扫断三刀,这是“缠”练至深处的表现,而腿丝毫无损,这是“覆”用至深处的表现。长青在道院六年,虽说元力基本上没有丝毫进步,但是在元力基础使用这一块上,不下于其他道门略有名气的门生。
虽说长青在须臾之间击杀五人,却丝毫没有改变困境,王正此时正陷入险境。王正此时也是被五人围攻,王正经验比长青还足,可是怀里抱着小芳,只剩下一拳两脚,虽说小芳比较乖,没有惊叫,但是王正也架不住群狼的围攻。王正躲闪的同时,身上也被划了不少伤口。
面对险境,小芳头闷在王正的怀里,一声不吭,双手紧紧地抓住王正的衣服。
长青在解决了五人之后,深吸一口气,三步一跃,来至王正身边,三拳两脚,击退了廷尉的围攻。也因为用了元,导致劲力过大,击毙了两人。
“你带着小芳先走,我拖他们一会!”长青对着王正说道。
“那你小心!我在前方树林里等你!保重!”此时情形也由不得王正拖沓,必须有人留下断后,否则拖也被拖死了。
“往前一步就是死!”在王正走后,长青拦下眼前的所有廷尉,说道。廷尉的人看了看,没有轻举妄动。
“你们去追,这个人由我来解决!”从后方也就是河的方向,来了一人,那人对着剩下的廷尉说道。
只见那人,身着黑色长袍,上面绣着两只栩栩如生的金色雄鹰。头发伤系着一根蓝色丝带,长着一双丹凤眼,一张粉色的嘴唇恰到好处。手里提着一把大横刀,与一脸清秀的样子格格不入。
“快点,我赶时间!”长青对着那人叫道。
“希望你被这架在脖子上的时候也这么说!”
“你这么‘漂亮’的人,不适合拿这把刀,磨磨唧唧的,回家吃奶去吧!”
“找死!既然你这么着急送死,黄泉路上可别想起被田某人所杀!”
话说完这人好像被长青所激怒,朝长青冲了过去。行至长青身前两丈,手里的大横刀出鞘了,只见寒光一闪,长青被这光迷离了眼睛,心里大呼:“危险!”,头歪了一下,鬓间几根发丝掉落下来,而后长青赶紧退了十几步,而这人也没追上去。
未见其刀影,只闻其声,长青若不是警觉,怕是脑袋要掉下来了。看见这刀,注意力全在这刀的长度上了,而忽略这刀内在的危险,刚刚的寒光绝对不正常,能迷住眼睛,怕是不少人死在这刀下。
长青此时闭上了眼睛,田某人笑了,头一次遇到这样应对自己的刀的,这不是厕所里电灯——找死么。看着长青如此,这人便冲向长青。此时姓田的这位,也不用刚才的光了,因为对闭着眼的没用。冲过去直接横斩,斩向长青的腰间。
对于这人的横斩长青不为所动,双掌胸前一合,只见一棵树从长青身前两尺的地方长了出来,瞬间长成一丈之高,挡住了这人的刀。同时这人身后,生出几根尖锐的木刺,有拳头大小粗,戳在这人的身上,瞬间给他身上开了几个孔。
“你,你,你······我,我,我······”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弱者不配拥有姓名,更别想让我记住!”那个姓田的人话没说完,就被长青打断了,长青还装了个X。其实他想说的是,长青是不是开挂了,耍赖啊。
说完长青便撤回这人身上的木刺,顿时这人鲜血横流。长青元力一抹,木刺和刚刚挡刀的树顿时消失不见了。之后长青想起这人让廷尉的人追王正,赶紧朝王正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行至高树林,长青忽然听到一阵抚琴的声音,那声音时缓时急,像是战场上金戈铁马的声音,使得长青浑身发寒。长青知道,怕是前面的路不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