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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答谢对峙

一直到第二天的卯时也就是快六点,三王爷凌文言悠悠醒转过来,一醒来看到自己身处的陌生环境,立马紧张的问身边的两名侍女,“夏歆瑜呢?她怎么样了?没有受伤吧?”

“启禀王爷,大小姐她已无大碍,只是在大火里待的时间有些久,醒的可能没那么快,这会还在屋里歇着呢。”一旁的侍女赶紧恭敬的回答他。

凌文言赶紧起身往床下拿鞋穿,顺便吩咐着,“她在哪个厢房,快带本王去看下。”脚步不停的已经往门口走去,满满的急不可耐。

“王爷您慢些。”侍卫阿志有些无奈的叮嘱急着冲出去的凌文言,他知道自家王爷很是看重夏歆瑜,所以他也不敢阻止。

两名侍女见状一人赶紧去通知夏博承,另一人赶紧给这三王爷带路了。

凌文言敲门的时候,里面正趴在床榻旁的夏楠被惊醒,轻声询问道,“是哪位?”

“是本王,本王来看看夏歆瑜怎么样了。”凌文言面对夏歆瑜身边的人,倒是也算比较有耐心了。

闻言夏楠赶紧起身来到门口,打开门后,却并不放他进去,“见过三王爷,我家小姐已经无碍,但是仍在昏迷状态,王爷要进去看的话,恐怕不是很方便啊。”她故作为难,姿态放的低,但是护主之心显然。

知道未出阁的女子卧室轻易进不得,凌文言也不为难她,就这样远远看了夏歆瑜一眼,看到脸色还好,也似乎没有哪里烧伤的样子,总算放心了些。

“嗯,本王也算看过了,就不进去打扰了,你等她醒了派人通知下本王即可,这是信物,本王就先回府了。”将他身上的一枚玉佩交给面前的侍女,过会他还要入宫,不能多做逗留。

等夏歆瑜醒来的时候,已经又是几个时辰之后了,她看到屋子里正坐着她娘和夏珍她们,内心有些愧疚。

在一旁有些痴傻的坐着的陈淑琬,看到夏歆瑜醒了,连忙起身,倒了杯热水送到跟前,“来,先喝口水,昨天晚上的情景真是吓死娘了,咱们,咱们以后就不想着出府了吧。”

陈淑琬的眼泪簌簌的留了下来,满眼心疼,“这次听说被三王爷发现了,结果你和他都差点出不来,还是六王爷救你才平安无事。着实连累了不少人,再有下次,娘真的受不了了。”

轻抚着陈淑婉的后背,夏歆瑜赶紧面色诚恳的向她保证道,“不会再折腾了,娘您别担心难过了。”

答应不再想着离开,夏歆瑜却更加迷茫了,这本是她筹谋许久的计划,更是一直心心念念的自由。而现在一切都破灭了,所以自己真的要任人摆布,无法抉择自己的命运了?她的茫然无措却不能告诉她娘,在她娘的眼里始终还是有这个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想法的。

之后夏歆瑜让夏楠帮她送还信物的时候,顺便表达自己的谢意和歉意,并不打算亲自去道谢。

至于六王爷和八王爷那边,她打算等后面遇到了再好好答谢了。不知道六王爷受伤了没,她有些担忧的想着,最后看到的一幕就是凌文修用衣服把自己卷起来带到他怀里,之后就没有什么意识了。

至于三王爷这次的舍命施救实际却是断了自己所有的后路,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如今却是害人害己,还好没出大事。却也是让诸多人为了她劳碌奔波,让夏歆瑜心下很是内疚。

本来夏歆瑜是已经听说了三王爷即将要娶王妃,也就是莹郡主的消息,知道他如今最忙,这才计划周全打算离开。没想到凌文言这么忙,还能抽出空来关注自己的消息,搞得她措手不及。

之后的几日夏府外只知道夏府走水了,夏府的人都不敢乱传,因为凌文修勒令夏博承封锁消息。这自然是凌文修考虑到夏歆瑜的名声,若是传出他们几个王爷去救了她,外人必然会感到奇怪。

而夏府则很是宁静,几位王爷争相出手相救夏歆瑜的场面,夏府所有人都历历在目,自然不会有人在这个时间上去找夏歆瑜的不痛快。只是态度迥然不同,夏博承对于女儿在王爷们面前如此受欢迎自然是欣喜万分。

而有人欢喜有人忧,另一处别院里,却是因此起了争执。

潇湘院里,丁水瑶与儿女正坐在亭子里,表情恨恨的数落夏蔚然,“你不是号称自己迷住了三王爷八王爷吗?怎么这会这几个王爷,半夜还不忘入火海拼命救夏歆瑜那贱人,这说明他们早就关注着她了,你还信誓旦旦的,真是可笑至极。”

夏蔚然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却因为丁水瑶掌管着夏府,也是自己这个身体的母亲,她不能明着与她翻脸。

她只能伪装可怜,伏低做小,“娘,女儿也不知道夏歆瑜怎么会和几位王爷相熟起来,你也看到了平日里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以往几次有王爷在的宴会她也是毫无存在感的。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和几位王爷勾搭上的。”

“你最近再多出去做两首诗啊,长得就不如人家了,还不知道多努力。马上你也要满十五岁了,再不好好努力,到时候红娘上门最多给你找个五六品小官家的,别忘了自己庶女的身份。”

语气颇为尖厉,脸上也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丁水瑶对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向来没什么好感,好不容易争光了两年,没想到还是不如陈淑琬那个女人的女儿,态度不自觉又开始变差。

“是。女儿知道了。”虽然心里忿忿不平,表面上夏蔚然还是表现的低眉顺眼,她还有很多事情还要仰仗着这个母亲,只能先让着她几分。

等未来自己成了王妃甚至皇后,一定要将如今所受的一切一一奉还,夏蔚然暗暗起誓着。又想起夏博承说的,不许到处说夏府走水有王爷相救的事情,以夏蔚然的心思,自然是想败坏了夏歆瑜的名声,但是这又意味着,让所有人都觉得夏歆瑜深得几人喜欢,她可不喜欢这局面,到时候人人都会敬夏歆瑜几分,夏蔚然只好遵守她爹说的不乱说。

等丁水瑶离开后,迫于形势所逼,夏蔚然只能又努力回想上辈子的好诗。如今没有多少好诗可用了,只能用其他的凑合下,意境不合的到时候自己再好好解释一下吧,反正诗足够好就可以了,那些痴傻的读书人自然会盲目崇拜自己。

几天后的活动自己要好好出出风头,可以的话再试试以前那个时代的歌舞,如今自己有名气了,说不定那些歌舞也能被人接受。有些走投无路的夏蔚然,无可奈何的想着。

另一边,凌文言没有随意让其他人接见夏歆瑜的人,而是抽空在外面的茶馆亲自会面。听到夏楠传话说她已经无碍,对于这次相救表示感谢,凌文言挑了挑眉,心里暗叹果然。他早就猜到她应该不会自己来,这会不意外却仍是有些失望。

“和你家小姐说,道谢这种事怎么能让人传话,明日午时本王在漱玉馆,等她亲自来道谢。”凌文言摆摆手示意夏楠可以走了,并不给她机会多说什么。许久不见他这次一定要再和她说些什么。

即便是夏歆瑜在此,也不能当面拒绝,夏楠也只能默默应下,然后和高瞻一起赶紧回府向她家小姐回复。夏歆瑜收到回复很无奈,却也只能接受现实,第二天中午准时来到了漱玉馆,刚一到门口,就有人为她引路。

入了包厢,看到凌文言正坐在靠窗的座位旁等着她,夏歆瑜脸上带着些礼貌的微笑,赶紧欠身行礼,“见过王爷,夏歆瑜特地来向王爷道谢,感谢那天火中相救之恩。”

见状,凌文言先是被她的笑容迷惑了一瞬,而后听到她所说的不禁哑然失笑,“你这感谢倒是轻飘飘的很,若不是本王叫你来,你就随意让侍女带句感谢就完事。好不容易见到本人,感谢也不送些什么,就这么简单的想打发本王了?”

“启禀王爷,民女能给到王爷的东西,王爷肯定都能得到,想必也是看不上的,所以这才没有准备什么,以免让王爷见笑。”夏歆瑜脸上仍旧是淡淡的表情。这当然只是推托之词,实际是她不想留下什么物件,日后被说是送给王爷定情之物或是其他。

“那天为了救你,本王的手都被烧伤了,你不是会看病,不如帮本王先诊治一下。”他唤人拿了医药箱进来,显然早已准备好,顺势再把受伤的手往夏歆瑜面前伸去,“你坐下来替本王看吧,又不急。”

他手上的烧伤似乎只草草处理了一番,像是特地在等她诊治,夏歆瑜看到这元宝大的烧伤出现在这千金之身,心里还是很愧疚的。定下心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准备好好为他上药。

闻了闻他们给的药,发现虽然不错,但是达不到自己的预期效果。“高瞻,帮我去买喜下这几味药。”夏歆瑜不避讳的当着凌文言的面,让她的侍卫去买了几副药。

“等会王爷可以让人试下毒,我也会抹些在自己手上,这药对烧伤比较有用,用的久一些的话,可以消除这个伤疤,我把药方写下来给您,王爷您到时候可以让人帮你再配。”

夏歆瑜向凌文言耐心解释着,她也不想让这王爷手上留着这么大的伤疤,以后恨她或是想他都不好。而后她接过在一旁的侍卫拿过来的笔墨纸砚,写下这烧伤的药方,也算是让对方更好的看清这药的无毒性。

凌文言仿似感受不到手上的伤疼,也并不关心这药是否有毒,只是默默地看着夏歆瑜为了他的伤忙来忙去,认真的样子很让他着迷。最开始他们初遇,他对她还只是对气质外貌的喜欢,可是后来医馆的几次观察却让他不自觉的陷进去了。

如果明知道那场大火会死,或许他不一定会冲进去救她,可是当时他完全没有去思考自己是否会死,只是想着她在里面就冲了进去。应该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吧,救了她至少她会对自己有所愧疚和感谢。

不一会,高瞻带着药回来了,夏歆瑜三下两下就把药配好,而后当着众人的面先是给自己涂了些,还让一旁凌文言的侍卫阿志拿去验了验。

“不用这么夸张。”凌文言看到夏歆瑜往自己手上抹药才有些回过神来,阻止了阿志要再拿去试毒的举动。

无奈的夏歆瑜只好按照他的吩咐,直接将这药开始替他涂抹起来,反正她是已经在配制的时候就看过草药没问题,也在自己手上涂过了。

“王爷,伤口处理好了。”夏歆瑜准备将用剩余的药递给他身后的侍卫,谁想凌文言竟然自己接过去拿着了。

凌文言接过药,神色温柔的看向她,“前几日为了救你,本王被莹郡主要求至少两年内不得纳侧妃,如今你已十六岁了,你愿意等本王两年吗?两年后,本王定会让你风光无限的嫁入我承恩王府,只要你愿意等本王。”

忍不住叹息一声,夏歆瑜低声无奈的回复他,“王爷,想必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并不想嫁入什么皇族。夏歆瑜此生宁可做平民妻,也不想日日在深宅大院里与人勾心斗角,没有安宁的日子。我的母亲为夏府正室,尚且地位尴尬。若是我入了承恩王府为侧室,王爷您能保证日后我不会被莹郡主的人欺压吗?”

没有给凌文言打断她的机会,她神情颇为平静的继续分析,“想来王爷也知道女人争斗起来并不比皇位之争简单,我无权无势,即便您出手护着我,又能护我多少回?更遑论次数多了,您真的不会累吗?您不会偶尔相信她人的言语,怀疑我吗?我很感激王爷这次舍身救我,若是以后有机会,我定会回报于您,但是绝不是在心不属于您的时候,用以身相许这种方式。”

“若是本王不娶莹郡主了,让你来当王妃呢?”凌文言一时冲动,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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