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季。
汉堡森,西角边。
天气微微薄凉,乌云与曲卷的白云触碰交织成团,雷声闷沉隔响,雨水如同银针般奚落,打湿了林间的植物,流淌在惺忪的泥土里。
“呐,伯良,你说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秦真一脚踩进积水严重的泥地上面,双手持起一张崭新的地图册,抬头张望比普通植物要高十几倍之多的大树林。
在秦真的背后,被一个方形大盒子装载的婴孩顶开了后盖探出了头来,露出了比三个月前更加繁多的金发,还有那双好奇的湛蓝色眼睛。
“呼..哇哇哇~呀呼...”
见到此情此景,婴孩就在小盒子里剧烈的晃动,脸上洋溢出开怀的笑容。
“呼...”秦真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三个月时间,你除了会走点点路之外,哭、笑、闹这三点几乎一个不落的遗传下来了,要是能和我多说说话该多好。”
自从秦真离开了戈贝尔镇以后就开始前往“东北方位”的艾尔曼城。
然而就在某天早晨,秦真吃饱喝足后开启了【无尽之翼】,准备从某个高台上飞行时,在他怀里的孩子竟然疯狂呕吐起来,降落到地面上之后却又安然无恙。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秦真找遍了沿途的各路私人医生和几名神医,医生给出答复却意外的统一,说:“你的孩子得了幼儿性体质贫弱恐高症,体内的五脏六腑不能承受浮空后带来的风压以及晃动。”
秦真也问过有没有可治疗的办法。
医生们纷纷摇头表示:“借助药物的作用可以短期得到一定疗效,但长期服用的话会产生抗药性,要是孩子长大了恐怕会是一个药罐子,不过到了五、六岁做左右,身体的机能逐渐壮大的话就能克服这个难点,除非他本来就恐高。”
结合医生们统一且中肯的答复以后,在这七天之后秦真就以徒步行走的方式前往“艾尔曼城堡”。
历经了约莫三个月时间,秦真已经在中南部地区暂且扎根,距离“西北方位”的艾尔曼城堡只需再花费一个月时间就能抵达。
“虽然这是理想状态下的预算时间,但闹迷宫这一出就很不给我面子了吧!”秦真对着雨越下越密集的灰色天空不满呐喊。
说时迟,那时快,天空一声惊雷劈落,林子中突然窜出一头青面露獠牙的巨型猛虎。
当时猛虎距离秦真的距离仅仅只有两米之差,猛虎凶恶怒吼,秦真倒也没有退缩半步,就是心中有一千只“草泥马”奔腾没法解脱,正好有一头猎物来临,正好可以发泄发泄。
“阿紫!!!”
一刹那间,东边的密林出现一名裆部裹着身穿豹裙的男子,他手里揣着一把石矛,脚步急快地滑在空中呐喊,当即将他手中的石矛抛射,直接命中猛虎的肋骨一侧。
另一头与之呼应的一名短发女人急忙赶到,双手抡起一把巨剑从猛虎身后突击。
在秦真眼里,那一名女子的身材极为出众,在她威武的呵斥声下斩杀猛虎的力劲更是没得说,约莫是在老虎的五个致命部位下功夫,猛虎直接毙命。
事完之后,男方与女方一同凑近猛虎的尸体周围,当手捏在老虎鼻子尖儿上无事后才一同开心击掌。
也在这个瞬间,秦真探出了她们的实力等级。
男人LV,28 。
女人LV,20 。
“喂,你是从哪里来的,敢闯进汉堡森?不会是你也要杀麒麟龙吧?”女方一脸严肃盯着秦真,并且提着染血的巨剑靠近他。
“麒麟龙?不懂不懂,我其实在按照这张地图走的,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就迷路了。”秦真抱头装无辜道。
男子用力拔出扎进老虎肋骨的一把石矛,因血液过于浓郁,石矛变成了血矛,而他对于秦真说的一番话充满了质疑,正对秦真时,他直接说了一句:“阿紫,杀了他。”
“哈?”秦真怔了怔。
“得令!”女人一转手腕,就在距离秦真不到一米的瞬间抬起巨剑,朝着他右胸口劈过去。
秦真摆出出刀动作,在这期间,他已经掌握了两刀齐飞式,两人一言不合就要杀他,这谁受得了?!
“呀哇呀哇!!!”
婴孩的叫声在这个时候起到了至关的重要,短发女人在挥砍的一瞬间挥动停滞,秦真捏刀的动作也停滞,虽然只挪移了刀片两厘米。
“阿布,阿布!在他身后的盒子里是个孩子,是一个孩子!”女子惊喜地跳起脚来。
“那是你的孩子吗?”皮肤黑麦色的男子从老虎身上落下来。
“是我的,怎么了?除了要杀我,你们还想打他的主意吗?!”秦真捏紧了刀片,距离出手又出了一厘米。
“不...不是啦,其实我们也有一个孩子,你是他爸爸吗?”短发女人微笑笑着说。
“是。”秦真道。
“一个人养育?”
“他是在战争中遗漏下来的孤儿,我捡了他,所以暂时我一个人养。”
“哇!太伟大了,一个养育孩子可是很辛苦的,我跟阿布两个人养都觉得很辛苦呢...”
“阿紫,回去吧。”
男子将将石矛收回,另一条手顶起来猛虎的白色肚腩准备离开,对亲真的杀意有了明显的下降。
秦真将孩子抱了出来,短发女人开心的抚摸孩子的面颊,婴孩对这短发女人并不抗拒,还用小手手触摸她的指头,一时间把“走”这个字忘得一干二净。
约莫过来几分钟。
就在他们准备结伴而归的时候,秦真这时候问:“我迷路了,想问一下该怎么走出这里,你们看起来应该是生存在这里的吧,请问能不能?”
“不能。”男子说。
“能!”女子说。
夜晚。
篝火在一座巨型树屋前燃起,秦真将婴孩从抱了出来,并且坐在篝火前的一张椅子上享受着老虎肉的熏香。
据了解,这是短发女人和男子的居所,他们曾经是各国的士兵,兵败后流离失所,不知是命运的安排,还是机缘的巧合,两人在这片野兽横行,地形复杂的地带待了五年。
五年的时间里,她们在没有任何证见人的情况下结婚,并生出了一名男孩子。
今夜,秦真受这两夫妻的招待,并准备和那名孩子见面,兴许还在喝奶奶的“简~伯良”能和他成为好朋友也说不定。
“这是我们的孩子,他叫斯蒂夫~司,我一般叫他小司。”
当短发女人从巨树里走出来,怀中搂着孩子与跟秦真见面的那一刻起,秦真完全惊呆了,那名在她怀里的孩子,竟浑身发紫,皮肤干瘪,四肢干枯,仿佛像一条空心的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