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没吃……”江珩弱弱地说道。
“我有说过要请你吃饭吗?况且你的身份,还不够资格与我一同用餐。”男子夹了一块黄瓜放进嘴里,满意地挑眉。
“那我走总可以了吧?”江珩甩甩袖子,不满意道。
“阿川阿季,带她出府。”男子边吃边对下人吩咐道。
出府的一路上,江珩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让我再遇到这个人!
走出大门,江珩看向门口挂着的牌匾“梁府”。
“当官的吗?”江珩饥肠辘辘,也无暇细想,提着包袱,揉着自己的肚子往花房走。
日子转眼过去了大半个月,期间秦亓绮来过几次,得知江珩过的还好,也就放下了心。
只是杜老太的死因还没有眉目,秦亓绮总觉得自己在查案过程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阻碍自己。
而江珩的生意虽说不算太火爆,却每日也有些固定的客人,所以每天温饱还是可以做到的。
她每次赚到钱,总是会先去首饰店转一圈,想找到送她来的花簪。
但每每都以失败告终。
但她始终没有放弃,她相信,只要赚够多的钱,找到花簪是迟早的事。
她留意到,每天都会有几家固定的店铺小厮,来这里买花,花的品种固定,每日采买的时间也固定。
她灵机一动,想到了“送货上门”。
经过和店家的商议,她谈妥了三家店,一家茶楼,一家客栈,还有一家,是青楼红月楼。
她每日都按时按量送货上门,还未出现过什么差池。
第一次去红月楼的时候她比较忐忑,不过可能由于她的穿着相对于青楼女子逊色了些许,便没有什么人留意到她。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她每日送花、卖花、找花簪……工作稳定,收支平衡。
今天她也像往常一样,到了送花去红月楼的时候。
临行前,她看天空乌云密布,估计过不久可能会下雨,她回屋拿了把伞,这才出门。
今天来到这,不知道是什么特殊日子,比前几天来的时候热闹了不少,屋顶那原本不算干净的红布,竟也换成了看起来价格不菲的薄纱。
这让原本就精致不已的风月场所,今天变得分外惹眼。
“大哥,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江珩在等待店里小厮点数之时问道。
那小厮听后也没停下点数的手,只抬眼扫了江珩一眼,略显得不耐烦道:“什么日子啊,跟你这个小姑娘都没什么关系,做好自己的事就得了,管这么多做什么。”
江珩听后撇了撇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查完了数,他便回身去了些钱来给了江珩。
结好账,她转身准备离去。
“怎么好端端的人就不见了呢!你们怎么就没有看住她?”只见红月楼妈妈火急火燎的找着什么,身后跟着二三个小厮。
“王妈妈,她脾气爆啊,说我们在门口碍了她的眼,就给我们轰出来了……”其中一个小厮急忙解释道。
“其他姑娘都在接客,你说我上哪去找一个会跳舞的大活人?”王妈妈双手叉腰,很是气恼。
她身材臃肿,妆容夸张,走起路来风风火火。
“这是干什么的?”王妈妈瞥了江珩一眼。
“妈妈,她是花房来送花的。”小厮上前道。
“送完就快走,别在这碍眼。”王妈妈大力地扇着扇子,着急着左右踱步。
江珩听后,点了点头随即准备离开。
“等等!”王妈妈开口。
“呦,这不是现成的嘛,还找什么呀?”她先是朝江珩一圈又一圈的打量,而后边点头边说:
“不错,不错,真是合适。”
江珩脸上写满了问号。
刚想发问,便又被王妈妈的话堵了回去。
“来来来,小姑娘,一看你啊,就是多才多艺的,唱歌跳舞,都不成问题吧?”王妈妈略显讨好似的问道。
江珩在大学确实偶尔会跟社团跳跳舞唱唱歌,但也只是爱好,并不专业。
而且这个王妈妈刚才还嫌她碍眼,气急败坏的要赶她走,现在又一副有事相求的样子,这让江珩很是反感。
“不不,我对这些一窍不通的。”江珩急忙否认,并欲离开。
“你要是留下来跳个舞,我这一整年,不,五年,五年的花,都在你家订。”王妈妈抛出福利。
江珩顿住,显然这个条件非常吸引她。
毕竟红月楼对花的需求量十分可观。
江珩想,跳舞倒是没问题,但毕竟这是青楼,难免会有些喝醉酒的客人,她可不想惹上些乌七八糟的麻烦事。
她看着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醉酒客人,依然在犹豫。
“哎呦,姑奶奶呦,就只是跳舞,别的什么都没有,你跳完就可以走。”看到江珩犹豫的样子,王妈妈看出了她在担心什么,急忙解释道。
“就只是跳舞吗?”江珩再次确认。
“当然,只是跳个舞,生意人,从来是有一说一的。”王妈妈看出了江珩有想法,还没等听到她的肯定,便急忙拉着江珩去换衣服了。
换衣服的空档隔着屏风和王妈妈聊天她了解到,原来是红月楼的招牌锦瑟姑娘任性跑出去了。
看客们都是冲着锦瑟姑娘的名号花了大价钱才来的。
其他姑娘都在接客,本来定好的舞蹈找不到人顶替,而等待的看客都是些达官显贵,王妈妈得罪不得。
这才不得已要找一个端正的姑娘代替一下,跳的好不好无所谓,能有个人去交差就可以。
而这个人,便是江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