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给。
现在回来告诉我,你没有背叛,你只是逢场作戏。
现在回来告诉我,你只是太忙,顾不得给我传句话。
现在回来告诉我,你还在乎我,一切都没改变。
现在就回来,不要让我离开,不要和我分别。
我会相信的。
我会留下来,和你重新开始。
我会告诉你,有多在意,有多不舍。
谁说什么,我都不信,我只信你。
不是说过么,人生还长,要一起走过的。
可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随着天色进入黎明破晓前的漆黑,她已满脸是泪。
楚云铮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府中,缓步走向无忧阁。
他傻傻的、笨笨的小妻子,又一次自作主张,这次事情更严重,要帮他纳妾。他听后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自己说过的,除了她,谁都不要,她是没记住,还是根本就不信?
后来又听说皇帝传了口谕,知道明日不管如何,也要有热闹看了。明日趁着过节,一众官员都会到府里走动,顺便看看热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准不准备都是一回事,上官曦瑶的轿子不论他欢迎与否,都会抬到府门外。
去外面忙完不容拖延的公务,回府途中,蓝辉祖等在路边,邀他去聚仙阁边吃边谈。蓝辉祖认定上官曦瑶是他不会拒之门外的人,认定了明日之后,王府内便有了两位相府千金,便有了彻夜长谈。蓝辉祖有想知道的事情,他有他想弄清楚的事情,表面上是因为结亲之事聚首,实则句句不离朝政。
他起身告辞之时,蓝辉祖仍是意犹未尽,而他却再也坐不住了。怕她在家中胡思乱想,甚至怕她趁侍卫松懈离开王府。
走进无忧阁元门内,见房内一片漆黑,她睡下了么?还是已经负气离去了?
这两日,太委屈她了,事情却偏偏都赶到了一起,让他和她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趋近台阶,凝眸看清蜷缩在那里的人影,心内便是百般不忍。
她就这样坐了一夜么?是在生气,还是在等他?
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不由心内一紧,俯下身去,唤她的名字,伸手去托起她的脸,触手是她满脸的泪。
“苏晗。”他双手去扶她起来。
她就在此时起身,扑到他怀里,手臂环着他颈子,脸颊埋在他肩头,身体颤抖着,过了片刻,终是抽泣出声。
似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子,哭得那么伤心。
他想出声安抚,方觉喉咙哽住,做不得声。
良久,她安静下来,他情绪也已平缓下来,抱她走进室内,将她安置在千工床上。欲起身,她却不肯放手,仍是紧紧地搂着他,大眼睛静静地、忧伤地看着他。
“什么事都没有,没有谁会进门。”他抬手帮她拭去泪痕,安抚地笑,“要我指天发誓么?我与别人,有逢场作戏的时候,却不曾辜负你。今日实在是分不开身,无暇回府。”
她吸吸鼻子,泪珠又没有预兆地滑落,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手上缠裹的白纱,闷声问道:“还疼么?”
他笑着摇头,侧身卧在她身边,“心疼。小无赖,是不是委屈了一整日?”
她咬着唇,摇摇头,泪水却又掉落下来,愈发用力地搂着他,鼻音浓重地道:“我怕你不在意我了……不要我了……”
这样暖心的话,为何在此时听来这般酸楚?
“我想着……天亮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走了……可我不想走……舍不得……又怕看着你跟别人在一起……”
你怎么能离开,你离开了,我怎么办?他在心里问她。
他侧头勾过她的唇舌,热切地吻住,阻止了她哽咽的话语,阻止了她胡思乱想。
什么都不会发生,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他在心里对她许下承诺。
也许,在万千女子之中,她不够好,可在他眼里,却始终是独一无二,没有任何人可替代。
看不得她因为自己伤心落泪,看不得她害怕失去自己,甚至看不得她的歉意。
不需要想那么多,只知道自己还没做到最好,还没使她真正安稳下来。
不需要她回报,每日看到她的欢颜,就已足够。
良久,楚云铮放开她,掌了灯,亲自去打了水来,让她洗了脸,打趣道:“不哭则已,一哭惊人……这小脸儿被你哭成了小花猫。”
苏晗吸了吸鼻子,瞥他一眼,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随后,两人细细说起了这些事的细枝末节,也从中发现了诸多疑点,误会自然从而烟消云散。
苏晗看着天色,问道:“怎么办?我已命人把请帖发出去了。”
“发不发也是一样,该来的不该来的都会过来。”楚云铮不以为意,宽衣歇下,又拍拍身侧,“你也整夜未眠,睡吧。”
“今日过节,不过了?黄昏时上官的轿子会抬来?你怎么应对?”
“闭门谢客,我已吩咐了长安。”他将她拽倒在身侧,“你生辰都没好好过,过什么节?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补过你的生辰。”
苏晗讶然,“那不就等同于抗旨了?”
剑眉轻挑,他勾出一抹笑,“都过够了安生日子,那就闹,我奉陪。”又握住她的手,“除了你,已无人能做我的主。”
这一年的端午节,天公不作美,自上午便淅淅沥沥地开始下雨,到了午后,大雨滂沱。
原来看守在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