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晗转眼看去,就见一红衣女子站在门口,容貌娟秀,气质高雅,红色被她穿得媚而不俗,大概二十左右的年纪。
侍女们也在同时才发现女子,就要上前喝退。
楚云铮则摆了摆手,“远客,请。”
苏晗转头看他一眼,目光微闪,再转过头去,已恢复从容自若。
女子落落大方进门来,施礼道:“妾身上官曦瑶拜见王爷、王妃,愿王爷、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赶在这时候来到王府,必是来蹭饭的。”楚云铮笑着吩咐侍女,“移步花厅待客,命侍卫去请肖复过来痛饮。”
侍女应声,各司其职,有人过来为上官曦瑶带路,引她去花厅。
等人走远了,苏晗才问道:“旧识?”
“嗯。”楚云铮挽着她的手出门,唇边一抹愉悦的笑,“可还记得你我结缘的那匹宝马?从你手里盗走,转送给我的,就是她……这是个梁上君子,早在五年前,就与我和肖复相识,那时她还名不见经传,如今却已有神偷的名号了。”
苏晗讶然,上官曦瑶可是怎么看都不像是做贼的人。江湖中的事,她还是知道的太少了,没办法,近几年都被困在官场、军务之中了,自然无从知晓这些趣事。继而,她又问道:“如此说来,是友非敌?”
楚云铮的言辞透着理智,“以往是友,近来久不相见,不好说。”
两人到了花厅,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肖复便过来了,见到上官曦瑶,无奈地笑,“左拦右拦,一个不留神,还是让你钻了空子进了王府。”
上官曦瑶笑起来,现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我来访友,你本就不该拦我。”
肖复转头望向苏晗和楚云铮,“婚事既已定下,便把潇潇也叫过来吧,省得这偷儿日后又跑去我府中撒野。”
“我命人去请。”苏晗笑着,吩咐翡翠去唤来了香绮潇。
上官曦瑶打量一番香绮潇,又打量一番,对两名男子笑道:“皇贵妃冠宠六宫,王妃是皇贵妃的姊妹,姿容无双是在情理之中,可你……”她手指点着肖复,爽朗地笑,“你从何处寻来的这天仙一般的人儿?”继而便是有些沮丧,“对着这样两个沉鱼落雁的人儿,我除了自惭形秽,还能做什么?”
一番话,夸赞了两女子,却不让人觉得是刻意恭维。苏晗暗叹,好一张巧嘴。
“你还能喝酒。”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众人皆笑了起来,分宾主入座,推杯换盏。
在外人面前,两个男人鲜少会这样,上官曦瑶在他们心目中,应该是红颜知己的地位吧?虽然这称谓显得暧昧,当事人却都是光明磊落的姿态,苏晗也只是替他们高兴,难得他们有这么开心的时候。
酒过三巡,上官曦瑶对楚云铮和苏晗笑着,显得很有些不好意思,“近来境遇很是窘迫,快连个安身之处都寻不到了,不知王爷、王妃能否收留妾身一段时日,待寻到栖身之处,便会离开,平日绝不会给王爷、王妃惹是生非。”
楚云铮和苏晗交换了一个眼神。苏晗的意思很明显,你的朋友你决定,不关我的事。楚云铮便笑道:“自然不在话下。”
上官曦瑶起身谢过,之后便开始畅饮。
苏晗很欣赏她这样爽朗的性情,素来也是爱喝几杯的人,推杯换盏之中,谈话也就愈发不见外了。两个男人对此喜闻乐见。
只有香绮潇没怎么喝酒,倒不是放不开,实在是不胜酒力,没办法陪着几个酒鬼豪饮。其余几人看到她两杯酒下肚就已脸色通红,知道实在是没有酒量,也不勉强,只让她安心吃饭。
席间,上官曦瑶谈起了和楚云铮、肖复初相见的趣事:“那时我听说王爷手里有一把宝刀,肖大人手里有一柄宝剑,便在他们入住驿站时去偷,结果……”
苏晗催促道:“结果怎样?快说,得没得手?”
“得什么手啊,”上官曦瑶苦了脸,“被他们当场抓了个现形,险些就把我扭送到大牢去了。”
苏晗闻言呵呵地笑起来。
“前后偷了他们三次,三次都被抓了。他们看我穿得破破烂烂的,身手还过得去,就难得地发了一次善心,带我同行。我一路闲来无事,就偷点宝物送给他们,算是报答,也就这样,就熟络了起来。”上官曦瑶说到这里,有些乐不可支的样子,“王妃大概没见过他们五年前的情形吧?一个冷着脸,一个阴着脸,很是吓人呢。”
苏晗忍着笑,“其实……现在也是这样吧?”
两女子忍了一会儿,同时哈哈地笑起来。
楚云铮和肖复颇有些无奈,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眼前这两个就已经借着酒劲笑闹得不像样子了。可难得这样开心,谁又会忍心指责。
香绮潇看着几个人的酒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银壶在侍女的手中换了一把又一把,慢慢地就算不清,这几人到底喝进去了多少酒。两个男人还好些,两个女子简直就是杯不离手。果真是如此,酒逢知己千杯少。苏晗这样的人,和人结仇容易,可交到朋友也容易得很。
到三更天的时候,桌上只剩下了两个头脑清醒的人……楚云铮和香绮潇。
楚云铮强行从苏晗手里夺过酒杯,拎着她就走。
上官曦瑶则和他抢人,“不行,今夜王妃是我的,我要和她拼出个上下来,难得遇到个酒中知己。”
楚云铮扒拉开她搭在苏晗肩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