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蒋琨琨一回头,便见玉石慌忙地往她这边跑来。
她身后,侯爷和侯夫人,连同林侍郎和林夫人,也急急赶来。
玉石先跑到她身边,看着躺在地上吓晕了的杀手,和蒋琨琨快要累到虚脱的惨白脸色,眼泪刷刷的就掉下来了。
扶着蒋琨琨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这才问道:“小姐,您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蒋琨琨摆摆手:“没事儿,你家小姐可是大名鼎鼎的程小郡主,能有啥事儿?”
说着,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杀手,做出一脸不屑又嫌弃的表情:“就是这家伙不知死活,竟然敢来招惹我。”
见玉石被她逗得破涕为笑了,蒋琨琨这才松了口气。
说实话,她刚才被追杀的时候怕得要死。
她啥都不稀罕,就稀罕自己这条小命。
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本来她都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了,好在到后来总算捡回了这条小命。
尽管如此,仍是心有余悸。
今日侥幸逃脱,明日呢?后日呢?又该如何应对?
侯府的安保设施这么差的吗?
蒋琨琨觉得有问题,问道:“玉石,府里的护院都去哪儿了?”
玉石:“啊?小姐忘了吗?今日贵妃娘娘去鹤溪寺祈福,前两日便向侯府借人。
贵妃娘娘说皇上日理万机,本就辛苦,她不想因为此事惊动了皇上,故而来咱们侯府借人。
今日府里大部分的护院都是去护送贵妃娘娘了。”
听此一番话,蒋琨琨根据多年阅览宫斗小说积攒的深厚经验,由此推演成文——《这个贵妃不简单》。
运用宫斗小说的经典名句,那就是——哪有什么巧合?
恰好贵妃祈福,恰好护院不在,恰好杀手来袭,用脚趾头想想,就四个字——蓄意谋杀。
耗这么大的精力,绕着圈儿来杀她,看来她的命很值钱嘛。
眼下看来,可以确定的是,要不就是贵妃要杀她,要不就是贵妃被人当枪使。
反正她是没死成,也不知道贵妃会气成啥样,幕后主使又当如何?
“安儿,没事吧安儿?可有伤着哪儿了?”侯夫人满目焦急地询问,一字一句无不透露着深深的关切。
蒋琨琨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满心关怀的侯夫人,突然很庆幸穿在了原身身上。
有母如此,何其有幸。
“娘,我没事儿。”蒋琨琨鼻头一酸,“就是有点累。”
侯夫人抱着她,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地抚着她的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累了就休息,什么都别想,好好做个梦,你还有娘呢。”
“娘……”
“没事了,剩下的都让你爹来处理。”
蒋琨琨下意识想说“好”,但脑子一转,又改口了:“不,娘,我想亲自审他。”
说着,指了指晕在地上的杀手,又看向站在一旁的侯爷,用眼神请求他的同意。
“这……”侯夫人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蒋琨琨,又看向自家夫君。
平襄侯爷迎着母女俩的目光,思索了片刻,点头应道:“好。”
得到了允诺,蒋琨琨顿时觉得先前的疲惫一扫而空,整张脸都泛着由衷的喜悦。
这时,一旁赶来的林夫人终于逮着机会可以开口了:“小郡主啊,我儿在哪儿啊?”
天知道,她听到下人来报,说侯府里进了刺客,还说刺客想要刺杀程思安,她整个人都吓傻了。
她儿子跟程思安在一块儿啊!
刺客要杀那小泼妇,万一伤着她儿子可怎么办?
小泼妇死了就死了,又不关她家的事儿。
要她看,这京中谁不知道这小泼妇?指不定谁就看不惯,找人来杀她。
可她担心她儿子啊,他儿子是被小泼妇牵连的,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怎么活啊!
林夫人攥紧了手中的锦帕,满心焦灼地等着蒋琨琨的回答,就怕她儿子有个好歹。
若她儿子真有个什么,她就是死,也要让这小泼妇给她儿子偿命!
经林夫人这一提及,蒋琨琨这才想起被她扔进莲池的林大才。
也是怕人家父母担心,赶紧说道:“他应该没什么大碍,就是被杀手扎了一个飞镖在屁股上,后来掉池里了……”
林夫人和林侍郎听蒋琨琨说林大才子掉池里了,哪里还顾及得上蒋琨琨,提步就往莲池方向赶。
看着林侍郎和林夫人匆匆离去的身影,蒋琨琨不由得一阵感叹——
父母心呐!
林大才子,你可要知足。
蒋琨琨还在望着林家二老的背影感慨,耳边猝不及防响起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