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陛下可有交代何事?”
“回陛下,小的只负责传旨,其他真不清楚。”
“……皇后身体不适,刚服了药,睡了。朕陪长乐宫两位跟公公走一趟吧。”
“这……”
“有事朕担着!”
曹吉祥不敢多言,只能领头往回走。
杭氏秋接旨一副惊吓模样,再见天子更是拽着不愿撒手:“钰,我害怕……”
“没事,就当去看看济儿。”
“秋不想一个人坐轿……”
“那朕让舟舟陪你坐,你们两个女孩,轿夫应该也好抬。”
“……妾身想……”
#知道你想干嘛,对不起,收起你的歹念,哥卖艺不卖身!#
故宫仑主动退后,将金竹舟推到前面:“来,搀你家娘娘上轿,你也一起上去。”
舟舟乖乖将贵妃扶上轿子,自个却不肯同坐。
“你怎么不坐?”他问。
“娘娘身子娇贵,舟舟走路就好。”
“嗯,有陛下在身边,秋觉得好多了,不用她陪。”
“行,那朕就陪你们多走会,全当锻炼腿脚了。”
杭氏秋狠狠瞪了舟舟一眼。
一路上,金竹舟不言,他也不想说话。她走得不快,天子自然也走得慢,天子慢,轿夫不敢快,曹吉祥在前头也只能干着急。
穿过坤宁门,绕过东六宫,月上眉梢,星芒初绽。
金竹舟抬头望天,无意中发现紫微星垣多处异光,暗藏变卦。
她担心天子有难,又怕几句话说不清楚反惹贵妃猜忌,只能借助灵力,意念吟诵,将本该用于护佑太子,也是最耗她灵力的祝由咒偷偷施在了白天被他缴走的竹叶符上。
明知违背祖训,必定受罚!但她更希望他无灾无难,平安大吉。
曹吉祥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道:“到了,请贵妃娘娘下轿。”
金竹舟强忍脊痛,赶紧上前引主子落地。
“你抖什么?”杭氏秋搭上舟舟之手,嫌弃地皱起了眉头。
天子侧目,她随口胡诌:“紧张……舟舟紧张了。”
“不怕,朕在,没人敢欺负你们。”故宫仑笑着跨入了景福宫,一刻钟后,怒意拂面。
因为上圣皇太后唤她们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怎么羞辱怎么骂。
#又拿那该死的月食说事!还有完没完了!你骂她们不知廉耻,不顾礼节,不择手段魅惑皇帝,害得这样不吉那样不祥,不就是骂我是个昏君么!#
“圣母陛下训完了吗?”故宫仑面色平淡,语气也异常平静:“骂了那么多句,她们一声不吭有意思吗?不如母后骂一句,儿臣应一句,咱两来骂个痛快可好?”
孙太后隐隐发抖,眼神咄咄逼人:“陛下这是要犯大不敬么?”
“你不敬我,我何须敬你?”
“哀家是想提醒皇帝!尔之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尊严,代表着天道人伦,还……”
“还代表着黎民百姓的殷殷期盼是吧?听着,此时此刻朕就是个男人,谁都不想代表,只想护好我的女人!”
四周一片沉寂,却有无数崇拜的目光暗自八方投来,其中也包括金竹舟。
她没有想到他竟敢公然与圣母叫板,更迷惑他口中的“女人”是否包含自己。
无意间,他对上她的眼,唇角浅勾,淡淡一笑。
金竹舟瞬间想起他方才说过的“不怕,朕在,没人敢欺负你们。”,君子果然言而有信!她忍不住也弯了弯眉梢。
“贱婢!竟敢当着哀家的面勾引皇帝!”孙太后敏锐地捕捉了那一丝笑意,切齿下令:“来人,掌嘴!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