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插嘴:“罚你是自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恐怕坤宁宫上下都难辞其咎!”
贵妃坐观其斗,不参与,也不阻拦。
倒是成敬假冒的皇后先沉不住气,训斥下人:“出天大的事也要记住身份,天子面前,岂容尔等奴婢如此争辩?”
满屋宫女太监屏住呼吸,再不敢出声。
成敬转身面圣,跟琴儿一样自认失职,请求降罪。
朱祁钰这才开口,轻描淡写地说:“自然要罚,不过看在皇后身子不便的份上,就罚坤宁宫其他人停奉三个月吧。”
“才罚三个月俸禄?吾儿莫名受苦多日,到底是谁害他走失都没问清楚,钰真打算就这样算了吗?”杭氏秋满脸不悦,耐着性子撒娇:“钰,济儿可是你我唯一的儿子啊。”。
“那就学皇后,赶紧替朕多生几个。”朱祁钰一笑而过,主动接过朱见济骑在腿上,反问孩子:“济儿,你想要更多弟弟妹妹陪你玩吗?”
“想!”朱见济脆生生地答应,还说:“坤宁宫有姐姐,好玩。”
“以后还会有更多。”朱祁钰心情大好地搓搓孩子脑袋,起身道:“好了,家和万事兴,之前的事就不提了,各自散了吧,皇后好生保养,朕带贵妃先走了。”
成敬恭送皇帝离去,私下拉着琴儿好生抱怨:“陛下为何不趁此机会重罚本宫?这大肚婆的日子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该不会……得坚持到生吧?这这,这也太为难了!”
琴儿隐隐憋笑,反问:“当初想出这招的不是主子你自己吗?”
“我……”成敬有苦难言,只能心中默默唾骂故宫伦这混小子怎么还没回来。
同样疑惑的还有暂时困在东宫的金竹舟。上回她掉落的水井早已被下令填封,她独坐在井口,抬头望月,心里想着故宫伦现在何处?是不是已经在返回京城的路上?
“舟舟!”一声轻唤打断了她的思绪,回头,发现是太子的贴身侍从万贞儿。
“殿下又有想吃的么?”金竹舟匆匆站立。
“没有,只是……贞儿想找你聊聊。”
“哦,在这里聊吗?”
万贞儿瞧了一眼那口死井,又左右瞧了瞧,才附耳反问舟舟:“你想知道那天的真相么?”
金竹舟微怔,片刻后笑言:“算了,井都填了,那些事就一起作古吧。”
“可是胞妹桐桐不能枉死!”万贞儿情绪波动,偷偷从袖中掏出一份已经揉得不成样子的小纸条,递给舟舟说:“这封信虽然没有署名,但贞儿严重怀疑是慕容太医所留。”
“慕容太医?他,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万贞儿摇头:“他可能没死,又被某些人牵制,不得自由,所有才投下这封匿名信向贞儿寻求帮助。”
“为何找你?”
万贞儿抿唇,迟疑开口:“因为桐桐……她早与慕容私定终身,可是桐桐枉死,慕容也莫名被害,他若活着,定咽不下这口气。”
金竹舟眨了眨眼,追问:“那你为何找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