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回到办公室,才刚坐下没多久,就觉得身体里突然生出了一股火焰,蔓延至全身,连脑袋都有些昏昏沉沉。
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是推门的声音,然后是荔枝的身影。
“荔枝,你上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啊!”
“我没事,你快走!”
荔枝非但没走,反而关上了门,向他走了过来。她身上的香水味刺激着他的最后一丝理智,安安拿起杯子,把冷水往自己脸上泼了去,总算清醒了些。他走上前去,就要把荔枝拉走。荔枝却把他往回一拉,他一个转身就站到了荔枝面前,荔枝姣好的面容就在眼前。荔枝一把抱住他,楚楚可怜的说道:“安安,你知道吗?自从那天你救了我,我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了。我花了五年时间,终于找到你了,可你却看不见我,我好伤心!”
荔枝抬起头,迷离着的眼神看着他说:“得不到你的心,那就先得到你的人。”
荔枝伸手抚摸他的脖颈,温柔的触感终于打破了他最后一丝防线,他任由荔枝帮他脱去了白衬衫。突然,触感消失了,转而是桃小七愤怒的声音。
桃小七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用力的拉着荔枝的手腕,怒气冲冲的质问道:“荔枝,你在干什么?”
荔枝甩开她的手,挑眉道:“我们情投意合,要干什么要经过你同意吗?桃小七,你以为你是谁啊?安安不是你的玩物!”
“啪!”一个巴掌清脆的打在荔枝的脸上!
“桃小七,你!”
“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从我的桃七馆消失!现在就消失!”
“桃小七,你给我等着!”荔枝一手掩着还疼的脸,恶狠狠的瞪了桃小七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桃七馆。
小玫瑰看着荔枝掩着脸头也不回的走了,叫也叫不住,诧异的问道:“查理,她怎么了?”
“不知道。不过依我的经验来看,她是不会回来这里了!”
“胡说!荔枝是个好女孩!”
“她可不是好女孩。好了,快去干活吧!那桌客人要点餐呢!”
小玫瑰向查理吐了吐舌头,就微笑着向那桌走去。
而此刻的楼上,安安正把自己泡在冷水里,桃小七则坐在办公室翻看着荔枝的履历,并没有什么有用的资料,生气的把履历仍在地上。
冷水果然让安安冷静了下来,刚刚那浑身的浴火也都被浇灭了,他真没想到当初那颗檀凡丹还能带来这种感觉。他回到办公室,看到生气的桃小七,捡起地上被揉成一团的纸,打开一看是荔枝的履历,就走到她身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轻描淡写的说道:“还生气呢?”
“我生气是因为,你怎么当店长的?请了这样的人回来!刚才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破了戒,修为就全毁了!”
“那你当年还老让我去烟花之地!”
“那都是玩笑,我自然知道你不会去的!”
“别生气了,我不是没事了吗?荔枝也走了!”
“她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我找遍桃七馆也没发现一丝蛛丝马迹。这女人心思太重了,而且一般的药是对你没用的,给她药的人才不简单。”桃小七神情凝重,转而又抓着安安的胳膊说:“安安,我知道这样可能有危险,你还是去查一下她,我不放心。”
“小七,如果你不放心,那我们就离开这里!”
“离开?为什么?桃七馆不是很好吗?”
“宋子规莫名其妙的出现,沈青的失踪,荔枝的意图不轨,我只是担心这背后有更大的阴谋,会置我们于险境之中,只有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最好的选择。”
“换做以前,我是会听你的。可是,真正的桃小七从来不是软弱的人。安安,逃避不能解决问题,直面它才能反击它。”
“若能换的你的平安,我宁愿永远做逃兵。”
“我不想!我想知道真相,我想知道怎么了!”
“你真要我去?”
桃小七无比坚定的点点头,她不想再被蒙在鼓里了。
安安叹了口气,苦笑道:“若这是你想要的,我一定会成全你。但是,桃小七,永远不要去后悔你做的决定,好吗?”
“当然,我是不会后悔的。我一定揪出幕后黑手,将他碎尸万段!”
安安点点头,把桃小七揽进怀里,狠狠的抱了一下,就走了。
桃小七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天花板上投射出安安离开时的背影,那么坚定却又那么决绝。脑海里盘旋着安安最后的话,永远不要去后悔自己做的决定,他为什么这么说?这个背影,这句话又好像似曾相识,她只觉的脑袋疼,只好放弃,不想了,慢慢的也就睡着了。
梦里,安安穿着一袭黑色长袍,黑金的玉龙沿着衣襟咆哮而下,甚是威武。他的头发束起了一半,用一根金色的簪子固定在脑后,另一半头发披散至腰际。他站在桃小七面前,对她深情的抱了抱,好像抱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留下一句“花儿,永远不要后悔自己做的决定”就转身走了,那个背影也是决绝的。
她站在桃树下,看着他离去的尽头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她又突然身处在一座像花园一样的宫殿内,周围百花齐放,藤蔓环绕,宛如仙境。她坐在一个秋千架上,贴身侍女正在身后轻轻推着她。她喊着“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侍女使了一点劲推着,还为难的说“公主,不能再高了!会摔下来的!”
她只是咯咯的笑着。
突然,旁边卷起一道青烟,随即是,安安身受重伤的身体,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金色的血液从伤口里流了出来,给地面镀上一层金。
她赶紧下了秋千,双手停留在伤口上空,口中念念有词,那受伤的地方都盖上了一层花瓣,血是止住了。然后,他就消失了!
“安安!”桃小七从梦里惊醒,额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她用手擦了擦,自我安慰道:“是梦而已,是梦而已。”
转头望向窗外,已是黎明时分。她心里还是隐隐不安,随即下床,立马向后院跑去,安安还未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