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老人准备食物的功夫，朗朗这看看那摸摸。
除了生活用的刀具外，她没有找到什么用来防身的武器。
难道是他藏的太深？有这个可能。
她正想翻抽屉，老人的声音传来。
“不用找了，我唯一的武器就是水果刀。”
“这破地方那么多蓝毛耗子，你是怎么躲避它们的？”
朗朗好奇的问道。
一个老人能在这种鬼地方活了那么久，肯定有什么特殊的手段。
老人随手指了指墙角处的一个花盆。
花盆里栽了一小簇淡蓝色的花，可是它的叶子有一种臭烘烘的味道。
“这是我偶然发现的，它在下水道的一些管道附近很常见。
叶子很克制那些老鼠，许多老鼠只要靠近三米的范围就会呕吐不止，直至昏厥。
但是这个花的花瓣对老鼠来说，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我曾经试验过，那些老鼠们甚至顶着呕吐至死的危险，也要拼命的靠近花瓣。”
他拿了两个盘子，上面装满了可疑的食物。
“这是蘑菇？你从哪里弄的。”
朗朗皱了皱眉。
话说这蘑菇色泽有些怪啊，不像什么正经货。
难道这养料是从……
她突然想起了下水道里的蓝毛耗子和怪鱼，脸色越来越难看。
“正常的粪料。”
老人解释道。
“我从其他地方的下水道运来的，净化处理过。”
见到她还是不信，老人吃了几口，咽下去。
“我可是吃了很多年。”
你就是吃到死我也不沾一口，绝不！
朗朗从包里掏出一块厚面饼，艰难的啃着。
这孩子……
老人叹了口气。
坐在桌子旁，他劝着朗朗。
“离开镇子吧，或许在外面的世界，你才拥有报仇的希望……”
“我只是个孩子。”
朗朗把饼放下了。
“让我像你这样做个缩头乌龟，忍上这么多年，我做不到。”
把饼装回背包里，她想要离开这里。
“等等吧。”
老人叹了口气。
她是阿咏和小蝶留在这世界上的证明，我不能看着她这么去送命。
“那种力量的名字，我并不是很了解。
我只知道那是一种普通人看不见的力量，并且强大到匪夷所思。
简直就像传说中的特异功能一样，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奇怪能力。”
老人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我曾经有个朋友，因为皮川的那种力量死掉了。
然后他就被大家忘记的一干二净，仿佛从来没出过。
就连他的亲生父母都不认识他的尸体，在他们的认知中，死者就是个陌生人。”
“若不是我和他的关系很好，家中还留着许多和他的照片，我就根本发现不了这个现象。”
“是身上被看不见的东西，钻出几个仿佛用圆规画出来的大洞吗？”
朗朗神色凝重。
“看来你见过那样的尸体。”
老人点点头。
“而且这种被遗忘的现象似乎并不是强制性的，可以有他的主观决定。”
这么可怕的能力……
朗朗捋顺额前的一丝乱发，思考的对策。
“用炸药能炸死他吗？”
“应该不可以。”
老人摇摇头。
“有人这么做过，邀请他去一个被炸药埋伏的地方。
结果他们刚到那里，皮川就知晓了，并在第一时间弄死了那人。”
“孩子，就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是打不倒他的。
你必须借助力量。
但是现在的你太年轻了，就连借助力量的资格都没有。
离开吧！离开这个被黑暗笼罩的镇子。
忍耐并不是一种退缩，它只是让你变得更强的一种途径。”
老人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只希望朗朗能听进自己的话。
沉默了许久，朗朗的眸子有些黯淡。
“至少，我要搜集一些铁证。”
“铁证的话，我这里一直都有。”
老人扒开了一叠衣服，掏出了一个有些破旧的文件件。
“按照正常的法律途径，皮川足足可以被枪毙几十次。”
朗朗简单的看了一下，猛地抬头。
“这里面，没有那个药的信息。”
“这不是你应该探究的东西。”
老人打了个哆嗦。
“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迟疑了片刻，朗朗问道：“一点信息都不能说吗？”
“拥有……不，掌握那个药物的人实在是过于可怕。”
老人回忆着那张让他做了许多年噩梦的脸。
那个人……
老人的声音是那么的无助和绝望。
“我只能这么告诉你，和那个人为敌，完完全全没有任何胜算。
和皮川为敌，至少你明白人类与怪物的区别。
和那个人为敌，你会知道什么叫命运。”
命运？
朗朗歪了歪脑袋。
她并没有被老人吓到，因为这个词汇对她来说还是很遥远。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朗朗捋捋额前的乱发。
讨厌，我是不是该买个发卡。
“皮川的力量究竟是怎么获得的？总不能是天生的吧？”
老人脸色微变，迅速摇头。
见到老人没有开口的意思，朗朗转身就走。
临走前，她并没有拿走老人的文件夹。
忍耐的道理，我懂。
毕竟我也忍耐了很久。
但是，忍耐并不等于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
人是有奴性的。
一旦趴下了，那么他就会习惯趴着。
所以，再见。
拉开门，朗朗再次进入黑暗之中。
……
提纯了这么多次，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黑袍男人指挥着其他人，把药液中的那些细微杂质筛出。
“你们几个，立即把它们处理掉。”
那几个处理断臂残肢的家伙再次带上防毒面具，按照程序处理着这些杂质。
他们把这些杂质混入一定化学制剂，最后装进一个笨重的铅制桶中。
“赶快把门开开，这玩意实在是太重了。”
勉强的把这个铅制桶抬到一个推车上，他们这才松口气。
“你们赶快些，这边又有新的。”
一个操作员看了他们一眼，语气不咸不淡。
“明白明白。”
他们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推着推车。
当暗门被打开时，闻到异香的怪鱼们仿佛炸了锅的在水里翻腾。
“我去，数量又多了。”
其中一人厌恶的说道。
“咱们明天用枪清理清理。”
另外一个人接过话茬。
他们小心翼翼的把桶倾向水面。
与此同时，一些蓝毛耗子从过道上跳入水中，和怪鱼们争夺这些杂质。
这是什么东西，也许数量有很多的桶。
朗朗转身离去。
混进去的方法……也许我应该采一些花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