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流淌而下,根根红色的糖葫芦泛着金灿灿的光泽。
鬼使神差地,褚芸要了一根糖葫芦。
小摊主见她长得好看,笑眯眯地又赠了她一根,嘴里道:“小姑娘下次还来吃吗?”
褚芸点点头接过,道了句谢,但她没有吃,而是低下头,拎着糖葫芦继续漫无目的地走荡。
忽然,一抹绯色一闪而过,点亮了褚芸的双眼。
她顿时皱起黛眉,半眯着眼睛看向四周。
忽然她的肩膀被轻拍一下,褚芸顺势转身,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这张脸笑得眼睛眯起,嘴角也上扬得厉害。
褚芸后退几步,看清了来者身上的水蓝长裙,上面夹杂着白色祥云。她撑着一把同样色系的伞,腰间别着一块绯色的玉佩。
“褚芸姐姐,真没想到还能再遇到你。”
被这略微熟悉的声音一唤,她的心湖掀起层层波澜,“阿暖?”
陆诗暖疯狂点头,眉眼弯弯,愉悦洋溢在脸上。
褚芸被她的情绪感染,不禁嘴角上翘。
也是,毕竟是燎原的人,怎会逃不出生天,陆诗暖活着就很好了。
似是察觉到她心中所想,陆诗暖摇摇头,道:“那天我不在府中,否则我定会葬身火海。”
说罢她又拿起被她别在腰间明晃晃的绯色玉佩,道,“我出府寻找这块玉佩的主人,只可惜回来就是一片废墟,又听说你也没有存活,我就干脆离开褚府,寻找了十年。”
褚芸眉心突突地跳,艳阳之下,少女原本柔和的面容变得凌厉,重逢的喜悦被冲淡。她死死地盯着那块玉佩,眼神灼热得似是要戳开一个窟窿,“这块玉佩,好像是……姬迟的。”
她迷离地眨了眨眼睛,心道今日连翻遇见故人,又再次提起他的名字,莫不是宿命?
而后又把思绪蔓延到那尘封了一年的名字,原来入宫前,他丢失了玉佩,怪不得情绪如此低沉。
想到这,褚芸扯回游离的思绪,道,“应该对他挺重要的。”
陆诗暖喜上眉梢,心里又无比震撼,一不小心灵力失控,掐碎了绯色玉。
褚芸:“……”
陆诗暖:“……”
玉佩瞬间碎裂掉落,被人群穿梭的风吹起,又在澄澈的阳光下,化作点点赤红的磷光,又像是谁在哭出血泪。
与此同时,远在杨国御书房的新帝,突然跪下,用力握住自己的脑袋,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
陆诗暖反应过来,晶莹的泪水喷涌而出,沾湿了整个脸。她蹲下身子,竟也忘了用灵力,伸出白皙却被薄薄的茧覆盖的手,在地面上胡乱抓着,聚拢起一粒粒碎成粉末的玉佩。
褚芸望着她,心中一痛,正打算用灵力浮起绯色玉时,周围的不少男子停下脚步,嘴里吆喝着过来帮忙。
但他们虽手在地面上,眼神却不断往褚芸身上瞥去。
这样美丽的女子,实是未曾见过。
人多力量大,那一地的粉末,又九成都被重新放进一张白手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