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时节，雾霾又加重了，天空沉郁灰白。
栗马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是，关心一下这个美丽的女子的状况，只要在丹山市，他就一定要来医院看望，即使在外出差也要通过视频来看看她的状况，而这个习惯已经保持了八年之久。
八年里，她的状况有些微的改善，但总体情况仍然不容乐观。栗马是下定了决心要用最好的治疗手段，决不放弃。他为此还专门成立了一个基金会，来支持这个治疗行动，基金会同时也来帮助类似的危重病人的持续治疗。
二十年前，在北方的一所著名高校里，也是一个冬季，栗马第一次见到了龚楠，龚楠外型很出众，身高超过170，腿很长，长发飘飘，在寒风中显得十分高冷。
本来这个女孩是栗马的一个球友李飞在校园网聊的一个女孩，他们谈了好久，终于约好见面，可是在见面那一刻，李飞不敢去了。非要让栗马去，生拉硬扯的，就这样阴差阳错的代李飞去见网友，可是李飞跟女孩聊过什么，栗马一概不知，只听李飞说这个女孩叫龚楠，湖南人。这样赶鸭子上架似的见面让栗马后背直冒凉风，而李飞在后面狂笑。
栗马出现在这个寒风中的女孩面前，身高本就不高的栗马瞬间没了自信，怯生生的走过去。
“你是龚楠的吧”栗马问道。
“校园网论坛里的名字也是我的真名。”龚楠爽快的回答，“你不是说你有182cm吗？
“我，我...”栗马支支吾吾，李飞确实有182cm，而栗马的身高只有174。“我有说过吗，不记得了”
“还带缩水的，还有什么说过不记得的事情啊？龚楠问道。
“也没忘记啥，你提示一下都能想起来。”栗马这是对自己的推测能力信心爆棚的体现。
“请我吃剁椒鱼头的事情记得不？”女孩问道。
“走吧，我知道有一个湘菜馆，很好吃。”栗马不回答记不记得，直接给出答案。
“吃完饭，去看《绿里奇迹》的事呢？”女孩紧逼不放。
“去看，去看，我陪你看。”在美女面前，栗马是不能认怂的，不能丢了面子。
女孩体态轻盈，脸蛋冻得红红，像个小苹果，粉嫩粉嫩的，栗马都想上去咬一口。“栗马！”一声叫喊，将栗马从胡思乱想中惊醒，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可以呀，约上了”原来是栗马的一个同学看到了，在跟她打招呼。
“别胡说了，这是我一个学妹。”栗马很尴尬的说
“栗马？你不是叫李飞吗？”龚楠疑惑的问道。
“我能说李飞是我的笔名吗？我真名叫栗马，栗子的栗，千里马的马”栗马只能这样耍赖式回答了。
“你用笔名，换我真名字？”龚楠明显有些不快。
栗马赶紧说：“对不起呀，我平时喜欢写一些东西，我真是有笔名的人。”栗马说的是真话，他在本科学习阶段曾经出过一本诗集，还公开发表了，只不过笔名不叫李飞，哪个写诗的人会用‘李飞’这样的笔名啊。
“好吧，信你了，大作家。”龚楠也没当回事。
尴尬的前五分钟，栗马可算是糊弄过去了，心里还颇为得意，随机应变的本事还是有的。
“不过，之前没有答应过你今天要去吃饭看电影，别想得美了。”龚楠一盆冷水泼了过来。
“那你记不记得我们今天约见要去干嘛？”
“这个当然记得了，我们要去...”栗马假装犹豫了一下，颇为机智的回答道：“你有没有什么新的想法？”
“我没有什么新想法，按照约定好了”，女神很老道的回答，栗马的机智失效了。
“那我们走走吧”，栗马像个老司机，向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女孩提议道。
“你回答我的问题吧，别搪塞了。”龚楠怎么会上当。
“是这样，最近压力大，网络上聊过的一些话题都记不太清楚了，我都跟你说过什么啊，你提示一下？”栗马可不敢再套路这个女孩了，这女孩就是满满的套路啊，只好实话实说。
“好吧，那你的日记呢？”龚楠问道
“日记？”栗马反问。
“你真行啊，真是个健忘症啊”
“对不起，是真忘记了。”
“你是真忘记了，你不是说你有从小到大的日记吗，可以给我分享一下。”
李飞真行啊，出这种大招约女孩子，有几个人能从小到大的每天记日记啊。你李飞肯定拿不出来，我说怎么不敢出来见人呢！栗马心里想。
“那我想再问一下，你为什么想看我的日记呢？”栗马自作聪明的用了一个“再”字，进退自如。
“我想能不能看到一个完整的记忆”我跟你讲过了呀。
一个人完整的记忆确实不容易获得，很多时候，一个人一生的记忆都呈现出碎片化的，不连续的。日记可能是记忆最好的载体了，而记忆也是意识的基础。很巧了，栗马恰恰有记日记的习惯，从小学三年级开始一直到现在。
栗马说：“可以，不过日记有很多本，现在没法给你看，不过将来有缘的话可以给你看。”
“好的，希望有幸能够看到吧，不过我马上就要见我同学了，我们走到前面好了。”龚楠首先打破僵局。
“一起吃个饭吧，那家的湘菜做的很地道，我们一起去试试吧。”栗马试图留住女孩。
“还是不了，我跟同学约好了的。”
“好吧。”栗马虽然有点不情愿，还是同意了。
“但你别总这样看着我好吗，注意看路。”龚楠看着这个呆呆的男生。
听着龚楠的话，栗马苏醒了，整个见面的过程大脑都处于眩晕的状态。
两个人向法律系方向走去，一路上引起了一些来来往往的同学的关注。女生的身高看起来要比男生高，大大的眼睛很清澈，也透着一种执着，还有一种神秘的聪颖，圆圆的脸很白净，带着一点看不透的帅气，嘴角自带笑容，感觉也没有多少的距离感。男生相貌平平，娃娃脸，五官也没什么棱角，只是看起来是踏实可靠。
临别，栗马问：“我们什么时候还能见面？”
“网上联系吧”
“那我们加个OICQ好友吧？”栗马赶紧提议。因为栗马就没有女孩的联系方式，如果之后还用校园网联系，那这次见面不是为李飞打工了。
“好的，我的号码是183147，你加我吧”
“那我回去马上加你，原来联系你的校园网账号有点问题，可能没法沟通了。”栗马赶紧将李飞那条线给断了。
“好的，88”龚楠道别
“恩，我今天很开心”栗马赶紧向女神表达感受。
一次本不该的见面，让栗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气质很出众，很特别。栗马决定交往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