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诗的故乡是远方,而远方的故乡,依旧是运方。
清朝的尾巴是不幸的,而我,余方钰,却是这不幸的万幸之一。十五学那年,我陪同诗远出国学习。在这之前,父母曾劝我说,在家过平谈的日子就好,无需追求大多。而我却固执地认为,只有出国,我才可以获得更多的知识,有更开阔的眼界。
我爱父母,可我更爱自由。就像富察皇后,很爱皇上,最终却因自由死于城墙下。
十五岁到十八岁,我经历了非常自由的三年,是三年,也是一瞬间。
十八岁那年,我背着包袱回到家,可眼前,却是一片熊熊烈火。弟弟站在烈火面前,妹妹依偎在弟弟身边。我快步走向前,面对着弟弟。
“姐,你回来了。”“他眼神空洞地看着我,怀中抱着一盒子。
“阿玥,这大火是怎么回事?你和泌儿在这儿干什么?”我抓着他的手腕,盯着他无色的双眼,渴望从他的神情中,得到一丝答案。
慢慢地,他的眼睛不再看我,而是看向我身后的大火。
待到火势渐渐熄灭时,他回答了我的话,“咱家,我放的火。”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我退着步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转身,看到的竟是一片废墟,火势已经完全消退,我向那片废墟跑去,我想要救人。
“但是里面没有人。”
我停了脚步,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终,我没有回头,而是义无反顾地冲向那片废墟。冲向那个,我生活了十五年的家。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当一切者成定局无可挽回的时候,我们却要垂死挣扎那么一会儿,挣扎着,能够看见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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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醒醒啊。”我听见阿玥再叫我。可为什么,我醒不过来。
眼前黑乎乎的一片,突然间,熊熊的大火向我扑来,它们离我越来越近,慢慢地,我被它们包围,渐渐地,我什么也看不到了……
“啊!”我被大火惊醒,直直地坐在床上。
“姐,你醒了。”阿玥坐到床边,递给我一条毛巾。
我看了一眼毛巾,僵硬的接过,擦了擦脸。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竟是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这不是我的房间吗?难道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吗?
不知何时,阿玥离开了。随后,他又端着一杯茶向我走来,坐到我面前,微笑着问我:“姐,你好些了吗?我给你沏了杯热茶,先喝点吧。”
我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茶,“咱爹娘呢?他们去哪了?”
我喝了一口,便将茶又递给了他。
他转身,背对着我向前走了几步,把茶放在床对面的桌子上,说:“去年,爹在威海卫战役中牺牲了,得知这个消息后,娘伤心欲绝,随爹走了。”
我看不到他说话的表情,也揣测不到他正在想什么。
我的记忆渐渐地在我的脑海里浮出一些画面,刚刚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也都是我经历过的。火势虽然已经完全消退,但是烟雾依旧直冲九天。
“那火,真的是你放的?”
“是。”
“阿玥,那是我们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啊!你为什么这么做?”
“姐。”他转过身来,“你知道那个家那个家有多少我和妹妹的痛苦吗?你知道亲眼看着娘失去最后一口气是什么感觉吗?”
我竟无以作答。
“姐,我知道,你这三年过得很快乐,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接受这里,这里和我们原来的家一模一样,而且,妹妹也很喜欢这里。”
是啊,妹妹喜欢这里。
父母不在了,我和阿玥,一定要照顾好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