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对我不利,我尽量在人群中行走,为了让十四皇子那个粗心将我丢了的人瞧见,我还偏往亮堂处站。
后面的人亦步亦趋地跟着,我停他停,我走他走,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你不是叫我大人吗?我要那盏花灯你给我买来!”我暼了他一眼后理直气壮地朝面前的花灯努嘴道。
“老板这灯多少钱?”
我意外地看着他二话不说直接上前问价的阵势,微微皱眉。
大人这身份这么好使的?
瞧着他恭恭敬敬递来的花灯,我心里不禁打起了小九九。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小的二狗子。”
啊?这么随意的嘛。
“你叫我大人,那我是做了什么官职?”
我端详着手里莲花状的花灯,它没甚特别的,就是别人有我也得有的心将它买下。
“大人果真忘了?您是明镜的国师啊,就长安街那边就是您的府邸。”
“是嘛,不记得了。”
我摇摇头,把玩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的花灯塞给他。
“快瞧那边放烟火了!”
听见有人喊,我朝着那人声音的方向看去,他们正朝一个地方开始聚拢。
“嘣”的一声声响,天空中立马绽开了绚丽的烟火,紧接着又绽放了一朵。
对着它我倒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就看别人喜欢也跟着来凑热闹。
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我又遇到了卖桃酥的。
吃一堑长一智,我过去的时候还特地确认了一下二狗子跟没跟着。
桃酥入口酥脆,唇齿留香,就是掉屑这点有点麻烦。
我嫌弃地正要一口塞了掏手帕擦干净手指,二狗子忽然拿了帕子上前,细细地揩去我手指间的碎屑。
我怔了怔,没想到他这么懂我,可能也不是,也是是单纯是做下人服侍周到吧。
“大人最爱干净,小的斗胆伺候,大人还请勿怪。”
“嗯。”做得好!
比春红听话多了。
优哉游哉地逛了一个多时辰,脚累的时候刚好逛到了酒楼。
“你钱带够了吗?”
我瞧了一眼酒楼转头问他。
这酒楼有点大,吃食想必不便宜,他一个下人能有多少钱啊。
我先问问他,免得到时候吃完没钱要挨打。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暼了一眼后道:“大人放心,这酒楼是大人名下的。”
我名下的?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开了个酒楼?
我这么有钱的吗?
半信半疑的还是踏进了门,小二立马来招待了:“客官往里请,不知二位吃些什么?”
吃什么一时想不到,暼了一眼面前的几桌,我朝着最丰盛的那桌努努嘴:
“喏照那桌来一桌。”
喝了口小二倒的茶,无聊地随处暼去,不禁暼到了身旁耷拉着脑袋站着的二狗子。
这桌子四四方方的能容纳四人,他站着我一个人吃岂不是尴尬,况且对面那桌菜还挺多的我也吃不完啊。
“你!坐下。”
瞧着他二话不说在我右手边坐下,我倒又是意外欣喜了些,果真听话。
等菜无聊,我一只手肘撑着桌面开始认真打量他了。
他穿了一身乌漆嘛黑的束身长袍,是护卫的装扮。
也许真的是护卫,不过这擦手倒茶的熟练度感觉更像个宫中太监啊……
想着我差点笑出声,努力控制住嘴角侧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