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等待到第二天,学堂通知今日唐夫人患病,卧床不起,课就不上了,众人皆笑,苏漫和付知安却不甚开心。
苏漫以为,知安听到唐夫人的消息如此伤心,决定告诉她唐夫人的事情。
柳依舒看这两日都是知安妹妹一人回府,以为今日也是如此,就想趁这个机会好好和知安妹妹聊一聊,谁知脚刚迈出庭院,那两人就手挽手,一路欢声笑语。她望着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懊恼。
苏漫两人先去医馆请大夫,再一同坐马车到唐夫人家。
徐娘热情的将他们迎进屋里,苏漫就催促大夫赶紧给唐夫人看病,大家都立在床边,屏息沉气,看着大夫。
大夫脸色不太好,微微皱眉,有些不安,看着她们说:“这位夫人,以前可有旧疾?”
徐娘脸色一变,艰难的点了点头。
大夫接着说:“这旧疾没彻底医治好,就会落下病根,早些年已遍布全身,很难用药物医治,我只能开些方子,治标不能治本。身子是没大碍,在秋冬时节更要多加注意。”
众人松了一口气,至少没有生命危险,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徐娘一直感谢苏漫两人,眼中的泪花隐约可见,可见她与唐夫人的情意不浅。
“唐夫人没事便好,虽然她素日对学生很严格,我却非常喜欢她,希望她过些时日便能来学堂。”付知安坐在马车上,感慨万千。
苏漫点头不语,在想,唐夫人的旧疾究竟是何时有的?以前从未看出来她有病在身。
街上一家商铺上,牌匾上写着美人琴坊,吸引了苏漫的目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娘正与来访的客人愉快交谈,注意到两位清秀明媚的女子进来,便热忱的奔过来,招呼。
“两位姑娘,看你们年纪轻轻,想必是慕名来学弹琴的吧,我这有许多貌美的女子,得到我的真传,弹得一手好琴,话不多说,先进厢房里等着,我马上安排。”
苏漫和付知安被这等热情吓到,还没反应过来,便踏进了厢房。房内布置十分雅俗,扑鼻而来的胭脂香气,令她有些厌恶。
她们端坐在蒲团上,很快就有一名白衣纤纤女子进来,坐到正中间的古琴前,二话不说开始拨动琴弦,房内回荡着婉转琴声,这等琴艺,练的如火纯青。
苏漫正在享受之际,付知安却听出来一些微妙的地方,凑到她耳边,轻轻的说:“这琴声与技法,我觉得好熟悉,好似那日李怀薇演凑一般。”
她其实听不出来,假装知道,心虚的点了点头。
付知安接着说出心中的疑惑:“为何,李怀薇的技法与这琴坊如出一辙,而且,那日老师还特意指出其中的问题,其实不仔细听的话,还以为老师与李怀薇的技法也是相同的。”
苏漫也跟着陷入沉思,所以这大娘与唐夫人在宫中必定有恩怨,可是,为何大娘风光无限,而唐夫人就寒酸许多。
“若是二位姑娘欣赏也喜欢我们琴坊,欢迎下次光临,当然,如果姑娘在学堂里学得不好,我这里有专人调教,保证能让姑娘在学堂里大放光彩。”说到最后半句,大娘用手掌挡住,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偷听。
苏漫与付知安面面相觑,付了钱之后很快就溜走了。
大娘的话证实了苏漫的猜测,李怀薇确实来过这里找大娘调教一番,那日才那般神气,那唐夫人约莫是听出来些什么。
走得有些急,出门迎面撞到了正准备进来的人,付知安抬头一看,是昨日引起惊呼的何萧然,淡淡的道了歉,拉着苏漫的手就走。
苏漫还在欣赏着男子容颜,就被扯远了。
何萧然嘴角微扬,黑色的眼眸盯着那俏丽的身影离去。没想到,她也会来这里?
“知安妹妹,你可认得刚才那男子?”苏漫八卦道。
“何萧然,是高级学堂的。”付知安听着别的姑娘说起过,何萧然是礼部尚书儿子,不知为何最近才来。
苏漫许久没吃过好吃的东西,恰好有卖糖葫芦,便买来两串,两人一起品尝。糖葫芦酸甜可口,让她胃口大增,多日的苦味一下子被调和。
付知安还忆起往事,说是大哥从不让自己多吃糖葫芦,牙齿会疼。
她舔了一下沾着红糖的嘴唇,瘪了瘪嘴,一本正经的说:“其实,生活本来就无趣,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剩下两份甜,就要靠糖葫芦补充了。”
付知安一脸钦佩的看着她,十足个小迷妹。
她神气的笑了笑,心里暗笑,借着现代人的话糊弄古人,多有意思。
走的有些累,就在同欢楼找一空桌坐下,唤来小二点菜。
邻桌坐着几位公子,正在夸夸其谈,其中一人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问其他人:“你们可知道,付大将军至今未娶妻是为何缘故?”
众人摇头,让那人别卖关子。
“是因为,他有龙阳癖好。”那人呵呵一笑,得意的看着众人震惊的眼神。
“前几日,他经常出入高奇家,说不定,便是他的老相好。”
苏漫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暗笑,付知延也会被别人八卦,不知他听说断袖的传闻会不会气到吐血。
付知安满脸绯红,一直红到发根,两眼盯着那个侮辱者,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她可受不了别人把大哥说得如此难听,用力放下茶杯,欲起身教训。
苏漫连忙制止付知安,用眼神暗示别冲动,凑到她耳边说:“别急,我有办法治他。”
付知安垂头丧气,也知道自己自不量力,万一那些公子真要动手,她们两人根本不是对手。若是惹上是非受伤,大哥那边可少不了挨骂。
那些公子开怀大笑,畅所欲言,完全没意识到旁边两道杀气腾腾的视线。
造谣者与其他人纷纷告别,醉醺醺的走在巷子里,忽地眼前一黑,被麻布袋套住身子,不知方向,紧接着有坚硬的木板狠狠打在身上,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受尽了欺负。
苏漫两人用尽全身力气打摔在地上的麻袋,打得十分过瘾,付知安还不解恨,朝那人喊道:“就凭你也配叫付大将军吗?他娶不娶妻关你何事,还造谣污蔑他,简直是小人所为,卑鄙无耻。”
完事之后,两人丢掉木板,携手离去,剩下那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