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真是一个性感尤物！绝对够妖娆、妩媚！
这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绝对响当当的小三模范，符合小三所要求具备的所有特质。
那皇帝老儿，活脱脱一副色狼相，恨不得马上摘下这朵鲜花把玩一番。再看宰相大人，他此刻目不转睛的盯着皇帝的脸，脸上笑意渐浓，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
呀呀呸的！又是个卖女求荣，以色谋君心的老狐狸。齐羽在一旁看的牙痒痒，心里不断抱怨：这古人活的还真是没创意！
齐羽生气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女子她原本是见过的，还是她的一个“学生”，不管她是出于被逼无奈，还是天性使然、心甘情愿，这么做就是违背了她的教义，跟她们说了多少遍：不可以色侍君！而且，这皇帝都一把年纪了，当人家爸爸都够了，还这么色咪咪的盯着人家小姑娘看，确实是太不要FACE！
群臣见皇上不仅大大赞扬了宰相，还重重赏赐了她女儿，一下都红了眼，拖儿拽女的纷纷献宝似的要给皇帝表演节目。真是好的坏的都敢拿出手，可跟第一个明显不是一个档次啊！
齐羽很无奈，这哪里是“桃花节”？分明是“桃花劫”嘛！她来这可不是看群臣宫廷斗争，臣女争奇斗艳的。
刚想跟顾晔清发表一番感慨及对他身为宫廷子弟的同情演说，却发现自己身边早已经空空如也！那家伙早不知神到哪里去了。奇怪，他什么时候走的？怎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正好她也觉得后面的节目索然无味，不如也开溜吧！
“呼……”空气真好，风景也好，空气中随处可嗅到桃花的甜香。齐羽的小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怪异的场景：清风朗月，桃花满园，一位美女楚楚可怜……哦不，是神清气爽的独自一人来一番“花前月下”……
“咦……”她一哆嗦。好冷！这个想法果然暴寒啊！
不过，有美景是真的，有“美女”也是真的。所以，赏月吧。此时此刻，她真想高呼一声：爽啊！
“爽……”
“原来嫂嫂在这里啊。”
刚发了个音，还没来得及放开嗓子，一口气就重新被身后的男子吓得生生憋进胸口里去。“咳咳……”
顾晔锦急忙上前帮她拍背顺气。一通手忙脚乱。
“顾晔锦，你想谋杀我啊！”齐羽没好气的大吼，管他什么形象不形象的！
“没有，没有，我只是看到嫂嫂独自一人离席，怕你寂寞才跟了过来，以防有图谋不轨之人伤了嫂嫂。”
“我看，那个图谋不轨之人，说的就是你自己吧？”顾晔清不知何时站到了他俩身后，冷冷的开口。眼神犀利的盯住顾晔锦仍然搭在齐羽背上的那只手。
感觉到貌似手背有刺骨的痛楚，顾晔锦一双桃花眼一转，面露挑衅的看着自己的兄长，讪讪的收回了手。
顾晔清毫不含糊的将齐羽揽过来，一只大手有力的抵住她的后脑勺，强迫她紧紧贴在自己怀里。下颚微扬，回以顾晔锦同样的挑衅与傲慢。“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女人，不是谁都可以随便指染的。在这里，还有我，轮不上你来对她好。”
“哈哈，大哥真爱说笑，我哪里敢对嫂嫂不敬，就是借我十个胆小弟也不敢啊。不过，大哥就是这么对嫂嫂‘好’的吗？我看现在嫂嫂已经喘不上气了吧！”语气里明显夹杂着幸灾乐祸的成分。
顾晔清这才惊觉，连忙松了手。怀里人又是一通狂咳。
“大哥，我看我们还是快回去吧，一会儿父王发现了，又该责罚了。”
“我会怕他责罚？笑话！”
“大哥当然不怕。可是，如今，不是还多出了一位嫂嫂吗？您不怕，可也得为嫂嫂着想一下啊！”
顾晔清没有说话，眼睛微眯，盯了顾晔锦好一会儿。
齐羽夹在中间大气也不敢出，这俩兄弟有仇吗？这么剑拔弩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事不宜迟，她还是拽着自己的夫君先结束冷战，往中庭走去。
等她和顾晔清重新落座，齐羽才发现，顾晔锦早已经先他们一步归位。现在，正笑容诡异的瞧着他们这里。
她怎么觉得心里这么不安呢？不会真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吧……
果然，她连凳子还没捂热呢，就听顾晔锦大声说道：“父王，母后，大哥的王妃今年第一次出席，不如，我们让她弹奏一曲，如何？既略表对父王母后的孝义，也可以让众臣和来使一睹清王妃的风采。”
“好。是个不错的提议。清儿，快叫你的爱妃给朕和你母后弹奏一曲吧。”
顾晔锦亲自接过宫女呈上的古琴，摆在台中央，眼神无比张狂的看着齐羽：“嫂嫂，请吧！”
齐羽心里这叫一个气啊！公报私仇！他绝对是为了报复顾晔清刚刚给他的难堪！
都说锦王爷口碑好，是个谦谦君子。可是，以她二十多年来的识人经验来看，越是这样的“君子”，其本质就越“小人”。相反，像顾晔清这样的混世魔王，倒还有可能是个有血有肉有人性的“君子”。
看来这个顾晔锦是吃定齐家二小姐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嘛嘛都不懂的，端不上台面的软柿子了。想借这个机会羞辱他们？没门！有我齐羽在，能让你的奸计得逞？
你姑奶奶我今天就给你露一手，让你知道什么是高手！
齐羽回了顾晔锦一个神态自若的微笑，看得顾晔锦心里发虚。准备起身“迎战”，手却突然被顾晔清紧紧握住。
他看向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去。他的眼神……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好像从中看见了“不舍”与“想要保护”呢？
心里一热，眼前已经微微有雾。
顾晔清，今天就凭你这个眼神，我也要替你争口气。
她冲他温柔一笑，“放心，没事。”伸出另一只手在他的手上拍了拍，然后拉开他的束缚，姿态端庄的走上台，向高高在上的皇帝和皇后礼貌的一拜，婉婉落座。
凝气深思，修长的玉指优雅的在古琴上拨动，琴声应运而生。乐音温婉，在听者心头不断划起层层涟漪，又似阵阵凉风，轻轻冷冷，拂去已近夏日的闷热。
轻启薄唇，朗诵道：“经年种花满幽谷，花开不暇把一卮。人生此事尚难必，况欲功名书鼎彝。深红浅紫看虽好，颜色不耐东风吹。绯桃一树独后发，意若待我留芳菲。清香嫩蕊含不吐，日日怪我来何迟。无情草木不解语，向我有意偏依依。群芳落尽始烂熳，荣枯不与众艳随。含花意厚何以报，唯有醉倒花东西。盛开比落犹数日，清樽沿可三四携。”
她没有唱曲，却别出心裁的赋诗一首，既增了特色，也符合此时的意境，比起早先的胭脂俗粉所为，实在遥遥领先。
齐羽深吸一口气，指速加快，乐音飞奏，高昂却不突兀，音色激烈如火，犹如万马齐奔……
台中的女子，着一件淡紫色的长裙，长发披肩，漆黑如瀑，只简单的装饰了一枚汉白玉簪，除此，身上各处再无他物。外披一件同色披纱，随晚风飘摇，更有桃花花瓣不时飘落身旁，桃花的艳与她的淡妆自然相映衬，让她看起来更加清丽脱俗，恍如隔世仙子。
同时，女子的温雅气韵又与琴音交融交织，以朗月长空为景，如此动人心魄，让人如痴如醉。
齐羽分神抬起头，眼光似是无意的从顾晔锦身上划过，瞥见他一脸震惊之色，低头暗笑。
骤然，琴声止。众人恍如从梦中惊醒，如过千年。
不知何时，顾晔清已经来到她的身边，专注的看着她，神情温存，仿佛他看见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灵魂。
他那样从容，那样自然的拉住她的手，将她扶起，与她一同归座。眼神却再也没有离开她。
顾晔清不明白，为什么刚才她弹琴时的专注和柔美多姿，竟让他看见了另一个女子的影子。那个聪慧狡黠的女子抚琴时，神情也是如此陶醉于心。
皇后最先回过神来，拍手称赞。群臣也立刻纷纷附和。顾晔锦眼睛半眯，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今夜，台上那个绝美的身影，不仅深深印在顾晔清的眼里，还深深烙在贵宾席上，另一名男子的心中。
“你今晚的表现真让我吃惊。”他眼含笑意，声音温柔的对她说。
她反而被他的表现弄得有些不自在，敷衍道：“啊……有吗？可能是发挥超常了吧。”
“你会吟诗，也会弹琴？”
“这有什么？谁家小姐不会做这些？”她噘嘴，“王爷不会一直认为你的王妃是个一无是处的笨蛋吧？”那也太打击人了！
他点点头，看着齐羽抓狂的表情，笑着说：“一开始，我还真的听信了传言。不过，现在，我突然发现，我的王妃也并不是那么不可救药，相反，现在的她在本王眼里，还有那么一点点……可爱。”说完，他伸手环住了她的腰，把她圈进怀里。
“可……可爱？”她吃力的扳开他的大掌，企图和他拉开距离，可是他却不许，轻易的又将她拉回身边。不知是太用力而缺氧，还是心里羞涩，总之，齐羽的脸红的跟苹果一样了，模样更加水灵，惹人怜爱。
她被吓得不轻，他这又是哪一出啊？她还想两人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才好呢。可是，难道是如今自己表现的太过优秀了？他不会不小心对她动心了吧？
“禀告王爷，前厅有客来访，说是您的老朋友。”一个下人冒冒失失的撞见了两人纠缠这一幕，赶紧哎呦一声，转过身去，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顾晔清有些不满的松了手，刚才她的体香不断袭来，那是一股淡淡的紫罗兰的清香，沁人心脾，让他突然感到体内燥热，喉咙发干。
齐羽趁机跳开老远，冲她的夫君嬉皮一笑，无视他眼中的欲qiu不满。
胡乱的整整衣袖，他才开口遣走了奴才，霸道的拉住她和自己同去。人家都说，相爱的两个人牵手，手心才会不断冒汗。可是，为什么她现在手心也是湿湿的？而且还是冷汗……
一名身着胡服的番邦男子背对着门站着，正在欣赏墙上的水墨画。
“果然是你来了！”顾晔清声音里的喜悦难掩，看来，来者真的是他的老朋友。
“当然是我。”番邦男子转回身，伸出健臂，给了顾晔清一个热情的拥抱，“哈哈，晔清，我的老朋友。”眼光流转，看见了站在一旁的齐羽，推开顾晔清，笑嘻嘻的对她说：“你就是晔清的王妃吧，刚才在晚宴上我见过你，你弹琴的技艺让我印象极深，真是举世无双啊！”
齐羽微笑的冲他点点头，然后看向顾晔清，那神情好像在说：“你难道不觉得应该给我先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
顾晔清会意，亲昵的将齐羽拉近自己，说道：“这就是漠北草原东部落的大汗，也是我的老朋友，哈尼。”
Honey？这不明摆着要占人便宜吗？
“原来是大汗，齐羽这厢有礼了。”我就不叫你名字！
“哈哈，王妃多礼了。我与晔清是朋友，与你当然也是朋友了，你以后直呼我的名讳就好了。”他倒是豪爽……
齐羽在心底狠狠翻了一个白眼。脸上笑容依旧：“这可不敢。不过，您长齐羽几岁，不如，我就称您一声‘哈大哥’，如何？”
“好好，甚合我意。”
不待哈尼再多说，顾晔清插在了两人之间，开口：“怎么会深夜来此？”
这要他怎么回答？说自己对他的王妃念念不忘，所以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当然不能实话实说！
“我来见见老朋友还不能当作正经事吗？”他将他拉向一边，然后压低声音：“何况，计划有变，我觉得有必要和你当面重新谋划一番。”
顾晔清神色凝重的点点头……
“哈大哥，这杯酒，我敬你。认识你真的很开心。”齐羽仰头干了。啊……古代的酒真是难喝。而且，还容易上头，本来她就不会喝酒，早知道就不逞强了，呡一小口就好啦。才一杯，齐羽就感觉自己的头已经晕晕乎乎了。
“王妃真爽快！我欣赏。”说完，他也不含糊，干了。然后又给自己满上，举杯：“王爷，王妃，哈尼在此已经叨扰数日，承蒙二位盛情款待，感激不尽，来，这一杯，我敬你们！”
没办法，还得喝。齐羽豁出去了，又干了。
“羽儿，你不要逞强。”顾晔清担忧的看着齐羽，她的脸色微微泛红，想必已有醉意。从没见过哪个女人这么喝酒的……
“晔清，你别拦着她，王妃今天高兴！来，我们接着喝。”
齐羽就这么糊里糊涂的顺着哈尼，一杯又一杯的把自己灌醉。然后两个人对着，傻笑。
“羽儿，我……我跟你说啊。”哈尼大着舌头，口没遮拦的当着顾晔清的面直呼齐羽的闺名。“这次来到中原，我最大的收获，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她一边傻笑，一边咽下顾晔清强塞到她嘴里的菜。
“就、是、你！”他不笑了，很认真的看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