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古树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此时她的翅膀也已经恢复了,她慢悠悠的漂浮在了空中,一双暗绿色的眼睛盯着初六,初六意志永固法门全速运转,做好遭受精神攻击准备。
过了许久,深渊古树最终还是收回了目光,并打了一个哈欠,语气不耐烦的说道:“说出你的目的吧!我已经厌倦了。”
“我们把他留下作为人质,死人会让阁下遭受报复,但活人不会,活人会给阁下带来财富,放了我们,让我们回去告诉那个大贵族,他的孩子在您手上,只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便可以让他的孩子回到他的身边,而这个代价完全由您决定。”
说白了就是绑票,当然不同的地方在于,其他土匪绑票那是别人亲自下山绑人,而这里的不同,送上门的!这看起来很简单的策略,却不知初六为了这个计划考量了方方面面的因素,在他看来只有所有人都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这才能松口气。
阿特当保命的基石,让深渊古树忌惮,从而能够奠定谈话的可能,而那个促使这支队伍到这个危险地方的罪魁祸首,吉娜已经死了,凯德却活着,拿他作为行动最可能的牺牲品,这将艾薇儿他们的抗拒心理降到了最低,让艾薇儿与莱恩前去告诉那个大贵族,这是让她们参与到其中,让他们知道这是自救,所以大家必须保守秘密,也必须去执行,最重要的是深渊古树这个点,初六通过让阿特毒奶,诈出了悲哀幽魂,却也让本就有起床气的深渊古树更一肚子火,所以要想离开,不但得有理由,还得平息这一段怒火,礼貌用语,该道歉道歉,不管有没有用,先道歉一波平息一下,再放出绑票手段,让利益冲淡怒火。
深渊古树歪着头,有些忧伤的说道:“可是,我也没有什么想要的啊!而且我更乐衷于杀了你们,一了百了,安心睡觉。”
从初六这个角度来看,现在的深渊古树从上至下充斥着妖异的美感,哪怕没有用魅惑术这类的魔法也能够让不少男少女有如上瘾一般的倾倒,她身上律动的魔纹并不能打破这种美感,然而增添了朦胧的神秘感,奈何~媚眼抛给瞎子看,初六一副骷髅架子,真就没啥其他的想法。
然而深渊古树的反应其实也在初六的考虑范围之内,从对骨龙的观察研究中可以得出不少结论,高层次的存在除了对少数几件自己在意的事情会倾注精力,其他事情基本上很少会去花太多时间,就好比实验室中,大牛们很忙,基础实验基本上都是丢给手底下那些实验狗们去完成的,他们要么只给方向,要么仅仅去完成关键的部分。
“不,事实上,你们还是挺缺某种资源的,否则你们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洗劫教会占领区域!”初六眯着眼睛,话语中透露着绝对的自信,当然为了避免深渊古树难堪,他又补充了一句,“可能您觉得人族那个大贵族并不会给出您所想要的东西,但还请您放心,人族的大贵族,他们的内心不比地狱的魔鬼干净多少!”
初六之所以敢一口咬定深渊古树他们缺某种资源那是因为骨龙说过,他每一次尝试挑战红衣主教,靠近教会占领区的几个禁地都会共同发难,这是一种无声的默契,而这里面默契最足的大概就是鬼树林这边了,几乎每一次都没有拉下,如果不是为了寻求什么,打死初六都不会相信那么懒的深渊古树会来掺一脚,而鬼树林的本体其实就是深渊古树本身,可以说有深渊古树才有鬼树林,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他们会离人族那么近?为了更好的洗劫!要洗劫,就说明了他们缺某种东西!
深渊古树既然没有答应,那么自然是因为她认为自己想要的东西是这个大贵族给不了的,试问什么东西是通过掠夺才能得到,人家大富豪却没法给呢?掠夺的畅快感?可能其他禁地会有这种情况,但深渊古树已经把懒写在脸上了,自然不太可能,那么有且只有关于堕落,关于死灵的东西,比如说生命,比如说濒死的各种情绪又或者某些圣职者的特殊灵魂等等,这些东西一般来说肯定不可能被送到这里来,更不可能被教会允许。
“我需要圣职者的血与灵魂净化我周围的怨念与死气,这你口中的那个大贵族给的了吗?”
“给不了!”
“给的了!”
同时,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响起,初六摸了摸额头,虽然尽量避免,但这种情况还是出现了,牧师严格意义上就是圣职者的备选,而艾薇儿从小在教堂长大,圣职者对她而言是崇高的,绝对不是她为了苟活而拿出来的筹码。
深渊古树的眼中露出了玩味儿,但初六却出奇的平静,而且他平缓而又坚定的又重复了一遍,“给的了!”
“赛克斯,我是……”
没等艾薇儿说完,初六一发火球术打在了艾薇儿脚下,他冰冷的说道:“我之前说过,如果碰到深渊古树与悲哀幽魂两位阁下,我会丢弃你们,但我现在没有,还给你们找到了生路,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教会的教义中应该有怜悯众生的内容,既然能够救一位大好的青年,圣职者们做一点牺牲又有何妨?”
“圣职者一生为无上的神付出了一切,他们死后理应升上天国,成为神的子民,而不是被玷污!”艾薇儿据理力争,手中的权杖已经举起,圣光充斥着她的周身,她要结束这场发生在眼前的肮脏交易。
杀掉艾薇儿?这个选择是不可能选的,虽然艾薇儿的行为本质上也算是罔顾同伴的性命,但阿特肯定不会允许,到时候他绝对不会再把自己的性命交到自己手中,而且艾薇儿本身就是初六所需要的人物。
“哎~蠢货回答我,再以不杀死圣职者的前提下,圣职者的血很宝贵吗?有一位大贵……大好的青年的生命宝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