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一觉醒来，天色大亮。
陈曜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愣了一会儿后，使劲伸展着四肢，口中发出舒服的呻吟声。
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现在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可是，当他精神满满的要起身时，却发现四肢绵软无力，有一种有劲使不上的感觉。
“除了身体不酸痛外，就和突然剧烈运动后，第二天睡醒的状况差不多。”陈曜评价了一下身体的情况，挣扎着坐起身子，转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发出舒服的叹息声。
或许是他醒来的动静有些大，旁边的陈可可也悠然转醒，爬起身子，用黏在一起的双眼看着陈曜。
“早哈——啊！”陈可可仰起脖子向后耷拉着脑袋，身子一歪又躺了回去。
陈曜在旁边无措地伸着手，见她没掉下去，松了口气道：“起吧，看天儿估计都快十一点了，活动活动身子，出去吃个饭，然后去学校了。”
身体的疲惫让他根本不想提做饭这事，陈可可应该也不想刷碗，所以直接出去吃。
“嗯嗯。”陈可可翻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嗯了两声，也不见动作。
半个小时后，因为身体实在乏力，所以只是简单洗漱，并且换好衣服的陈曜和陈可可，走进了电梯。
对于“李警官不见了”这件事，两人事后表示，真的是早上刚起，脑袋不清醒给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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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两人讨论着去哪里吃饭。
“中午，要不直接吃米饭得了，面条也行。”陈曜打量着路边琳琅满目的店铺说道。
陈可可同意道：“嗯，那就去经常去的那家店吧。”
陈曜思索片刻，摇摇头反对：“不行，现在时间已经赶到饭点了，那家店得等好长时间。”
“那去哪？”陈可可看着他问道，有些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
陈曜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去哪。
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出门的两人，出门还就光去那几个地方，一旦把那几个常去的地方给排除掉了，他们好像刚来这地方似的，恨不得迷路！
“嗯，导航真是个好发明。”陈曜说着摸出自己的手机。
陈可可则百无聊赖地看着四周，也不用看路，跟着身旁的陈曜走就行。
走着走着，两人感觉四周的建筑陌生了起来。
虽然样式一样，但他们非常肯定自己绝对没来过这里。
人行道上走，隔了一条绿化带的马路上，车辆穿梭。
陈可可远远地看到前面的路口处，一辆银白色的小卡车拐了进来。
随着距离车辆越来越近，车头顶上的喇叭声音也听得清楚。
“各位市民注意！各位市民注意！但凡最近几天，睡觉有做过噩梦的人，要立即向警方报备！从今天开始，睡觉做噩梦醒来的人，立刻打电话报警！身边有做噩梦的人，也要立刻报警！”
“各位市民注意！各位......”
与卡车擦肩而过时，喇叭的声音有些刺耳，不少行人微微皱眉，有些还捂了下耳朵。
陈可可也双手盖住了耳朵，顺便扭头观察了一下卡车的整体样貌。
怎么说呢，和平时看到的洒水车差不多，不过它后面拉着的是一个银白的集装箱，集装箱上还安装着一个天线，天线下面是一个锅盖——不是厨房的啊。
“嗯......接收信号的，还是散播信号的来着？或者干脆是一体的？”陈可可看着那个设备有些不确定，因为完全没有了解过，平时也几乎见不到。
从昨天晚上开始，这种银白色的车辆已经遍布在了城市各处，全天二十四小时走动。
当然，到了晚上，喇叭会被关掉。
而今天的市内，除了马路上突然多出不少这种奇怪的车辆，这一明显异常外，陈可可还发现在街道中，每隔一段距离就有戴着警徽的人存在。
而且这些人身边都有着一只，至少进化过一次的精灵。
刚开始的时候行人或许还会好奇，但过不了多久也就不在乎了，继续该干嘛干嘛。
毕竟这副阵仗在河市待过一年的人都能见到，在全市进行每年一次的安全演练的时候，街上就会出现这样的情景。
除此之外，就只有偶尔抓捕某个犯罪分子时，才可以见到了。
“唔，是对付那只鬼斯通或者耿鬼的措施吗，总感觉不是很靠谱。”陈可可微低着头自言自语。
陈曜插嘴道：“有总比没有强，而且幽灵系精灵又不是真的幽灵，白天也是可以活动的吧，这样安排应该也只是为了扩大监察范围，估计还有待命的队伍，等哪里发现异常，就一拥而上。”
陈可可看了他一眼，“找到地方吃饭了吗？”
陈曜抬了抬下巴，“喏，前面就是了。”
那是一家门口停着不少车辆的店。
进入店内，在一排排的菜盘中挑选几样想吃的，再来两碗饭、三笼蒸饺，两人端着长方形的托盘，找个位置坐下开始吃。
“嗯，这个地方不错，以后也可以放入出门选项里了。”
吃了一会儿后，陈曜向四周看了一圈，露出“还不错”的表情说道。
陈可可点头表示赞同，这里不管是环境还是饭菜，都非常符合两人的习惯。
“对了，下午去学校，我们怎么跟老师说明情况啊，全部交代还是随便编一个？”陈曜突然问道。
陈可可咽下口中的蒸饺，停下准备继续吃一个的动作，想了想说道：“李警官没要求不能说，所以直接老实交代也没问题吧，嗯，隐瞒一下幽灵系精灵的身份就可以了。”
从街上的情况来看，大家或许并不知道市内有鬼斯通或者耿鬼存在，但知道有幽灵系精灵存在是肯定的。
就算他们不知道，学校、小区、公司等地方，肯定也会有人收到通知，然后做相应的防备，他们早晚会知道。
不出意外的话，学校估计在早上就已经交代学生要注意安全了。
之所以不说精灵的身份，纯粹是因为不确定，省得到头来落个散布谣言的“罪名”。
“嘿嘿嘿，这样的话我们下周是不是也不用交检讨了？”陈曜忍不住笑道。
“嗯？！”陈可可眼前一亮：“没错，我们是被精灵袭击，所以才睡眠不足的，所以上课睡觉不能怪我们。”
而昨天为什么没跟老师讲呢？因为昨天我们自己也不知道！
‘完美！’
陈曜和陈可可对视一眼，默契地击掌。
接下来吃饭的时候，两人的胃口都更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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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看着导航乘坐公交到学校，果不其然，学校内各处也有一些戴警徽的人，带着精灵零散分布在各处。
陈曜和陈可可估摸着，这其中有不少是负责训练家学生的老师。
为什么？
因为两人还没进校门，就已经被站在校门口的人喊住了。
“你们两个！怎么现在才来学校！”
听，这口气就是老师没跑了！
以生病请过假的理由应付过去，两人跨过校门，直接奔着办公室而去。
来到办公室，打过报告进去，在老师不善的面色下，陈曜和陈可可将心里早已想好的理由说出。
“什么？！你们被那只脱离训练家掌握的幽灵系精灵给袭击了？！”班主任老师难以置信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响起。
陈曜和陈可可互相看了一眼，心里同时浮现出一个想法：看来这就是警方准备的说辞。
一个脱离训练家掌握的幽灵系精灵，和一个野生的幽灵系精灵，两者所带来的影响自然是天差地别的。
在办公室数位老师的安慰声中，陈曜和陈可可面带感谢微笑离开了。
这一趟最大的收获是，检讨不用写了。
“那么，李警官为什么没嘱咐我们，不让我们说出实情呢？”
回教室的路上，陈曜疑惑出声。
从昨天三位警官的表现来看，那只幽灵系精灵绝对是野生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肯定。
陈可可思索着道：“或许是因为，我们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吧。而且，昨天那只是谭警官的个人判断，谁知道究竟是野生的不是？”
陈曜缓缓点头：“有道理，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我们现在还能在这里说话。”
陈可可闻言，深有同感道：“嗯，看来我们运气不错。”
嘴上这么说着，但在心中，两人还是认为那是只野生的。
理由是，梦的内容。
而事实上，经过警方的连夜紧急确认后，可以肯定，那只鬼斯通或者耿鬼，百分之百是野生精灵。
不过这就属于内部消息了，普通人可以得知的只能是“昨天有一只幽灵系精灵脱离了训练家的掌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