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暂居于此,某日忽闻噪声,似木工拉锯,磨人心绪。因循声而去,见内院粉墙,知为主人家事。
伟思虑二三,顾觉魔音灌耳实难忍受,乃翻墙而入,一窥究竟。
却见一女子,柳眉星眸,肌肤胜雪,身材玲珑,柔荑轻抚瑶琴,继而木工拉锯之音再起。
伟乃前趋而笑曰:“小生愿为姑娘进献一曲。”
其女垂眼低眸,语带娇羞:“初学琴艺,让公子见笑了。”
伟善音律,曲有高山流水、阳春白雪之妙,闻之沁人心脾。一曲奏毕,女子惊艳不已,赞叹道:“公子好手艺。”
继而二人坐而闲谈,互叙经历。原来此人正是赵雨竹,周公子于青楼斗狠,为其赎身而归,便安置此处。
伟心念电转,自算计曰:“赵氏本是良家子,却被拐卖;其貌美,却于青楼未受玷污;周公子虽金屋藏娇,却不言婚事。此间疑点重重,莫非另有隐情。”
继而问曰:“则不知其所谓青楼者,却是哪一处?”
赵氏对曰:“锦衣卫扫荡,却还能留下的那一处便是。”
伟乃大悟,戏院之客多为雅客,如妓子演戏不妙,则皆斥之。便知种种蹊跷皆是源于赵氏蠢笨。女子有姿色而无才智者,人谓白莲花是也。
复闲谈数句,伟知其倾心周如尘,而不得其法,便教曰:“如此般琴艺,恐难入公子法眼。在下粗通音律,无妨教授一二。”
赵氏应之,复见天色已晚,二人寒暄数句,便做分别。翌日复幽会,教授琴律,偶作闲聊。赵氏居此间,亦有苦闷无聊之忧,张喻伟巧舌如簧,二人相谈甚欢。
近日炮石传说发售新卡,周如尘为此事多有费心。所谓新卡者,非独购之即可。应先购得卡包,启封检视,继而整理收藏,钻研卡组,复寻人赌斗,尽兴方可。
新卡既出,流派繁多,尘依仗财力,欲一一收集而体验,无暇顾及家事。
忽而某日,有人来访。尘在外赌斗牌戏,管家接待,此人一袭黑裙,轻纱覆面。管家观其形貌,知为女子,便以为情妇寻人,轻慢之。其人坐而闲谈数句,便辞去。
翌日,幽会照旧,方其琴瑟和鸣之时,异响大作。粉墙塌陷,缺口处冲入一人,观其身段娇小,黑纱蒙面,手中却使双股锤,一大一小,虎虎生风。
伟见怪客注视此处,杀气凛然,乃大骇曰:“来者不善,随我走避!”
二人慌忙逃窜,黑衣人紧追不舍,伟顾见赵氏气息不匀,双颊酡红,知其力竭。忽见一车停于路旁,车夫枯坐发呆,乃大喜,急令赵氏上车,翻身踢下车夫,自坐而御马,鞭策益急。
车内原有二女,赵氏与之攀谈,知为李神之贵客,将往芜湖而去。继而出帘谓张喻伟曰:“可往芜湖。”
伟笑曰:“芜湖者,武林一大圣地也。今你我不为俗世所容,便可自投江湖而去。”闻得此言,车内二女亦面露戚戚之色。
行不数里,却见黑马两匹,拉一黑车,紧随其后。伟一时大骇,叹曰:“此人追逐益急,只恐是要拿在下性命。在下年轻气盛,开罪明妃,一人之事一人当,就此分别!”
言毕,伟翻身下车,褪去外袍,露出背上剑鞘,傲然而立。
黑车去势不减,车内亦翻下一人,身长八尺,手中长棍似为精铁所铸,寒光凌然。其笑曰:“吾乃明楼护法,立志屠尽天下奸夫**。今日便打杀尔等小贼,记得来生切莫偷情!”
伟咀嚼此言,谓曰:“明楼者,乃是明妃之明耶?”
此人不作回答,只捻长棍杀来,伟招架一时,顾觉其技艺稀松,如尽全力,或可斩杀之。然思虑其背景雄厚,便逼退一招,运足轻功,回身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