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余,炮知桑麻与榛氏已然一拍两散,乃唏嘘之,曰:“情不知所起,亦不知所终,古人诚不我欺。”
复旬余,榛乃登门求助,个中逶迤细细说来,亦是令人啼笑皆非。
却说牛郎店惨遭查封,榛自可暂住于娘家,桑麻一时流落街头。幸得早年营业之时,遗留几分真情实意,算得一条暗线,乃攀附后宫明贵妃,曰赵心怡者,居为面首。
赵氏势大,自王从连辞去,新相为赵国第,由是可见一斑。复赵心怡为家中独女,其母宠溺尤甚,于宫中偶有不平,则必出而力争。
以此观之,赵心怡亦不可不谓贵人也,然其行径未免过于跋扈。后妃之面首,多假托为太监,亦或侍卫医官,纵不行身份之造假,亦必深居简出,一朝败露,必抵死不认。
明妃之用桑麻,乃使时时而从之,每遇宫人,必请出而夸耀,曰“此吾之情缘也。”至宫内大宴亦然,一朝触怒帝后,便要褫夺其位,贬出宫门。
顾虑赵族势大,一时尚未发动,孰料异变陡生。
其宗人令者,曰曹祉哲,与后宫颂嫔有私交,二人书信往来,颂嫔观明妃豢养面首,具言艳羡之情。哲乃修密信,谓后曰:“固言男女平等,天子既有后宫,一人而多妻,岂不许后妃一人而多夫也哉?今圣忙于政事,皇后打理六宫,当审慎之,败坏风度事小,打搅朝政事大,勿谓言之不预也!”
宗人令一职,专管皇家宗族,故不论前朝后宫,皆有插手之处。京师百官位高权重,然城外更有藩王,其力虽不逮,其势不可不虑,此则宗人令之凭仗也。
宫人传言,帝后观此信时面沉如水,阴云萦绕凤颜,七日不散。
于是乃勒令明妃屏退此人,除此别无处罚。明妃日与其耳鬓厮磨,早有厌倦之意,故了无拖沓,立将桑麻逐出宫去。
巧则不巧,凌氏少女怀春,见桑麻俊逸,心内蠢蠢欲动。当日悄然伏于一侧,欲伺机行告白之事,接手此人。孰料帝后亦思虑伏于一侧,偷窥驱逐之成效,二人撞见,一时大为尴尬。
未几,其歌舞有瑕疵处,为帝后挑出,借故发难,贬为充仪,已然失势。
因而榛氏此来,欲求欧先设计,令回返宫中,续行争宠称霸之大业。
炮当场应之,而徐徐图之。
蔡杨威听闻此事,自忖曰:“帝后跋扈,然宗人令一出,亦不得不高抬而轻放。今李国君查处外卖,曹忠驾车追逐,此仇必报,吾已有计也!”
翌日,复出而接单,肩扛手提,派送不休。李国君见之,本欲惩处,见其身披御赐马甲,知是仗势自重,一时无可奈何。
不数日,炮体胖而心细,察觉蹊跷。乃令官氏查处,方知此间秘辛。
盖商家多有促销,许每人每日限三单优惠。复赠与红包,限他人使用,以鼓励推广。
此事既出,杨威调集六之家丁,令轮流往而购餐,互发红包。久之,商家能识,谓之曰:“且止于此!吾知汝辈皆出自阳痿公府上,再有来者,不复优惠!”
由是乃稍作收敛,然其货与百官之时,皆以原价结算,而侵吞其优惠。传言其于商家处寄放千金,逢此千金散尽,复与千金,而已然赚得数倍也。
炮不喜,此乃商家暗合杨威,诓骗世人。故于某日,当众检点商家单据,见其价出入甚大,质询杨威。
众目睽睽之下,蔡杨威谈笑自若,曰:“商家出餐,小事耳。此间更有包装费、配送费、人工费,是故溢价至此。”
炮不予取信,乃尽出其粥,置于瓮中,令蔡杨威浸泡于粥内,复置其瓮于宫门处,引百官围观嘲笑,以作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