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率众向京行,路途疲顿见一城。因天色不早,拟暂住一晚。炮问得此为茶峒,有客栈香格里拉,示于六,六遥指“青年旅社”,众疲甚,允之。
待上炕,则其上破旧不堪。黠鼠与蜣螂齐飞,床板共地板一色,何理见之,谓丁曰:“不若去酒馆赌一晚炉石,旦日车上再睡。”炮应到:“我则去茶馆饮茶,以沽良女。”官某二人曰:“我二人随你去强抢之。”白丁附和道:“吾可痛殴良女之青梅竹马也!”
一众鱼贯而出,唯屈奇于床角闭目打坐。六见之,退房数间,蜷身卧于屈奇旁,暂以为休息。
炮入茶馆,见人声鼎沸,好不热闹。闻此有一条龙套餐,欣然尝试。既而来一小儿,引入二楼包间,上茶水小食数碟,甚为快意。
未几,炮见得大厅上搭一台,有某长衫人上,谓众曰“今晚节目就此开始,请稍安。”炮亦正襟危坐,以为鉴赏。此长衫人自称名王利发,寥寥几句介绍了茶馆历史,一番叙述八卦过此间轶事。
炮闻之,盖不过富家兄弟同求一贫女,名翠翠。既而王利发请方鸿渐讲天下大事,支吾几句教改,贬人之事,言及宗教协会,有活佛名黄从俊,自称济癫,为寺人不喜,自离寺而云游四海。
炮记得少时尝遇某济公,不知如何。后有人怪叫拆台,说方鸿渐乃持假文凭,理亏而去。
复有老者叶嘉莹,来说初盛唐诗。炮意有不耐,欲辞去,官某二人宽慰曰:“靓女未至也!”炮见其盘中亦有花生数枚,心想此言有理,便稍作休息。
待初盛唐诗讲毕,复言中晚唐诗,炮鼾声如雷。
忽而官某推搡炮,未成,乃引茶汤泼之。炮方欲怒,见有一众靓女立于台上,方大惊喜。
有口技艺人,凭一桌、一扇、一屏风,发声伴奏,激昂不已。座中人皆狂热,大呼曰“嘿,嘿,嘿思达大许”炮未见其名也,只道词曲怪好听的。
复有戏团展示新唱腔,演歌剧谓“国之当歌”,炮观而热血沸腾。最后西域艺术团压轴出场,跳芭蕾至天亮,炮亦看大白腿至天亮。
当夜何理亦有奇闻。其在酒馆与丁赌斗,方其青筋暴起,扳足大呼“星界”时,见老六窃窃与人私语,心思阳痿,则起手大哥卡至死也。已输,桶谓六鬼祟四窜,似图谋不轨,阴从之,见其指使刁民数人围一女子,孰视之,夏倩也。
但见六持剑蓄势,意欲英雄救美,既而一刁民以八十迈之速飞出,六大惊而溃逃。何理掐指算得其动能几何,另有一民飞撞而来,苦笑曰躺枪。乃自屏气凝神,弹飞其人。夏倩见之变色,以小镖掷何理,衣衫破而皮肉未伤,隐约间露三乳,狰狞无比。
桶笑曰:“误会误会,是友军。”夏倩面有凝重之色,调头而去。桶经此变故,心绪大动,仍回酒馆赌至天亮,自谓“嘬一口压压惊”。
旦日上路,众见屈奇脸色苍白,问之对曰“旅舍内有硕鼠巨蠊,夜夜笙歌”,故俱责怪老六。六曰“今日加紧赶路,可至东方绿洲,吾闻夏倩需在此料理屁事一通,已而日程宽泛,不若勾留数日。”
炮应之,及入住,其房简朴干净,自言可以凑合,然此地唯酒肆一家,杂货一铺,稍有无聊。待上街,忽何理目若茶碗,决眦远观。但见一女聘婷而来,可怜体无比。六探听得名赵雨竹,乃从屈奇计试求之。若成则进可弃之得夏倩,退可先续香火一脉。纵不得,还可观夏倩之应对。是故六苦思冥想,众添砖加瓦,群策群力,为诗一首如下
六代兴衰曾此地,月明星稀照斗室。
潇潇雨歇伤心处,湘东故时佳人逝。
思量却是无情树,冀愿反复洒扫迟。
雨前青笋今安在,竹苑松廊青衫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