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红笑了,开怀大笑。
阿秀疑惑:“你笑什么?”
一点红敛笑:“从未有人敢等我,你为何等我?”
阿秀道:“杀你。”
一点红愣住,又一次大笑,笑的冰冷,笑的无情:“你会使剑?”
阿秀点头:“我的剑快。”
一点红抽出一柄柳叶剑,两指一并。
当!
“没人能在我面前出剑。”
阿秀问道:“为什么?”
一点红语气森冷道:“因为他们出剑时就已经死了。”
阿秀陷入沉思。
一点红忽的又笑了:“但对于女人我只会你的双手。”
阿秀点头:“你为什么练剑?”
一点红抚了下细长的剑身道:“剑刃穿过眉心带出的血和痛苦,后悔,惧怕的眼神,都能让我的皮肤颤抖。”
阿秀觉得脚底酸软,似乎站的有些久了,她心想。
一点红道:“你呢?你为什么使剑?”
阿秀沉吟了下:“不知道。”
一点红正要笑,一道凝实的赤色剑影充斥着自己眼眶中。
一点红惊恐万分,正要出剑,眉间瞬时剧烈的刺痛,意识在消散,视线在模糊。
一道血光扬起。
阿秀收起赤蜂剑。
只见一点红眉心正中显出狰狞血洞,血不断外淌。
微风吹拂起阿秀的衣摆。
“一点红身死,奖励二十功绩。”
这时,路展平率先登上屋顶,看到了阿秀,以及一具血泊中的尸体。
“一点红?”
路展平开口。
阿秀挑了下眉,没说话。
路展平身后是赶上来的张行远,提着刀的段寻以及朱小小。
段寻握拳道:“不愧是我大理巾帼大将军,厉害!”
阿秀跨剑下楼:“将这尸体处理了,太腥了。”
三个男人自然包揽。
这时,路展平六人心底再次响起众生轮回之主的声音。
“一点红身死,黑道四大家族贼心不死,加大悬赏力度,五毒教金银二老接下悬赏,三日后将至。”
众人皆精神一振。
五毒教金长老是位女子,练就一身毒功,全身散发毒气,寻常人不可近身,一旦近身全身长疮流浓,七窍流血而死。
所以金长老过了婚配的年纪依旧没有嫁人,正所谓独自一人空虚寂寞孤独,少年思春,中年思春,老年思春,如狼似虎的思春。
在金长老六十三岁时,银长老出现了,他那俊郎的外表,有力的眼神,霸道的气质,英俊的眼袋,可爱的白头发,都让银长老倾心。
银长老饲养一身毒虫,抗毒能力惊人,与金长老正好搭配。
但朝暮相处的日子并没有日久生情。
银长老喜欢男人,他爱上了金长老二舅的三儿子。
而金长老二舅的三儿子从小仰慕金长老,于是他爱上了金长老。
奇特三角关系在金银长老两人中间蔓延。
求而不得的爱情让两人心碎。
第五日。
午饭后。
陈月蓉屋内。
六人围坐。
路展平率先开口:“传闻五毒教金长老年已六荀,一头青丝,眼目如秋水,要是我能看上一眼,肯定就爱上金长老喽。”
朱小小紧接着开口:“你?金长老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修长丰满的身姿,你也配?”
陈月蓉疑惑道:“这世间也只有银长老能配得上金长老。”
朱小小咯咯笑道:“银长老形象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如仙人下凡,寻常女子根本配不上银长老。”
张行远道:“恐怕只有男人才能配的上银长老。”
段寻连声附和。
六人意见不合,争执起来。
张行远竖起手掌:“听!”
路展平指着屋顶,小声道:“楼上。”
“楼下之人当真是知己,懂我知我。”
一道男声传出。
“银长老,我爱你怜你惜你,可你为何冷落我,我好苦。”
幽怨夸张的女声让五个人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别再说了金长老!我不会改变主意的,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爱上你!”
决绝冷酷的声音让人心碎。
“哈,哈哈,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好。”
低声的呢喃如蚊蝇嗡鸣。
五个人耳朵支起。
“啊!碧血毒掌!金长老你好狠。”
“得不到你的心,我就要得到你的尸体!”
“啊!夺命蝎!我的心,死了……”
“啊!”
“啊!”
哧!
一声剑鸣。
两道凄惨的叫声。
五人同时挑眉。
“金银二老身死,集体奖励二十功绩。”
“黑道四大家族听闻金银二老身死,愈加震怒,悬赏金额加至二十万两,黑道第一高手索命鬼上官云顿赶来,四日后赶来。”
第八日
是夜。
众人齐聚楼下。
路展平眉头皱着,全身鸡皮疙瘩起来:“三楼全是五颜六色的毒虫,啃食金银二老的尸体,眼见金长老的脑袋被啃了一半儿,银长老小腿肚被啃没了,瘆人哪。”
张行远点头:“再过两天尸体都要臭了。”
陈月蓉笑道:“小段,你不是嚷嚷着要学武?不如你上去收拾金银二老尸体,收拾好了张兄教你几招。”
张行远道:“武当功法自然不行,我家传功夫一招一式的自然没问题。”
段寻点头:“好!我去!”
说罢就要上楼!
朱小小拦住段寻,段寻疑惑。
朱小小笑了下:“段兄只有胆气可不行,赤手空拳上去,恐怕小命都要交代。”
她取出一对物事,交给段寻。
“这冰蚕丝手套水火不侵,百毒不蚀,用完记得还给我。”
段寻套上手套,用块麻布捂住口鼻,奔上三楼。
路展平挪揄道:“看来张兄的功夫一定要教了。”
张行远挠挠头。
众人皆笑。
第九日。
是夜。
水云楼,大堂。
柳寒霜坐于桌前。
面前摆放着一只镶着金线的瓷杯。
瓷杯中冒出一缕水汽,清香拂面引得她心情舒畅。
端起瓷杯,抿了一口,眉头立刻皱起,心情极差。
“我要节前的龙井。”
她檀口微张。
一旁,路展平直点头:“这不就是?”
柳寒霜冷淡道:“去年的。”
她作势要泼,路展平一把夺过,仰头吞了。
他大声道:“这不一个样?苦不拉几的味道,十两银子一两,怪贵的。”
柳寒霜眼睛眯着,盯的路展平心里发毛:“我这就去买!”
柳寒霜淡然道:“算了,没心情了。”
“没心情最好,没心情正好送你们上路!”
一残酷无情的声音出来。
路展平全身一紧,毫毛直立!
高手!
众人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