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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1)

1.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

爱上一个人,就爱上了那座城,世间的解药无法治愈相思的毒。告别五月时,一个夏天隆重登场,风是热烈的,心绪和万物一样饱满,夏花的浓艳犹如阳光的灿烂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恍惚中,一切都被快乐矫正,在目光的轻触里感受到某一人的存在。相隔的距离不再遥远,一座城市的恢宏下隐藏在小巷里的芸芸众生中有你温暖的容颜,还有栀子花的清香。

从春到夏,在两个点上连线,目光贯穿了季节后却理不顺它的来龙去脉。一座城市的历史我们可以在史书中去寻找它诞生的缘由,而一种情愫沉淀在生命的岁月后慢慢地发酵,指引我们的内心去决定今生的走向。守着五月迎接盛夏,南风起时,再读白居易的《观刈麦》更加朗朗上口,远比一阕李煜的《相见欢》要畅快淋漓。

心情决定一切,态度决定成败!原来,诗词传递的讯息可以扭转某种心情,就像我们居住的城市里熟悉的风景,用快乐面对时雨季都不是阴霾。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座城市的精魂可以让你的脚步停住,地球这么大,为什么一座城市不可以成为今生的落脚地,让一种期待成为生活的真实?

爱情是一种信念,婚姻却如此简单。相识的缘由无须理由,陌生世界的两个人打造的围城有的固若金汤,有的破城而出。执着和胆识选择的归宿里有多少暗藏的无奈?守不住的春花秋月被一场烟花的璀璨刺痛了眼,我们握紧和放下的是甘心,还是淡然?离开了围城再美的文字也填补不了内心的空,廊桥遗梦留在告别的长亭。遗忘的是岁月,忘不了的是记忆,春秋一梦,有些辜负还留在青春的孤城,叹怨春风不渡。

山长水阔外的漫长凝望有许诺后矛盾的绞痛,很多故事情节被人为地打乱,爱情的殿堂却没有护法使者。只要平安的日子在跋涉的岁月里守护旧日的温暖,红色的桃符和端午的艾草仍悬挂在熟悉的门扉,一把钥匙挂在腰间,用信念打开千年前那把斑驳的锈锁。

需要配一把婚姻的钥匙共同打开这座城门,一个人的孤旅被目光护送,冬秋就过去了。乌衣巷外月落乌啼,人语驿边桥上那个摇晃的身影听不到短笛声残。隔江犹唱后庭花,错把谁的江山当成了故国?

远山青黛,山野古刹的黄昏,夕阳下,手掌抬起的落寞拍响了祈愿的钟声。

选择了这座城市,水韵里漂泊的心事开始清澈。六月后,梅雨季节也将过去,一些霉变的心情在阳光下暴晒,一座城市的天空开始蔚蓝。漂流了半生的旅人,冷雪、暴雨和风沙都感受过,什么世态炎凉可以再让心情晦暗呢?北风呛满张开的喉咙,呐喊的意念被理智噎了回去,你在地图的一个点上临窗咏诵:六月,梅子熟时,绿水人家绕。

去年今日,雨中西湖是梦之仙境,那时候我们在江南的小镇上一起度过简单的日子。从林徽因的铜像到苏小小的墓,从雷峰塔的倒塌到白娘子的传说……择城终老的愿望还在,一生白首的姻缘延续在多年的分离中,一把伞撑起三生三世,离愁雨恨在钱塘潮的跌浪中消失。端午再次来临,有几只青粽被相思的红线缠绕,在几千年的传说中凭吊屈原投江后的悲壮。

路漫漫其修远兮,一曲《楚辞》,写不完今生的《九章》,可惜没人知道,龙舟上的锣鼓声也搅乱了安息的灵魂。

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今生握紧的温凉拢在透风的袖口。荒芜的旷野和水湄的江南,我躲在城市的角落独自怀念和寄托,生命的节拍和脚步一起起伏。端午的上弦月下吟哦的词赋,不再是一个人的《离骚》……

2.一个人的浩浩荡荡

一个人的浩浩荡荡,两个人的地老天荒。

回忆着几十年的生活,总是渴望轰轰烈烈地活一场,其中包括被时间的刀刃无情削去的理想能再次丰盈。也许真的步入中年了,少年时的梦和缺失开始不再左右某种心情,时光宽容过我很多的过错,而生命的缺失又算得了什么。少小离家,颠沛流离,用倔强来陪伴坚强,直到多年后,“心”字的一点上你用手指按下醒目的誓言,我的世界不再孤单。

走过千山,曾经是一个人的浩浩荡荡,当生命的路口遇上了你青春的笑脸,岁月中有了两个人的地老天荒。立夏时,布谷鸟的身影开始忙碌起来,一场雨下在这个四月末,风雨中演绎初夏的静好,一身的裙袂翩跹荡起了五月的风情。

很多人总是容易沉湎在某些事物中,甚至到最后不能自拔,却忽略了是否值得,青春的年华一旦被风雨浸洗,一些不可阻挡的思绪开始汹涌而来。悲欢与哀乐沉淀后,青春的光彩黯然失色,多年里的漂泊中,那些老去的时光随着沿途的风景一起显得模糊,我们把曾经的一腔热血付之于谁?

缘生缘灭,一切自有定数,牵着一双手抵御的风雨,写完这一生中的传奇。每个人都这样,无论是平庸还是轰烈,能携手走到夕阳下的长亭,也不在乎朝来夕去。

如果沉湎于梦,谁在梦的光环里剔除一下虚华和凄苦,累的时候有人端上一杯茶,哭的时候擦干你的泪眼……

悲伤已经缺席,当快乐的脚步还在天涯行走,身后面总有一双眼睛在跟随。过去的都过去了,春天的韵律随着初夏的盛装弥漫开来,就像那些花始终跟随季节的脚步不离不弃地陪伴。雪是秋的和声,你还是夕阳晚照下牵扯的衣袖,那个国度,我们跋涉和翻越很多坎坷的山峦,告别繁华与缤纷。从南到北反复折返,原来,有一种爱真的是死心塌地。

那天,你出神地看着窗外香樟树上那只毛毛虫挣扎着,目光中带着疼惜,用嘘声让我禁言。就那样看着灰褐色的茧巢里探出的一角,直到一只褐色的蝶完全爬出来,翅膀脆弱地蜷缩着,它忘记了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风是暖的,一切喧嚣与它无关,我们像孩子屏住呼吸不敢眨眼,不知道过了多久,它的翅膀完全舒展开来,阳光透过翅膀,经脉上一个暗红的斑点是那么醒目,它抖了抖翅膀,终于在脱离树干后飞向了清晨的阳光……

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发现你忽而泪流满面,抓紧我的手像受惊的孩子。是为了破茧的痛,还是为它终于飞向了更宽阔的世界的欣喜?

事情过去了很久,而那样的场景却没有淡忘,你不是一个善感的人,为什么会在那样的清晨耐心地看完一场生命重生后的恢宏。你看到无数夜里远方的窗下孤单徘徊的身影,也看到一个不变的步伐次次踏过黑暗后迎向朝阳。当无情的岁月在我们的脸上刻下无数沧桑,你不再是多年前那个温软可爱的女子。或许会变得念叨,青丝也会变得灰暗,更失去了柔美的嗓音。但是我相信熟悉的眼神和动作还会传递出曾经共同走过的岁月留在我们内心的情感,包括彼此的爱好和习惯,一样了如指掌。

爱情一旦被婚姻圆满,浪漫也就不复存在了吗?围城里无形的门把很多异想天开的诱惑隔在两个人的世界之外。我依然一次次远行,却无法带着你一起走,去外面的世界追逐自己的梦。你知道我的血液里流淌着文字的梦想,只能用关爱来分担漂泊的辛苦,有些人文景观无法被感悟消化,却在我的文字里读出了两个人的地老天荒。

这个世界,有一种懂得无须语言。躲在这样的幸福里,何惧披星戴月的肩上携着风雨。爱的行囊里装满阳光雨露,照亮旅途的黑暗和孤凉。

告别的手势开始迟缓,是不舍,还是已经苍老?我不知道下一次归来的路程还有多远,前行的路上背负的诺言,就是你用等待写下的地老天荒!

3.你是人间四月天

走近你,一朵花开的时间。你从三月走来,海棠带醉,桃花如面……

如果有女子如花,那么,你的花魂绽放成生命的再现,经得起时间的打磨,经得起心的打量。那一刻啊,我把目光投向你的颜,羞涩的一抹嫣红,绽放出心底的明灿。

颤巍的瓣娉婷如影,贴近你四季最美的景色,让出尘的心再也无法安静。那不是水莲花的娇羞,娇媚的清丽,却就此入骨。

你就在我的眼前,不是天涯的遥远,江南的景色被温暖移植,端详时,沉醉在此刻的宁静。在四月的风中,在孤寂的城,我宁愿抛弃俗身的负累,无悔倾注你一世花颜。

超尘与脱俗,不像桃花那么妖艳,含羞阖目,揽尽四月天光。行人侧目的惊讶是我俯首的虔诚,晨露在花心滚动,那些亮晶晶的珍珠清洗你的欢容。

无声的花语抵不过尘上的喧嚣,我不敢言语,用默默的相看伴随你的幽幽。镜头摄取的容颜是上天赐予的垂怜,让一座城的繁华,重逢在寻觅的途中。

时光不语,快乐将心情涂抹,季节中多了难以置信的惊喜。红色烟火,衬映了颊间的粉红,我回到了那个秋天,一些记忆开始苏醒。

我们都怯寒,却无法逃离冬天的冷,落霜的菊与残荷相比多了些生机和盎然。夏天给了一个告别的手势,西湖的荷花就留在背影里。那时候,我刚从北方的菊展里离身,在航班上翻阅斑斓的影像。当我站在江南的秋天才知道,北方的苦寒,竟然是我不能想象的凌厉。

距离和错过,合成了两个季节,一冬一秋,连贯着一生。北方的荷塘上早已没了盛夏的娇艳,谁用清瘦的徘徊,唱着菊花黄,满地霜……

江南的水依然清濛,月笼寒水月笼纱。秋蓉和青黄色的柚子一高一低,让人忘记夜空下的秋鸿遍野。独立钱江,却生生挽不住你告别的手,秋风猎猎,辞笑的表情是落霜后的苦涩。

在曲院风荷上遥望北方,朱红色的栏杆早已褪色。想象着秋冬的对峙,是不是所有的离别适合这样的场景,在天涯的望断里剪碎泣血的素笺。

人生欢乐的时间太多,而不能拒绝的忧伤也不少。不能在十月欢度国庆,春节时也不能在屋檐上一起挂上红灯笼。情人节到来时,一盒“德芙”里挑拣的巧克力,甜蜜着恋人的爱意,酱色的包装纸背面偷偷写下了不能送达的浪漫。很多节日接踵而来,春节、情人节、三八节后,转眼就是你的生日。

谁也不能永远在一起,我相信,心在就不会走远。岁月中不能并肩,可以在时光的剪影中相依相惜。如今,咸阳古渡上那只船早已靠岸,却不知道我乡关何处,烟波江上独自愁。

如果,真的不计较,为什么心会这样疼,在黑夜里关不住自己的寂寞,借酒低吟:

寂寞的诗,写成你的告白,指间的烟火,灼痛了一个人的等待。

说好三月去看杏花,陪你的节日在春天雀跃。这是你的节日,脚步跃跃欲试,给我一场烟雨江南。有一束百合摆放在茶几上,旁边的青花盆开满了风信子,很多心事早已经挣脱了清寒的围困,此时,在电话里先遥遥地说一句祝福,潸然泪下。

贪求千里之外的温暖,哪怕是指尖的碰触。可惜目光再长,也穿不透万水千山。

默念着,节日的安康和身体的无恙,重逢时,给我一个无泪的遗憾。一个浅笑,身影不再是目光之外的无踪,一程誓言,就让我打马飞还。

我的心不远,就在你拈弓放箭的射程之内。春风下,阳光可以采暖,你的笑,捧在手心。依赖你的快乐,在独守时把黑暗驱散,捕捉眼角的泪光。那是欢喜,也是失落,不能窝在怀里的心啊,何时贴暖。

你说疼,我说盼。

不想哭给谁看,有些坚强不是说的那样简单,每一个节日,别人都是欢快的共享,我只能端着酒独倚栏杆。一夜天涯,注定不能同哭同笑,在节日里送一句祝福,用彩信送一枝玫瑰花。

你笑了,泪眼中的欢笑掩盖了窗外细雨的滴落。你的今生,我的幸福,会不会在这一场相遇里圆满。痛苦的是,我把一段相思曲从秋唱到春,却绕不过中间冷涩的冬寒。将痛深深埋在文字,一笔笔勾勒那个待我于城外的女子形象,一次次在梦里鲜活。

遗失的秋冬何时被春风唤醒,迎春花儿和温室的水仙还在二月里倔强地抵抗。清寒剪剪,柳枝摇曳,冬雪的覆盖下有你初妆的模样。把寒冬的故事就此推翻,那座空城里的童话再也不是你的裙袂翩跹。

谁的发还在风中飞扬?季节里宽慰的劝解怎敌你带泪的含笑。确认的幸福堆砌在围城,谁笑我华发骤生,把一个人的孤单说得理直气壮。爱的打赏不是寂寞的充填,更不是编造的谎言里祈求的原谅。

在你的花蕊里对视,叠瓣的粉红渗透无悔的执意,黄河岸边下悬月照影的苍凉转瞬就被你的娇媚渲染。当文字的独吟成为进攻的号角,迟来的欢颜再次给我千红的柔软。

三两的行人驻足,不解地凝视我痴傻地伫立,万千柔绪倾注一缕端望、惹了谁的眼。当跋涉的身影坚定了一生的追随,宁愿舍弃今生的安逸和逍遥,化作孕育你的土壤。

生命散落的时候,用你的花魂抚慰来世的孤单。不再是旷野的盛开,也没有世人追逐的薄色和绚烂。离别的咒语曲解成文字的轻薄,有一朵花,被季节凋零,和爱无关!

4.相遇是一场明媚的火焰

梅雨不再是江南的专利,四月末,花残柳绿,一场雨落在大江南北。五月的欢笑属于夏天的点赞。写尽秋冬,山寺前的许愿成了春的谜团,春风善待的不仅是花开,一季流转后你的心情摆放成合掌的祈言。阖目的妙曼和欢喜的想象让自己安坐,夏天非你莫属,谷雨时,只将心情潜藏。

思念在烛灭后卷帘的雨声里沉寂,这场雨落在南北,润泽四月的天机。无意去提醒夜雨敲窗的冷暖,可传递的意念都是三月后接踵而至的坎儿。午夜醒来后,窗外的樱花不再有扬起的欢颜,那株桃花只用绿叶将三月纳入怀中。这些思量被春天一网打尽,黎明的曙光,驱散最后一片星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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