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快点走,这里交给我们。”
手下的人在尽心尽力的护着主子,凤乐紧紧拽着身边的凤兰,从众护拥下离开。
放眼望去,整座烟鬼巷宛如焰狱般可怖,一路寻逃的凤家两兄妹眼里映照着冲天火光,厮杀哀嚎声贯彻于耳,眼前之景仿佛将他们带回到了十五年前,那一夜也是这般血色滔天。
二杨子将小园村众人安顿好,急忙回来接凤乐,见主爷完好无损倒算是松了口气。凤乐护着身边的小兰,坐上了二杨子赶来的马车。
凤兰受惊过度早就撑不住,一上马车便昏睡了过去。凤乐搂着怀里的人满心疼惜,又压抑不住那股火气,没想到林元凯这般大胆竟真的敢直杀进来。
马车颠簸异常,又因为赶得急导致里面的人十分难受,怕凤兰会不舒服他只好用自己的身体当作车垫一路稳当的护着人,好让其舒适些。
林元凯的人来得实在突然,谁都没想到他真敢这时候出手,要是再晚些怕是。。。。。
不敢再想,他搂紧了怀里的人,一路向镇外赶去。
果圆一行人也被安置在了镇外的一个竹楼里,这里曾经是严牧用来种植烟草的地方,为了看守特地建了个竹楼,这地方十分隐秘如今倒是便宜了他们。
凤乐将怀里的人安顿好,就见后头勘探的二杨子骑马赶了过来,看他脸色煞白的模样,情况应该不乐观。
“爷,外围和底下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咱们顶层的人也伤了大半。”
烟鬼巷内也存在等级之分,住在外围的人分位最低,只能称作是一派的二流子,那时同着绑架果圆的人就属于这类。越往里分位就越高,中央牌楼住着主爷。
这一下外围和内里的人都死伤大半,如今那边还在打斗,也不知能撑多久。
凤乐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桌子,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林元凯会突然行动,看这来势汹汹的架势应该是密谋很久了,难怪自己的人被打的措不及防毫无还手之力,想来这烟鬼巷怕是难保了。
凤乐眼下一片乌青,疲倦之色尽显于脸,紧皱着眉头从始至终没有松开。
不对,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一切都算计好的:“果麦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果麦去到严府搜查,其实是为了吸引内鬼的注意,这样他才好着手下一步的事情。眼看着两日都没见回信,难不成是他那边出问题了。
二杨子有些为难,他实在不知那边的情况,回不上主爷的话有些赧然与歉疚。
“你先下去吧,照顾好小园村那边的人。”
二扬子只好退下,刚走到门口却又见凤乐喊住了人:“对了,传信号给甲太那边,看看他们的进展。”
二杨子哪敢不应,当下就退出去慌忙联系人去了。
甲太隶属于凤乐手底下最得力忠心的一派,平日都不现于人,只有做任务时才会出现,以往对上严牧时很多次得益于他们的帮助,否则凤乐还真难以在烟鬼巷站稳脚跟。可以说这世界上凤乐最信任的人除了现在的凤兰外那就是他们了。
见人退下,四下又清寂起来,凤乐不由得捏紧了拳,如今也只能搏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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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麦昏沉着头醒来,醒来时心里的那股子烦躁气还没有下去,憋在心底喘息都艰难。
“终于醒了。”
他这才抬眼看向发声之人,不是那胡眼蓝还是谁。
四下昏暗无比,连一盏亮灯都不得见,只有墙面顶上的一扇窗户透些光进来,才不至于让人两眼摸瞎。
果麦刚想动手教训人,才发现自己手脚被绑在了木架子上,难以动弹。他想着挣脱,可不知为何全身无力,只有内心的那股火气凶猛的涌了出来,一下子将他双眼冲得泛红,布满了血丝。
他也不说话,只死死的盯住那胡眼蓝,看那样子势要将其生吞活剥了去。
“你这般看着我干什么,想杀了我?”胡眼蓝满脸挑衅,说到最后放声大笑了起来,“那你就想着好了,接下来你求我还来不及。”
果麦见他一脸得意,心里那股火气越烧越烈,像要将人活活烧死了一样,难以忍耐。
不对,他虽脾气直爽,但什么时候做什么想什么都是会着眼于形式的,不可能会生出这么大的火气,到底怎么回事。
“哦,忘记告诉你,烟鬼巷那边林元凯已经杀进去了,也不知你那小姑娘有没有逃出来,那么水灵灵的姑娘我想林元凯应该是舍不得杀的。”
胡眼蓝继续不要命的挑衅起来,却没注意到果麦眼里的那抹嗜杀之意。
果圆不会有事的,凤乐应该会照顾好他们,聪苗那家伙也不会让果圆出事的。
果麦不断的安慰自己,试图压下那股冲天杀意,只是效用不是很大,他依旧快要忍耐不住。就在他要耐不住这股滔天的愤恨而眩晕时,身上突然传来痛感,那胡眼蓝竟然用匕首划开了他的手腕。
“不要乱动,这样好的血浪费了就可惜了。”胡眼蓝蹲下身张开嘴接住果麦手腕流出的鲜血。
他尽力的张大嘴,眼里的贪婪和他那律动的喉结让果麦震惊的皱起了眉头,这个人,,,在喝他的血?
鲜血透过伤口缓缓流出,痛感让果麦略微清醒了些,他瞥眼向下望去,只见胡眼蓝贪婪的脸上出现异样,那布满半边脸的血纹渐渐消退了下去,直到所有痕迹都消失不见,那胡眼蓝才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起身用布将果麦的伤口包了起来。
因为失血果麦脸色有些苍白,可神奇的却是心底的那股子燥意消退了下去,还略有些舒爽之感。
胡眼蓝摸了摸脸,顿时欣喜起来:“我果然没看错,你的血比那些牲畜的要好上万倍。”
果麦轻蔑的抬眼,见他疯狂之态不予回应,这人就是个疯子。
胡眼蓝也不在意,得到了他的血一时得意非常,反倒是自顾自的说起来:“你现在应该好多了吧,想想开始的烦躁那感觉是不是让人喘不过气?不过也是,你们上层大陆的人总是这么自大,自以为什么都伤不到你们,却是没想如今都要死在我胡眼蓝手里。”
果麦对他的话没太大反应,可是听到他说都死在他手底下,不禁疑惑,难道除了他还有人中了他的招?
“不过你放心,你不会这么快就死的,在没有找到下一个供体前我不会让你出事。”胡眼蓝此时心情大好,却也不想再多话,眼看窗外亮堂起来脚步匆匆的走了出去,看样子有什么急事要做。
胡眼蓝走得爽快,丝毫没怕果麦会逃走,也不知是十分自信还是太过自负。
见他离开,果麦没有立即想着逃走,而是垂下头思考起来。那胡眼蓝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还接触过除了自己和严牧之外的上层者吗?还有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暗算了自己。
他记得自己昏迷前听到过他说什么花、花香。。。。。。
难不成是送给果圆的那朵花?可那花除了不凋谢外没什么特别的,他还特地问过那二扬子,可听到的是这花很常见并不稀有,为什么会对毒物不侵的自己起作用?
事情越想越复杂,看来只有先逃出去才能解开这些疑惑。
他试图动了动手,却发现开始的无力感越发清晰,现在连动都难以动弹,怪不得那胡眼蓝这般自信的转头走人,看来是料到他没办法走动。
越到这般险境,果麦却是越发的镇定了,他必须逃出去,而且他要让那胡眼蓝知道,惹到小爷的后果有多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