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有才被老松提着,爬上了那座独石小山。
郝有才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是山脚下,瞎眼的野猪精,如同一个滚动的巨石,轰隆隆的冲过来。
老松爬上石涯的实收,根茎轻盈,紧扣岩石缝隙和凸起,并没有太大的响动,速度也很快。
大野猪闻着气味直挺挺的冲过来,哐当一下子,直接撞在崖壁上。
纵使野猪精皮糙肉厚,防御力惊人,这一下也撞的倒飞出去。
郝有才感觉石山在晃动,他感觉抱紧老松,深怕一不小心就掉下山去。
他郝有才可不是野猪精,掉下去绝对摔个半死。
“这野猪精也太能扛了,这样的撞击,还没撞死。”
郝有才看见野猪精晃晃悠悠有站了起来,对野猪精的强悍程度,有了新的认知。
“这家伙都能化成人形了,已经不是一般的妖怪了,只怕我们被困在这里了,也不知这石山坚不坚固。”
老树看到野猪精又开始了用头撞石山的动作,根须紧紧抓住身下的岩石,同时心里也十分担忧这座摇晃加剧的石山。
郝有才不知该说什么了。
皱眉问道:“难道他能撞破石山不成,太变态了吧!”
老松很人性化的点头:“我觉得,很有可能。”
“那我们,不是死定了。”郝有才苦笑。
老松沉默不语,野猪精比他强大太多了。
一人一树盘踞再狭窄的山顶,瑟瑟发抖。
主要是脚下的石头山正在颤动,不断有碎石和草木跌落。
“以为你们躲在山上,就跑得了吗?老松树,人类小子,我要撞断石山,亲自把你们踩成肉泥,哈哈哈哈。”
在普通人听来这就是一阵野猪的怒吼,可在郝有才和老松听来,野猪精的咆哮就像是阎王催命的号角。
郝有才只盼望着村里人不要去而复返,来就他白白送了姓名。
“干等着被野猪精弄死也不是回事啊。”
郝有才感觉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很不完美,应该改变一下。
他取出吴瞎子临终时交给他的那本破旧老书,一页一页的翻看。
老松件见郝有才似乎想要临阵磨枪,顿感无语,只能抬头望天,等待命运的审判。
“这尼玛是什么鬼,鬼画符一样,没一个字看得懂。”
郝有才很气愤,吴瞎子留给他的传承秘籍,尽然一个字也看不懂。
“关键是,这里面也没有文字啊,全是些奇奇怪怪的图谱,逗我玩呢,怎么还有小人打架得画面。”
郝有才抱着学习的心态来看着办神秘的巫医传承,没想到,后面尽然有十几副涉及人类繁衍的画面。
这是他为数不多能看懂的图画。
“可是……,这你大爷的要什么用唉,我绝不会下去和一头野猪精玩小人打架的,不仅违反自然法则,还特别恶心。”
“什么小人打架,很厉害吗?”
“你这种植物种苗繁殖的不懂,别问了,给我点时间和空间好吗?”
郝有才没好气的打发了老松,抱着这本不太正经巫医秘传,又开始研究。
从第一页开始,他每个图形都仔细看,就算是看不懂,也要把它们记在脑海里。
因为,吴瞎子不会害他,这本书肯定有用,只是目前找不到诀窍而已。
天边鱼肚白的时候,郝有才还在研究那本书。
他已经强记了两幅书里的图形,现在是第三幅。
不是郝有才太笨,这本书里的图形,每一副都复杂至极,由上千不规则的线条和小图案罗列而成。
郝有才刚刚强制记下第三幅图案,脑袋里突然嗡的一声响,他的身体立马被一个莫明的力量控制。
在他的脑海里,好友有才尽然拥有了上地视角。
就像是站在高空俯瞰,他看到了自家的村子,老树和一个少年正盘坐在村长不远处的石山上,一头野猪正凶狠的撞击石山,石山出现的细微裂痕,郝有才也能感受到。
越过小河,三里地外的吴家村。
母亲张小翠正站在村口向郝家湾方向眺望,看样子很急迫。
郝有才感觉自己就在母亲头顶,他激动的喊了一声“妈”,可是张小翠完全没有反应。
吴家村外的土墙上,一群青壮正拿着弓箭不断巡逻。
村子里面,白番被人们不断挂起来,一群村民,班吴瞎子和三爷爷的尸身抬上了干柴堆,准备火化。
郝有才直到这地方的村民信奉自然,将就死后火化,将自己回馈大地自然。
听着吴家村喝郝家湾村妇们的哭声,郝有才也悲从中来。
他不愿多看这种惨事,视角在不断游离,他自己也无法控制。
沿着河道,往南走六里地,就到了张家湾,这里是张小翠得婆家,郝有才的舅舅居住在这个村。
郝有才看见张家湾也在办丧事,村里似乎死了不少人。
舅妈带着表妹在表弟在家里做饭,表弟盯着蒸笼挪不开眼,看样子很饿。
舅舅和一群汉子站在一起,脸色沉重,跪下对着大火中的尸体磕头。
视线从张家湾转了一圈,又回到是山上面。
郝有才想要看看远处的山川,只要超过村子两里地,就会变成一片迷雾模糊不清。
郝有才,看到了此地的哀伤和贫困,唯独没看到幸福,这让郝有才有些失落。
他突然想起了吴瞎子说过,他是方圆十里地的巫医,自古相传的巫医。
郝有才突然想通了,这三个村子的活动范围,不正好是十里地左右吗?
“难道,我郝有才已经继承了吴瞎子的职责,变成巫医,守护这片土地了。”
“着,这是不是有点草率?不过,我想知道,继承了巫医有什么好处??”
没有人回答他。
“那么,有没有什么特殊技能,保护这片土地,我总要有个技能吧?”
还是没有回答,天地静悄悄。
看着初升的红日,和天边未落下的月亮,郝有才感叹:“尼玛,难怪吴爷爷死的这么快,原来当巫医就是用命去守土,却没有保命的手段。”
“还有,吴爷爷以前算命很出名,却从不给这三个村子外的人算,这……,原来都是套路。”
这时候,老松指着郝有才的脑瓜子哇哇大叫起来。
“啊啊,小友,你脑袋冒烟了,啊,你了脑袋上这有个奇怪的气形图安,像是两条黑白鱼儿在游动啊。”
不过郝有才正神游,根本听不到老松的惊呼,
也不知道,他自己头顶阴阳气旋图,在太阳和月亮的同时照射下,显得神圣而庄严。
一股股灵力如同雨线一样,向着阴阳气旋汇集而来,郝有才就像是身处风暴的中心。
“啊,这是怎么回事,好大的气场!”野猪精也被郝有才的气势惊的不断后退。
凭他八百年的修行经验来看,能如此快速庞大的吸收天地灵气的妖修,大黑山这地方没有一个。
十万大山里的深处说不定能有几个,不过都是些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一般不出世,他们被小妖们称为“山神”。
野猪精内心忍不住的颤抖,一股威压让野猪精又要逃跑的冲动。
可是,眼看就能弄死炸伤他的小子,野猪精怎么能甘心。
野猪精正惊疑不定,郝有才却在脑海里发现了对付野猪精的办法。
只见脑海里的那本《自然道心》开始换啦啦啦的快速翻动着。
“这么回事,抽风了?”
郝有才紧紧盯着抽风得在《自然道心》,希望它能给自己带来惊喜。
上一次自然道心抽疯,翻开了第一页,告诉他晒太阳,晒月光,吸收山川水汽为己用。
吸是吸了不少,可是没什么用啊。
正如吴瞎子说的,郝有才空有一身充沛的灵力,但是没有施展灵力的神通。
顶多算是一个灵力存储器罢了,遇上野猪精这样厉害的妖怪,也只有逃命挨揍的份儿。
这也是郝有才最头疼的问题。
这时候,《自然道心》慢慢平和下来,一道清光伴随着两道黑白之气,在《自然道心》第二页写下四个故意盎然的字体——山川棋盘。
“山川棋盘?这是什么?”郝有才充满期待的盯着还在书写的青气。
“山川棋盘,江河为界,山川如棋,水火刀兵,为吾御使,调山川水汽,凝江山图形,俯仰天地,唯吾独尊。”
到此,青气消失殆尽,《自然道心》第二页,黑白两色光,明暗不定。
郝有才急得跳脚:“这尼玛的什么鬼?就不能直接点吗?我不急,我不慌,参悟,参悟,我要参悟。”
郝有才闭上眼,想象自己魂飞脑海,盘坐在《自然道心》之上,一副要和自然道心融为一体的样子。
““山川棋盘,江河为界,山川如棋,水火刀兵,为吾御使,调山川水汽,凝江山图形,俯仰天地,唯吾独尊。”
“……唯吾独尊……唯吾独尊,我靠,确定这不是日月神教的祈祷口号?”
郝有才嘿嘿笑了起来,他本来就不是一个特别严肃的人,彻底忘了自己要参悟什么。
不过,刚才傲游十里地倒是挺有意思的。
一想到这里,郝有才眼前又出现了上帝视觉,方圆十里地尽在他的脚下。
他突然有一种想要仰天长啸的感觉。
不过,看见那头野猪精,正绕着石山转悠,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郝有才救很生气。
“在现实里收拾不了你,难道在我的幻境內,还收拾不了你?”
郝有充分发挥想象,双手一挥,顿时飞砂走石,天空为之一暗。
上百颗猪脑袋大小的石头,从野地里钻出来,夹杂这劲风,冰雹一样砸向野猪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