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来之人便是那‘赤瞳朱雀’!
“咦?你不是剑十七吗?”两人互相对视,均是一脸疑惑,剑十七更是瘫坐在地上,一时不知作何表情。
朱雀望向那石柱之阵,忽然好似春花怒放,叉腰大笑“我就说嘛,哪有本小姐办不成的事情!这就是阵法吧?看我一下把它毁了!”
剑十七刚想起身说明情况,只见朱雀忽地飞至半空,红唇微张,一声娇喝“凤舞九式‘落凤’!”
瞬时,一道火光冲天,几根立柱被烧成灰烬,可没等朱雀得意,那石柱几息之后竟又长了出来!
剑十七又面露绝望,用双手捂脸,口中哀叹“连五绝都做不到吗?看来百姓是难逃一劫了。”
朱雀见立柱长出,气得花枝乱颤,玉面粉红,不停跺脚怒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随后又飞至半空,又是一声娇喝“凤舞九十九式‘再落凤’!”一个更大的火柱出现在剑十七眼前,让剑十七顿感无语。
朱雀拍了拍手,粉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傲然道“这下看你怎么长出来!”
不料,这石柱一会竟又长了出来。朱雀大怒,发丝变得殷红,向上飘起,像火焰一样舞动,眉中的火苗印记也变成了一团火焰形状。
“凤舞九百九十九式‘百凤追日’!”
‘嘭!’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气浪将剑十七弹飞数丈之远,只是一瞬间,他反复看见了一生,一脸平静地淡淡说道“这就是走马灯吗?”
剑十七落地,一阵疼痛将他拉回现实,尘埃落下,只见刚才法阵之处已变成了一个五丈长宽的大坑,朱雀站在那里,犹如一团永燃不尽的火焰,她两手叉腰,放声大笑“哈哈哈哈,雕虫小技,不过如此!”。
剑十七坐在地上,望着此景,咽了咽口水,兀自念到“真是可怕的女人!日后千万不要招惹到她。”
这时,蜀山之上,南明正在苦口婆心地劝说天真真同他离去。
忽然,不染口吐鲜血,跪倒在地,眼神游离,惊慌的叫道“怎么可能?我将这阵法深埋地下,剑十七即使发现也破坏不了,难道令有高人?”
天真真一见不染势弱,立马得意大笑“哈哈哈哈,他们做到了!你的阵要被破了!”
不染拭去嘴巴鲜血,强装淡定地站起身来,轻蔑说道“就算辅阵被破,你们也破不了主阵。因为主阵就是那若何镇的数千被尸气感染之人!除非将他们全都杀光,不然结果还是一样,不出半个时辰,这大阵就会完成,任谁也阻止不了我!”
若何镇上,朱安拉着陵游四处躲避,不想那被尸气控制的镇民,被他们的生气所吸引,越聚越多,纵有凌空仙器,也是走投无路。
最终两人被满镇的活尸驱赶至一个十字路口,四面围得水泄不通,全都向他们慢慢走来。
朱安手持黑剑,神色紧张,架起防御姿势。
而陵游则直接放弃了抵抗,手中宝剑也滑落在地,原本颦眉蹙頞的小脸上,反倒出奇地平静,低声哭泣道“罢了,我们是跑不掉的。”
说着,她望向朱安,眼波流转,面露微笑,兀自低声细语“其实有你这个呆子陪着,结局也不算太差。”
听到陵游的这一番话,朱安忽然心中一阵绞痛,他侧脸望去那微泛泪光的明眸,心中一声轻叹“为什么看见她流泪,我会这么难受?”
他放下防御的架势,面向陵游,深深望着她的眼睛,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
朱安从未这么近看着一个女孩的脸,陵游低着头,弯弯的长睫向上翘起,眼角的泪珠从白嫩的小脸上流下痕迹,她的呼吸是那么轻柔,以至每一次因为哭泣被打乱都会令朱安心痛,她的味道是那么的香甜,不香玫瑰般扑鼻,也不像百合般清幽,而是让人忍不住又不忍心,去咬上一口的芬芳。
看着陵游含泪的双眸,让朱安顿感无比心痛。他忽然大喊一声,就像一世的承若“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朱安意识之中,那巨大铁门再次开启,他的眼神之中无所畏惧。
大门之中乃是无底深渊,一个被无数锁链捆住的黑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黑影眼露血光,癫狂大笑“追寻力量的蝼蚁呀,你愿意付出什么!”
一个声音无比坚定“一切!”
被尸气控制的镇民越来越近,朱安忽然转过身去,背对陵游,狠狠闭上眼睛以阻止泪水流下,好似下一息就是诀别,轻声对陵游说到“如果我不再是我,求你快逃!”
没等陵游明白他的意思,朱安双手持剑,剑身向下,口中缓缓念出奇怪的法咒“我欲渡无边苦海,登无上青天。非我,非人,非魔,非书非画。”
随着朱安念出法咒,周身开始散发出阵阵黑气,他面露狰狞,整个眼珠子眼白和瞳孔,全都变成了黑色。
陵游被眼前的朱安吓坏,身体不由打颤,后退了两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朱安奋力一声大喝“一重天‘琉璃天-暗无界’!”便用力将剑猛地插入地中。
随着剑尖着地,朱安身上立即爆发出冲天黑气,迅速向四周扩散,黑气不断蔓延,不一会就吞没了整个镇子,被黑气淹没的活尸,全都定在那里,不再动弹。
朱安表情痛苦,好似正在被野兽撕咬,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喝一声“收!”刚才吞没全镇的黑气,又飞速向朱安身上涌来。
陵游也被黑气挡住了视线,坐在地上,除了呼啸的狂风什么也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