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大门打开,几人走了出去,白衣女子见到青衣女子面容憔悴,立马上前相拥而泣。
药老和衙役也是十分担心几人安危,可数万人命危在旦夕,药老还是先问了几人“怎么样,有什么结果吗?”
剑十七朝衙役望去,声音低沉,严声问道“两月前后,可有大批百姓去过蜀山?”
衙役点了点头,回道“蜀山都是修道之人,平时不对外开放,怕扰了他们清净。两月前,正好是蜀山祭天盛会,为百姓施斋,祈福。蜀山的威名传遍九州,方圆几百里的百姓都去了,有的求姻缘,有的求财运。我们若何镇离蜀山最近,镇上百姓几乎全都去了。”
衙役又想了想,疑声说道“不可能呀,如果真是蜀山有问题,那为什么只有我们几个镇上受灾?”
“那是因为你们离法阵最近!”天真真的声音十分愤怒,好似他已经清楚了这是怎样一个恶毒、阴险的计划。
他连忙向衙役喊到“要赶紧转移镇民,越远越好!”
衙役听后,面露难色,为难道“这镇上十之八九都染了瘟疫,不能行走。就算是可以行动的,其他镇上都对我们避之不及,又怎会收留我们?”
众人一听,确有道理,都低头思索,默不作声。这时剑十七决然说道“既然逃不掉,不如我们找上门去!”
众人一想也没有其他办法,都点头回应。
剑十七扫了一眼众人,又道“衙役大哥留在镇上,照顾百姓,还请两位姑娘再次出手帮忙!”
青衣女子一听,竟然热血沸腾起来,不顾一旁白衣女子的拉扯,傲然说道“定当全力以赴!”可说完没多久就小嘴一嘟,翻了个白眼,心生悔意。
众人转身就要离去,天真真似想到什么,跑回了周府,对正在收拾红毛僵尸的周云问道“二品炼丹师很厉害吧?”
周云微微一笑,回道“炼丹师共分九品,二品算是厉害的吧,我当年如果不是突生变故,后又醉心邪术,真能达到巅峰也说不定。”
天真真从怀中掏出那鼎八珍八宝炉递给周云,轻声喝道“这个东西与我也是无用之物,送给你!要好生使用!”
周云手拿炉子,一脸不解,兀自讶道“这可是炼丹至宝,这位少年从何而得,又为何轻易送给我这个刚才还在死斗的敌人?”
天真真转身要走,没走两步又被周云叫住“少年稍等,我这也有件无用之物,想请你收下。”便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给了他。
一本黄牛皮作封面的古书,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四字‘七杀刀诀’。
几人随意啃食了点干粮,在衙役的带领下,披星戴月,一路小跑,来到驿站取回马匹,药老焦急大叫“马车太慢,把车卸了,我坐你们身后!”
两名女子没有马匹,站在一旁不知所措,而后青衣女子眼珠一转,一脸羞涩,对着剑十七,轻声道“既然我们没有马匹,那不如……”
话未说完,剑十七一脸冷峻,急声道“我们有四匹马,姑娘坐我们身后前往。”说道便把白衣女子拉上了马。
青衣女子嘟了嘟嘴,有点不高兴,转向天真真的这边,天真真却说“修道之人不近女色,姑娘上另外两匹吧。”
老王身后带着药老,青衣女子无奈,只能上了朱安的马。
一路上夜风冷冷,骏马飞驰,颠得青衣女子一阵想吐,只得搂紧朱安。
朱安虽是被心仪女子紧紧搂住,可大敌当前,也由不得他多生念头。
“你就不能稳点呀!”青衣女子实在难受,忍不住冲朱安娇喊一声。
朱安侧过脸来,麦黄的脸颊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回道“不好意思啊,我才刚刚学会骑马,还控制得不是很好。”
青衣女子小嘴一噘,白眼一翻,长叹一声“倒霉!”
虽然已是初夏,可夜风依然冰凉,青衣女子打了个寒颤,越搂越紧。
半个时辰后,青衣女子稍感舒适,可又觉得无聊,便灵光一现,露出坏笑,对朱安叫到“哎,呆子!”
朱安没有转头,只是憨憨地大声回应“怎么啦?”
女子嫣然一笑,原本因为难受,失了血色的小脸又红润起来,嘲笑道“喊你呆子,你也答应,你真是呆子啊?”
朱安一脸无辜,委屈道“这里又没有旁人,你除了叫我还能叫谁?”
青衣女子觉得身前的少年十分有趣,又笑嘻嘻的问道“怎么他们都有官服,就你没有?”
朱安叹了口气,哀声道“我级别太低,府里没有发官服给我。”
过了一会,青衣女子又问“你今天怎么一下就认出我们来?上次我们穿的可是男装呀。”
朱安又是一阵羞涩,整个脸红得好比熟透的红苹果一般,不敢转头,只是轻声道“其实我没认出你的同伴,就认出了你?”
青衣女子一脸诧异,忙问道“我?为什么?难道我的易容术不行?”
朱安这会不光脸上通红,舌头都打起结来,结结巴巴道“因,因,因为”
青衣女子没有听清,大叫一声“因为什么?”
朱安鼓足勇气,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快速说道“因为我觉得你长得很好看,身上很香,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好久之前我们就认识。”几句话说完,朱安长舒口气,如释重负。
青衣女子听后,心中一甜,粉唇一扬,娇羞的说道“没想到,你这呆子还蛮会说话的嘛。
我叫‘陵游’你是叫朱安吗?”一句女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
朱安刚才被陵游一夸便有了些自信,得知姓名又添胆色,兴奋地大声喊到“对朱安,安安稳稳的安!”
青衣女子低下头来,兀自轻声默念“朱、安,这名字是挺熟悉的,好像在哪里听过。”
又问“朱安,我记得上次你脸上有块黑斑哎!”
朱安彻底放开了一样,话语中带着莫名的自信“那个啊,我睡了一觉起来就不见了!”
陵游脸上又一次笑开了花“你这呆子真有意思!”
夜空之上月色朦胧,星光淡雅,好不柔美。但此刻却都在这个女孩纯真的笑容面前黯然失色。
这一刻应该就是所谓的永恒吧。
与此同时,在这夜的另一头,一个幽暗的洞窟内。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躺在白玉做成的石板上。
少女长相清秀,双眼微闭,微弱的烛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十分安静,但仔细看去身上却有许多明显的缝合痕迹。
一双手伸来轻柔地摸了摸少女的脸颊,一个轻声温柔说道“快了,再等几日,我们便可重逢,永远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一边满面春风,另一边则是生死相隔,怎不叫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