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希望你对我只是一时迷恋。所以……我想给你多些时间。”季宇凡的眼底仿佛千尺的深潭,藏满了神秘,让江雨晴不由得便被吸引。
倒着他的怀里,江雨晴的心中暖意洋洋。有哪个男人会在如此情况下,还要让她守住底线。他是那么的珍惜她,那么的爱护她。她知道,他之前之所以对她不冷不热,是因为他们身份的悬殊。她是富家千金,而他不过是客串教练。
如今,她都不介意了,他却依然执着。一股子冲动让江雨晴不由得融化在他的柔情里。而拥着她的季宇凡,嘴角那抹冷笑仿佛撒旦般让人不寒而栗……
躺在地上的季宇凡听到了掬月轻微的呼吸声,那是她入睡的声音。他的眼中闪着犀利的精光,冷峻的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
江德明,你的女儿这颗棋子我是用定了。不管旁人说他卑鄙也好,说他丧良也吧。他就是要玩弄她的感情。让江德明也享受一下亲者痛仇者快的感受。
江德明,这只是第一步。慢慢来,我会让你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夜里,肖掬月蓦地惊醒,坐起看到躺在地上沉睡的季总,心中的慌乱顿时降了三分。她踮起脚尖,拿了条毯子,盖在了季总的身上。蹲在他的身边,看了半晌,他菱角分明的脸,让她不由得莞尔。这样帅气的男人该是有多少女人趋之如骛呀!
肖掬月自嘲地笑了笑,回到床上,将被子掖了掖,包裹住全身,仿若一颗茧蛹,再次投入梦乡。
半晌,季宇凡才睁开眼睛,看向床上那个黑暗的隆起。掬月还是不能很好地一个人睡。这个夜里,她已经被恶梦惊醒了三次。如果他在她的身旁,她应该可以睡得安稳了。
季宇凡的眼中闪着心疼,意念驱使他让他爬上她的床,可是理智又让他不要,他狠狠地掐了自己的手臂一下,让自己清醒。他这一夜浅眠,头都痛了!
肖掬月早上起床的时候,季总已经不在屋内了。她赶紧去厨房做早餐。一碗清粥,一个荷包蛋,外加一碟凉拌小菜,她只用了半个小时便完成了美味。在季总的碟子里,肖掬月又加了两块咸味酥饼。是她亲手做的,季宇凡的最爱。
“季总?吃早饭了。”肖掬月冲着楼上喊道。
等了十分钟,仍不见季宇凡下楼,她便摘掉了围裙,跑到楼上的各个房间找了个遍,也不见季宇凡的踪影。
走到玄关处,发现季宇凡的一双皮鞋不在,而拖鞋整齐地摆在那里。哦,原来季总一早便出门了。
看了下表,七点整。也不知道季总到哪里去了。
心不在焉地走回去吃早饭。只喝了一碗粥,没有什么食欲。
如果再不走,恐怕要迟到了。肖掬月便拿起背包,打算出门。
在门口遇上了风尘仆仆的季总,他好像很赶,看到她之后一愣。看了下表,便将刚刚脱掉的鞋子又穿上了。
“走,先送你去学校。”
“你还没吃早饭呢。我自己打车去,饭在桌上呢,还热的呢,快吃吧。”肖掬月连忙拉住急匆匆的季总。
季宇凡于是便迅速脱了鞋,说道:“那你等我两分钟。”
转身就进了客厅。
肖掬月就听到他在蹬蹬蹬下楼的声音,许是去吃饭了。她就知道,季总不会让她的早餐浪费掉。
不一会儿,季宇凡又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走吧!”他的嘴里还有没咽下的酥饼。
“呵呵。”肖掬月不由得被他的样子逗笑了,连忙伸手帮他抚了抚嘴角,那里刚刚粘着一些酥饼的碎屑。就像一个妻子在为丈夫……
想到这,肖掬月的心咯噔一声,连忙收回了手。
“干嘛那么急?吃得多不舒服。你一大早的去哪里了。”这句话不是问句,是埋怨。这么急,连饭都没吃好。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问。再不走,真迟到了。”
肖掬月耸耸肩,他一到不想回答她的时候,就会把什么大人小孩的搬出来。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刚一上车,就被一股香得油腻的味道刺伤了鼻腔,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地打着。
肖掬月回头看向后排车座,上面一大束百合花,白的粉的簇拥在一起,好不艳丽。
肖掬月的鼻头一痒,又是一个大大的喷嚏。她的鼻子很敏感,对过香的味道吃不消。不禁皱着眉头看着季总。这么大的一束鲜花,是要送给谁的?当然,对方一定是女人了。
他这么一大早不见踪影,不会就是去买它了吧。
季宇凡满脸歉意,他知道掬月对香味敏感,所以家里很少摆放花。几株绿色植物都是不开花的。随手抽了张纸,递给了用手捂着鼻子的肖掬月。
“抱歉,花太大,后备箱里放不下。”
坐在季宇凡的车子上,肖掬月想不看他实在很难。他侧面的轮廓更加帅气迷人。
借着纸巾遮挡,肖掬月偷偷地瞥着他的侧脸。真是,这样的俊逸外形还用买花讨好女人?肖掬月鄙夷地想。
之后,仿佛赌气一般,她把想了好久的话吐出:“季总,那个我想以后就自己打车去学校。反正你也不怕我花钱。省得你每天这么辛苦。”
“不用。”季宇凡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肖掬月无语。这个男人有的时候是很霸道的。
其实,她是想说他每天这样接送她,她感到很压抑,好像没有自己的空间一般。但是她不敢说,怕季总伤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那一夜季宇凡醉酒失态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好像也不像是自己了。在他面前有的时候不能够很好地集中精神做事情,总是觉得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这种无所适从的感觉,让她有些恼了。
再看向后座的花,她的心里更是堵得慌。说不清楚。把一切罪责都怪罪在那香味上。不由得揉了揉鼻头,又是一个喷嚏。
终于到了学校门口。车子还没停稳,她就看到了在门口倚在校门上的美丽身影。是江雨晴。她今天的衣着依旧很抢眼,薄如蝉翼,领口深V,肖掬月怀疑她还有没有不露胸的衣服了。来来往往的行人都会免不了看她一眼。
见季宇凡的车子到了,江雨晴的脸上立刻挂上了神秘的笑容。她一路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在肖掬月的窗边笑着跟她点了个头,然后就盯着季宇凡看,甜腻腻的声音说道:“亲爱的,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肖掬月把身子往座椅后面使劲靠了靠,好让江雨晴的视线可以完全落在季总身上。
季宇凡微微一笑,淡定地说道:“你的生日。”
“啊!”江雨晴的脸上顿时绽放着绚丽的笑容,眼神邪魅地勾着季宇凡,“你是怎么知道的?一点儿神秘感都没了。”
季宇凡性感的薄唇微启:“车上给你准备了礼物。”
肖掬月实在是电灯泡做得太久,腻了。便笑着打断他们一大早上的浓情蜜意:“那个,江雨晴同学,我可以先下车吗?”
江雨晴心花怒放地替她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待她下车之后,江雨晴便钻进了车子里,没等坐稳就倾身偷了季宇凡一个香吻。正巧落在了季宇凡的嘴边。后者微微扯了扯嘴角。
肖掬月有些窒息,刚刚她不是故意要看的。只是离得太近,想不看都难。
她连忙替他们关好车门,大踏步地向校园走去。
季宇凡目送掬月的背影进了校门,才看向眼前的江雨晴,挂上了一个性感的笑容。长臂一伸,从后座捞起来那束鲜花,递到江雨晴胸前:“百合配佳人,生日快乐!”
江雨晴的笑容更加妩媚了,她将整束花放在鼻子下方,深深呼吸着它的香气,赞美道:“太香了。亲爱的,你竟然知道我喜欢百合!”
季宇凡微微一笑,心中更是笑得诡异。他何止知道她喜欢什么,还知道得更多。
将身上的安全带松开,季宇凡将身子靠近满脸陶醉的江雨晴,刻意制造的让江雨晴倏地来了兴致。她噙着笑,仰起脸,将胸前的花推向一旁,也向他的身体靠拢。
“笛……”一声喇叭响。江雨晴简直要骂娘了。
这后面的车子也不知道看火候,竟然这个时候按喇叭。
季宇凡连忙松开她的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说道:“车子挡路了。我往前开开。你……要跟我走吗?”
江雨晴恋恋不舍地盯着他的唇看了半晌,讪讪地说道:“不行,今天的课必须上。我先下去了。晚上我请你吃饭?”
季宇凡扑哧一笑:“哪里有美女请客的道理。晚上我来接你,给你庆生。”说罢,伸出一根手指在唇边亲了下,然后在江雨晴的唇畔轻轻划了下,惹得江雨晴浑身颤抖。
她巧笑倩兮地捧着鲜花下了车,冲着他摆了摆手,目送他的车子驶离。
回头,她瞪向后面按喇叭的车子,忿忿地喊道:“按什么喇叭按喇叭?这里不允许鸣笛,你难道没看到吗?真是扫兴!”
没成想,车子后座下来一个人,江雨晴定睛一看,竟然是尤里!
真是冤家路窄。
尤里下了车,不无讽刺地看着江雨晴:“一大早上发疯,怎么的?”很显然,刚刚车子里的那一幕,他有看到。
“你!我当是谁呢!原来阿联酋怪物呀。难怪不懂得我们的交通规则。来来来,姐来教导教导你。你看见那个标志没?”江雨晴指着路边一个禁止鸣笛的标志,“这是告诉你老人家,在这里是不允许鸣笛的。否则呢,是要被罚款的。我知道你家有的是钱,但是呢!如果媒体知道阿联酋王子在中国违反了交通规则被罚,你说那得怎么个渲染法?逐出境?”
尤里一摊手,摇了摇头:“好好好,得罪了,江雨晴小姐。您能不能行行好,把我那称呼忘记了!我可不想节外生枝。”
“哼!既然知道,那么就乖乖的!以后看到姐姐我和帅哥拍拖的时候,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别碍事哈!”江雨晴眼一白,踩着高跟凉鞋哒哒哒扭着腰肢离开了。
尤里一耸肩,也跟着迈进校园。
肖掬月进到教室的时候,心情还有些沉重。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情愫?季总和女孩拍拖,她应该高兴才是,只是自己的一颗心好像总是逆向而驰。
孟菲还是一如既往地温顺,她细心地替她打了热水,肖掬月便想到了季总昨天晚上交代的话。一股子叛逆的思想让她想要忤逆他。
“孟菲?我见过高导了。”肖掬月主动攀谈。
“啊?”孟菲脸一白,咬着唇问,“他怎么说?”
“他没说。不过……好像有什么苦衷。”肖掬月看着孟菲沮丧的表情,于心不忍。
“我也想到了,不会有什么结果。我和他都……他都不肯说。怎么可能对你说呢?”孟菲满腹苦楚。她不知道该不该不理他。既然要成为她的姐夫了,还纠缠她做什么?
“孟菲?你爱他吗?”肖掬月看着她美丽的脸庞,问道。
“呵,”孟菲苦笑着,没有回答。
爱吗?当然。如果不爱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他是她的初恋,却也是刻骨铭心的爱。
他对她的宠,让她一度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之前还以为她不会再继续求学了,可能会嫁给他,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尽管自己的年龄不大,但是在他们这样的家族里,未婚夫妇像他们这样的,几乎都是这样子的生活方式。
没想到的事情还真是跌宕起伏。
“孟菲?你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吗?”肖掬月坚定的神情好像在做一个巨大的决定。
孟菲抬头,不解地看着她,似乎在询问,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既然你愿意,那么就跟你的父母你的姐姐摊牌呀!告诉他们,你爱高导,你要嫁给他!”肖掬月仗义地出着主意,可是心里却划过季总的那句不要跟着瞎掺合的话,不由得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这种掺和是不是季总说的那种。
孟菲摇摇头,她索性将小脑袋伏在了桌子上,丝毫没有生气地说道:“没用的!他说了,即便是我说了我们的关系,他也还是要娶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