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干嘛走那么快?我们在这里照个像呗?”余淼儿指着一家工艺品的店铺,那是个手工的店面,里面兜售的都是主人自制的小玩意。
杨勋看了她一眼,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照,倒是走进了那个店……
店主是位女士,正在专心致志地做了一串手链,见有顾客,抬起头来,温婉地解释:“先生看看有什么需要的?我们这里的饰品都是独一无二的,全部手工做的。价格也不贵。”
杨勋点了点头,环视了一圈。店主手中的那个手串吸引了他的注意:“你这是什么做的?”
“哦,这是菩提子,还没有做好。”店家放下手中的饰品,站起身,走到一个柜台前,“先生要是喜欢,我这里还有个同款的,只不过是小一些,适合女士戴。”
杨勋看了店主拿出来的那串手串半晌,眼神停顿了数秒……
余淼儿四处找不到杨勋,赫然发现他在那个手工店里,连忙也跟了过来。正巧看到店家在为杨勋打包一个小盒子。
“勋?你买什么了?”余淼儿扫了室内一圈,眼中露出惊喜。她好像有跟他提起自己再过半个月就要过生日了,难道他给自己买了礼物?在这里,多有纪念意义。
杨勋看了她一眼:“没有什么,一个小玩意罢了。自己看看,有什么能看上眼的,我送你。”
余淼儿沉浸在幸福之中,头摇成了拨浪鼓,我才不要自己选,我就是想让你选,看能不能选到我的心坎里。”
店家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关系不寻常。连忙笑道:“姑娘这么美,先生买的这手串再合适不过了,姑娘一定会喜欢的。”
杨勋看了她一眼,没有言语。倒是余淼儿乐开了花,走过来,拉着杨勋的胳膊,笑脸贴在他的肩头腻歪道:“我就知道勋对我最好了!”
说完,跳起来亲了他的脸颊,然后笑着逃开了。
杨勋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白了那多事的店家一眼,又随手指了一个项链,语气不悦:“把这个也给我包起来。”
店家从杨勋的脸色看出,他似乎并不喜欢自己的谄媚,连忙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串项链包了起来,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杨勋倒是先开了口:“你刚刚说你那手串有灵性?那你觉得刚才那个女孩戴着合适吗?”
他咄咄逼人的眼神,让店家胀红了脸。这个……做生意的人,什么灵性不灵性的,不过是一种促销的手段罢了。现在被问的有些语塞:“哦,这个呀,那姑娘长的甜美,气质天成,但是……这手串毕竟是手工做的,要质朴一些……”
店家小心翼翼地看着杨勋的脸色,总算看到了他渐渐缓和的面容,暗自舒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猜对了。那个女孩虽然心仪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杨勋扯了下嘴角:“算你有眼力。”
说完,他给了钱,拿着两份礼物装进了随身携带的包里,走了出去。手链和项链都不是很大,包装的盒子也很小,在他的包里从外表看不出鼓胀。
肖掬月的生活恢复以往的平静。相安无事的日子,又会让她陷入某种既定的思念模式,几乎是病态的。
回到家的时候,如果思凡睡了,她可能会很难入睡。不想让自己总是要借住药物入睡。她于是就到客厅里看电视节目,反反复复地换着频道,直到最后睡在沙发上,到早上也不过就几个小时的时间,常常睡个满头大汗。
今天,时间还早,还没过十点。她的眼睛铮亮,没有丝毫睡意。于是,她重复着每天晚上的动作,翻看着电视频道。一张徽派建筑的照片跳入她的眼中,手上的遥控器顿了一下。电视节目里播放的正是南翔古镇的风貌,那亭台楼阁那小桥流水,又勾起了肖掬月的回忆。
是的,从那****错把杨勋当成了季宇凡之后,那个男人在她的心目中就种下了一棵萌动的种子。她时不时会想起他与季宇凡的相似之处。也许是她接触的男人太少,总觉得他的一举一动跟季宇凡极其相似。神态身形,甚至有时说话的习惯都会让她产生错觉。
肖掬月客观地分析,应该是自己情感的转移。思念季宇凡这么多年了,突然见到了杨勋,让她把对季宇凡的情感迫不及待地想要赋予杨勋身上,寻求安慰,寻找他们之间得共同点。是的,他不是季宇凡,肖掬月可以肯定。他从小就生活在明珠岛,他长得也不像。
肖掬月陷入了沉思,等她回过神来,电视节目里不知什么时候在播放着电视直销的广告,竟然是卖内衣的,女模特搔首弄姿的,她不由得有些尴尬,连忙换了台。
躺在沙发上,刚刚广告的分神,让她想到了五年前跟季宇凡在一起的时候,那个时候她是多么的天真,满脑子都是季宇凡。自己跟他在一起,总是想要跟他亲近,好像有他在的时候,满世界的人她都看不见,幸福得仿佛生活在蜜罐子里。也许,他太照顾她了,以至于离开了他,她的生活一下子没了重心,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里。
好在还有思凡在……
“妈妈?你怎么不睡觉?”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肖掬月回头,看到卧室门口的季思凡,他揉搓着眼睛,穿着可爱的睡裤站在那里茫然地看着她。
肖掬月连忙扔下遥控器走过去:“怎么起来了?是不是妈妈吵醒你了?”
“没有,我看到有灯光。”季思凡窝进肖掬月的怀里,任由她拥着自己,回到床上,“妈妈,你在看电视吗?还是你有不开心的事?”
“呵呵,没有,妈妈没有不开心。妈妈刚刚起来喝了杯水。好了,乖乖的,睡觉吧。”肖掬月撒了个谎,手指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你说谎了。”季思凡控诉。
“啊?”他怎么会知道?肖掬月诧异道:“呵呵,你这个鬼精灵,你怎么知道妈妈说谎了?妈妈刚刚在看电视,可以了吧?”
季思凡有些得意,神秘兮兮地凑近肖掬月的耳边:“妈妈,你知不知道你一说谎就会用手摸耳朵。”
肖掬月惊讶地看着他,回想自己刚刚的举动,自己真的是这样吗?
“谁说的?”
“我自己观察的呗。你看你刚刚明明就说谎了,然后你就摸耳朵了。”季思凡得意的小样子,他的眼睛很漂亮,跟季宇凡一个样子。
“是嘛!好了,妈妈错了,妈妈以后不说谎了,睡吧。”肖掬月亲了亲季思凡的额头,把他掖了掖被子,看着他抖动着长长的睫毛,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看着他的模样,肖掬月的笑容渐渐挂到脸上,她很庆幸,思凡真的跟季宇凡一个模子。她可以想象得到,这个孩子二十年三十年后的样子,跟季宇凡一个样,会迷倒很多女孩子。而季宇凡呢?他却偏偏挑了她这么一个丑小鸭。感情的事情,谁能说清楚?
运动会上,思凡作为运动员代表作了讲话,开心得不得了。所有的家长都到了,肖掬月和江尚宇都在。本来,肖掬月出差,这个任务是江尚宇的。可是既然肖掬月回来了,江尚宇也不需要再来。可是,江尚宇本来就热心,已经答应老师做班级的摄像工作。现在的她正穿梭在班级比赛项目场地,将孩子们的表现用镜头记录下来。
季思凡刚刚玩了游戏“翻山越岭”,他们班级得了第二名。他跟着队员们气喘吁吁地走了回来。坐在椅子上还不忘回头看着肖掬月。
肖掬月冲着他摆了摆手。孩子们和家长是分开坐的。季思凡很想到肖掬月身边,但是他作为运动员代表还是要以身作则的,遏制住自己的欲望,只得时不时地回头张望。
幼儿园给每个班级配了三个老师,其中两个在一些比赛场地指导运动员比赛了,只有一个老师在照顾班级。季思凡在那里喝了一大口果汁,然后举手示意老师要去上厕所。
老师连忙让他来找家长带着他去。
季思凡一本正经地站起身,走到肖掬月身边,朗声说道:“妈妈,请带我去卫生间,好吗?”
肖掬月回答好,也看到周围艳羡的目光落在季思凡的身上,好像她的家庭教育多么的成功,教育出这么优秀而懂事的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