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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节

五十四

这天白微来见熊菲,告诉她市日用化工厂日内将宣告破产。有个社会游民冒充香港人正在四处活动,准备用一千万买下它。“这个厂多年来一直很红火,产品在东南亚一带有销路。厂长年近退休,两年前将家人移民至加拿大,仅留他一人在国内捞钱。这个鬼厂长为吸钱跑路,设下毒计!想尽办法从银行搞贷款,在报纸、电视上大量投放隐形广告。买下大片地皮建厂房,宿舍楼,摆出一副无限扩张的架势。因是国有企业,效益又好,许多人都找关系拼命向里挤。仅去年一年从外面招收的中层干部就有上千名,仅这一下子获利就是数千万。还有那些想做工程的,想住新房子的谁不送钱给他?也不知他黑了多少钱!今年三月份出国考查,再也不回头了。现在那些厂房,宿舍楼刚刚做了基础,上面青草蓬蓬,有两个包工头已经跳楼了!”

“这事我知道,韩青跟我讲过,她差一点就被卷进去了。她与小包工头不同,小包工头听说有工程做,那是馋猫见鱼,闻香就扑的。她开始也以为是大工程,后见工厂的扩张架势不着边际,按照规划投资得三十多亿,她感到怀疑。工程接得特别顺利,别人总是缠着她,于是锁紧了钱包。订合同前对方天天催逼要回扣,韩青要他们先付材料预备款,回扣可以多给两个百分点,但只能在工程款内逐步提取。如果他们准备付钱,这样做好处多多。韩青也不吃多少亏,多给两个百分点人家会自动配合她在工程款上做点手脚,会尽量多给她一些工程做。她在材料进价方面比别人要便宜一些,机械化程度高,人工方面也要省些钱。双方没谈成,韩大姐瞪开了眼睛,等你有钱时再来要回扣!”

“韩青真精明,要是卷进去赔钱最少也是上千万!”

“蒙她是不容易,不过就算陷进去她也不会跳楼,无非是骂一顿发发脾气罢了。小包工头哪里承担得起,东挪西借的,到处都是债,不跳楼还能怎么办?”熊菲道:“做工程虽然能赚点钱,也不容易,赔起来非常惨。买关系、交回扣、做基础,你得拿出大批的钱去铺垫。借的钱是亲戚朋友的,欠的钱是穷人的,每一分钱都得还!”

“我带人过去认真评估了一下,那里虽处城区边缘,但紧靠长江路,从发展情势看,几年后那里将成为闹市区。要是把厂房推倒,建个商业小区,能 赚一笔钱。按照目前市场行情,地皮价应该在一个亿多点。但那里发展快,地皮升值肯定也快。如果我们想买,八千万左右能拿下来。”

“厂房、机械都不能用了吗?”

“我没认真看,肯定都能用。那个厂效益始终很好,厂长临走前拉花架子,打虚拳,去年还从国外进口了新机械。”白微道:“害惨了那些倒霉的工人,尤其是那些刚刚挤进去的中层干部!赔尽家底,官也没当几天,还丢掉了工作。买官也是一场大赌搏,有些人是发了财,有些人赔得很惨。我认识的一个小官员,想把副职转正,倾家荡产花掉十几万,买了个虚官。一怒之下打起了官司,他又没钱给人家。法官大怒,又想打官司又不给钱,你以为你是钦差啊?如此欺藐法官!副职也不让他干了,买官也来打官司?哈哈哈!”

“现在卖官的生意好做,也没什么风险,所以许多人都搞些假官卖。”熊菲靠在椅子上想了想道:“八千万!这个数字太大了,我的意思不是我们给钱太多。砸下许多钱,今后会不会有后遗症?白微,你要有思想准备,社会迟早要发生变化。先不要动手,我来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社会变化肯定有,但怎么个变法无法预料。我们用不上耽心,社会状况普遍如此,就算有伟人主政,他也不可能把整个社会翻转过来。这不光是政治,还有整个国家的经济。治大国如煎小鲜,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混乱。他会默默收拾,悄悄掉转航向。这与我们挨不上边,国家的发展最终还是依靠私企。”

“理是这么个理,但我们姐妹不缺钱,不如早一点离开是非之地。”

星期天,熊菲带上肖茜、章晓妮来到肖静家,坐定后她开门见山的对肖静道:“日用化工厂已经破产,日内将举行拍卖。有个社会游民串通了一些人出价一千万,实际价值肯定不止这个数。那个厂的产品销路还不错,你能不能和卫平一起把厂买下来,让这个厂重新生产。这对你们,对那些工人,对社会都有好处。”

“好处再多没有钱还不是空谈。”肖静道:“那个厂我知道,厂长也熟悉。今天的事很难评价,日用化工厂原来很小,是在他手上发展起来的。”

“你怎么会没钱呢?服装公司效益不是很好嘛!”

“效益一般般,赚点点钱就用来扩大生产,基础建设没有停止过。帐面上盈利不少,财务上没有钱。另外这两年为替老头还债已从公司挪用了上千万,又去拿钱买厂!叶林不讲话我也不好意思,朋友之间上下移动可以,挖个不停——”

“你替市长还个什么债?我都不懂啊!”

“你当然不懂了,你怎么会懂?市长都是有钱人,情人一大堆,哪里会欠债?事实是老头没有一个情人,无论老妈怎么抱怨,这方面讲不出一句闲话。钱恐怕是有不少,留给孙子用,我反正没见过他一分钱。我结婚时得到他的全部好处就是用了市长座车,也没亏待他,赔饭给他吃了。这些事我从来都懒怠跟别人说,说了也没人相信。”肖静道:“认真扯起来也不是替他还债,到底是替谁还债我都搞不清,反正是前辈欠下的债。你对我的家史应该不熟悉,我们家祖辈是显赫过的!出过榜样,做过巡安和抚台。而且是没有多少代的事,直到我曾祖父那一代才真正败落下来,沦为贫民。曾祖父以教书为业,至于我祖父母!现在去看他们的行为让人无法理解。两人都是大学生,那时候大学生还非常稀少,要谋份理想职业很容易。且祖母家境殷实,家里除大片的庄田外还有两家商铺,是位名符其实的大小姐。这样的两个人投奔了共产党!真的让人无法理解,那时共产党人的生活极其艰难。两人都投身于抗日战场,祖父战死沙场,尸骨至今不知落于何处。我父亲是遗腹子,由于当时部队日夜奔波,保护不了足月孕妇,外公派人将她送回娘家待产。我父亲出世刚满一个月,祖母将他交给她的四嫂抚养,自己潜往上海做地下工作。祖母死得非常惨!就是今天如有人提起这事老头仍然会落泪。她是一九四八年底意外失事的,那时大局已定,共产党人必胜无疑。她是在陈毅的炮声中被暗杀的!真的好惨。她出事后曾外公也许是看清了形势,也许是爱女心切,倾家荡产营救她。当时国民党的高官为了筹钱跑路,说话比放屁都容易,无论找到谁都是一面拍胸脯一边放屁,钱到放人,交过钱后就再也找不着人影了。把个很殷实的大家庭搞得一贫如洗。

祖父生前与外公是同一个团的领导人,外公行伍出身,特别讲义气。解放大军进入上海时他是军长,到处寻找我祖母,实际上是寻找我父亲。祖母遗体是在监狱的地下找到的,外公只能另觅线索寻找我父亲。曾外祖父提出了一个条件,必须将我祖母遗体安葬于故乡他才交出孩子。外公同意了,派人将我祖母遗体运回故乡。父亲此后一直生活在我外公身边。外祖母也是军人,从战火中穿越过来的人对烈士的遗孤都很痛惜。我父亲自小以为四舅父母是父母,直到来到外公身边方才知道自己另有父母,复了肖姓。

我祖父兄妹三人,老二是妹妹,老三是弟弟。这位叔祖父和哥哥走了相反的路,投奔了国民党。军校毕业后任国民党一个兵团司令的秘书,上校军衔。他死于淮海战场,也是尸骨无存。我姑妈就是这位叔祖父的女儿,她虽不是遗腹子,父女俩也未见过面。

叔祖母是译电员,淮海战役开打前她回家待产,我姑妈尚未满月,杜聿明大军已被包围。叔祖母虽为丈夫的安危耽忧,但她去不了战场。她可能也不想去,那时东北已经解放,林彪大军控制了华北,国民党的精锐部队已全部落入了共产党人手中。江南共计就那么几个溃兵,国民党大楼已经倒塌。三大战役连续失败,国民党人跑路都跑不赢,哪里还顾得上阵亡小军官的眷属。叔祖母没有等到丈夫,等来了解放军。她后来迫于生计,再说也还年轻,嫁给了一个普通工人。她有很不错的英文功底,如果不是这段历史,解放后应该有份好工作,她始终留在家里。再嫁时将我姑妈留在曾祖父身边,开始时还付生活费,后来连续养了两个小孩,自己的生活都无法维持,曾祖父也就不再要她的钱了。

我父亲解放后读的是高干子弟学校,那时对高干子弟要求特别严格,学习任务也紧。直到十六岁时外祖父才让他回乡探亲,曾祖父直到那时才得知自己还有个孙子住在将军府里!我父母大学毕业后外公便让他们结了婚,婚后老妈留校任教,老头进入市政府工作。外公在所有的孩子中对我父亲最为偏爱,老头在仕途上一路走过来都很顺利。姑妈实际上也得到了我外公的庇护,在政治色彩极为浓厚的年代里,作为国民党阵亡军官的子弟她没有受到任何牵累。升学、入团、入党都很顺利。我父母工作后将曾祖父母,姑妈接到了身边。老头老妈名声是很响亮,但始终缺钱。成家后两人收入并不高,不但要负担大家庭的生活,父亲还要挤点钱寄给他四舅父母。改革开放后收入确有大幅提高,但钱不够花。老头和清官沾点边,利用权力谋财的事他不干,小外块估计也捞了不少。当时整个外家六十多人的生活全面陷入艰危,有些人连盐都买不起。老头不能不倾力相救,窟窿越来越大,要供几十个孩子读书!老头心急如焚,常常深夜起床踱步。我当初辞职就是想出来撞撞运气,赚点钱把这一问题彻底解决掉。和小殷父亲没有关系,他并未为我帮过什么忙,结婚时给了八万块钱!服装公司刚刚稳定我就抽出五百万为他们办了一家小鞋厂,一家小制衣厂。我嫂子是美国人,专门卖这些东西。经营得还可以,去年开始赚钱了。

再说那位姑太太,嫁了个国民党政府中的小公务员,家里有点田地。国共两党激战时他们对共产党的政策两眼如盲,以为是国民党人都要杀,解放大军渡江时他们逃回家种田。如果不逃走就没事,共产党接收政权时对普通公务员仍然留用。逃回家做地主!财产被没收。这位姑佬爷后来做了小学教师,因为是地主,升级,提薪都落在别人后面。姑太太做了农民,但她不会干农活,生活很艰难。曾祖父在世时尽力接济她,我父亲迫于当时的政治环境和他的姑妈没有接触。直到改革开放后才认下了这门亲,那时姑太太已经去世了。几年前我的一位表姑,就是那位姑太太的女儿。因为离婚,生活无着,带上六岁的女儿投奔我父亲。我那时还在‘染总’,把她安排在‘印染总厂’,两个厂有业务往来。‘印染’厂长给了我保证,一有机会便将她转为正式工,当即给了她合同工待遇,安排了宿舍。开始时小孩放在我家里,我妈其实很喜欢那孩子,不希望她带走。她就是怪!一定要把孩子接走。合同工的收入不高,一个人的工资供母女俩生活和小孩读书非常紧张。她天天想着攒钱供小孩读大学,读博士,把脑子想坏了。在合同期内‘印染’承担了医疗费,工资也照发。合同期一过他们就不能承担了,所有费用全落在我身上。她病后更为小孩忧心,没有工作了,小孩没书读了,没有饭吃了,精神越搞越糟。不幸又患了胃癌,麻烦之上添麻烦!有人说新加坡能治这种病,将她弄到新加坡。住院三个月,花费上百万,病也没起色。有人说上海能治这种病,又转到上海。好在我父母都退休了,专门陪着她。再说那孩子,母亲病后我们将她接到家里,孩子还乖巧,读书、生活不用人操心。小殷的姐姐润芝,一点脑子都没有!朋友来这儿出差,她那么热心,托朋友带两只‘全聚德’烤鸭给我们吃。她也不想想,我们要花费多少精力多少钱。中午便餐,下午小殷放下工作陪他逛市容,晚上摆接风宴!我们家仅肖茜一人真心感谢姑妈送烤鸭给她吃,还写了封感谢信托来人带给她姑妈。润芝那个鬼朋友为人倒是很热心,宴会中他一副伯乐识马的模样,说我表姑的那个孩子艺术天份高,认真培养能成为一代天后。吹嘘他在北京某艺术学校有朋友。我们随嘴说说‘那就拜托你了’,这其实是句应酬话。想不到他回北京真的为小孩报了名,一年仅学费就是十万元。孩子还算争气,学习成绩不错,也演了些小节目,有了点小名气。但那是所富人子弟学校,经常有人募捐,小孩子都有攀比心,她把演出费全捐了,她哪里知道自己才是真正需要捐款的人!她妈妈在上海病情是稳定了一些,但医生说心病还要心药医,要想治好她的病必须让她经常看到孩子。星期六飞上海,星期天飞北京,飞机变成了‘的士’!花在这位表姑身上的钱已是三百多万了,还看不到头!润芝去年好好的报社编辑不干,办什么服装杂志,开口就是三百万!血都被抽干了,哪里有钱买厂”。

“现在办服装杂志太迟了——”熊菲道,“要想打开局面,三百万投资肯定不够。要么让她给我们做广告代理,我放五百万给她,今后有北方广告由她代理。”

“那太谢谢你了,也让我松口气。我不怕她关门,就怕她向我借钱。”肖静苦笑道:“我现在也变成守财奴了,梦里都怕别人向我借钱。”

“你还是和卫平把那家厂买下来,存点资本做家底。暂时没钱由卫平垫付,你占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卫平占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尽快买下来,尽快投入生产,时间拖长了恢复市场不容易。”

“既然你好心拉我,那就买吧,也是要出去赚点钱。我们一家人说起来很响亮,副省级、副厅级、教授、博士、国有大企业家、私营大企业家,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钱!”肖静笑道:“怎么办呢?我把孩子们喊出来陪你,我要去烧饭,我们家这个小阿姨做的菜真的好难吃!”

“难吃就少吃一点嘛——要不我们出去吃?”

“我知道你,你不在外面吃饭。”

“不在外面吃卫生是借口,不敢拉饭局,饭局一铺开天天都有应酬。”熊菲道:“我与你不同,父亲走得早,老娘的感情全部寄托在我们姐妹身上,时时刻刻都希望看到我们。要是每天应酬到深夜,早上匆匆忙忙去上班,老娘嘴上是不会说什么,心里必然发闷。每天按时下班,老娘有个指望,陪她一起吃点饭,吹吹牛。”

“你可要讲真话哦!”

“是真话,卫生没有那么重要,那些天天泡酒店的人也没有被毒死嘛!”

“那就出去吧,家里也没有什么好菜。”肖静牵上章晓妮,肖茜拉上熊菲的手大家边走边聊,慢步进入市政府对面的一家中档餐厅。熊菲、肖静虽然有钱,但两人修养悠深,对生活的要求是适意为度。熊菲要了个双料鱼头火锅和两盘青菜,因为两人都不爱酒,只要了一瓶啤酒做引子,孩子们每人一罐饮料。熊、肖二人虽不时在媒体上露面,但公众人物已失去可信度,人们很少去关注。加上她们着装随意,酒菜普通,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位商场上的悍将。与她们邻桌的是位三十多岁的美貌女郎,长发披腰,着装华丽,长长地指甲上做有各种各样的漂亮图案,她的靓丽和自信很能招人眼目。桌上摆有两荤一素三盘菜,一条非常漂亮的小狗盘坐在她的玉体上,女郎一边喝香槟一边搛菜喂它。为她送汤的是个毛头小伙子,不知是女郎的美貌还是小狗的可爱惹乱了他的心神,走到桌边时似乎脚下不稳,双手晃了一下,烫得他一哆嗦。汤碗很大,放到桌面时不平衡,洒了些汤到桌上。更糟的是有几滴热汤淋到小狗身上,惊翻了狗宝宝。女郎勃然大怒,摆出一副当代大作家的派势,跳起身将天上地下的脏话全找来压到男青年头上。也不知她是为了解恨还是想引人注目,指天划地的毒骂过一阵后,坚持要小伙子跪下去把小狗身上的脏物舔光。小伙子自知触犯了上帝,闯下大祸,悔恨得双泪长流,抽泣不住,但却不肯跪下去。女郎不依不饶地叫骂声自然引来了人们的注目,嬉笑的有,皱眉的有,但没有人去评论是非。世事多反复,沾上就有麻烦,不如安心看热闹。让女郎始料未及的是她的过度张狂激怒了邻桌的小孩,小丫头跳下桌子,一脚将小狗踢飞了。小狗撞上饭桌的背面,落地后痛得哀鸣不绝。女郎被她踢呆了,醒过神来抡起胳膊就抽她的耳光。肖茜一歪头躲开后,瞪开了眼睛,手指女郎道:“你已经打过我一次了!有本事你就再打。”女郎纵前一步抡起胳膊又抽。这一次把小丫头抽乐了,她一闪身滑到女郎身后,伸出两个指头笑嬉嬉地道:“两次了,两次了!再打一次就算你有真功夫,不打就是乌龟。”

女郎有些发呆,紫胀着一张脸站在那里,咬牙切齿地怒视着肖茜,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章晓妮离开座位拉上肖茜的手,阴着小脸道:“不要跟她计较,跟她计较不值得,你看看她像个什么东西——垃圾!”

“是的,她跟小狗谈恋爱,是狗老婆,跟她计较不值得。”肖茜笑嬉嬉地对女郎道:“你不过是条狗,我懒怠理你了。”

童颜可爱,童音尖锐,食客中许多人都放下杯箸望着女郎看热闹。两个孩子的瞎搅和让女郎无法下台,既不好与这样两个泼孩子对骂,也不好认真追打她们。她将愤怒的目光移向熊菲和肖静,希望两人能喝住孩子。但两人都认为女郎的行为太过张狂,默许两个孩子去搅她。对女郎的目光未加理睬,继续喝酒吹牛,肖静夸起了朱丽云的儿子:“那么点大的孩子!一笔颜体写得有模有样,文字方面都超过小学生了,这不是很奇怪嘛!我们家老爷子都犯迷糊了,特别喜爱他。”

“那孩子很有点天份,机遇也好,小颜是寒儒家的子弟,很有点功底,待孩子也特别用心——”

女郎见大人们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忍无可忍,将怨气全撒在她们头上。“你这两个小乞丐!家里大人全死光啦?”

章晓妮见她骂上了妈妈,立马反击,摆开姿势,瞪开眼睛道:“阿姨!你怎么能这样乱咬人呢!我劝她不要跟你吵架——”

不待章晓妮往下说,肖茜在她肩上拍了一掌笑道:“你没见她和小狗谈恋爱嘛,怎么还能喊她阿姨呢?真是——笨鳖!”女郎再次抡起胳膊抽向肖茜,小丫头一弯腰滑到一边,面对熊菲伸出三根指头笑道:“哈哈哈,你上当了,打过我三次就用不上让你了。”说完脚下一滑溜到女郎身后。“教你几招,看看我怎么打你。”双手揪住女郎的长发,两只小脚向上一勾,浑身向下一坠。痛得女郎呲牙咧嘴,眼泪都流出来了,直到这时熊菲才开口。“肖茜,过来吃饭。”

“她已经打过我三次了。”肖茜探出头道。

“过来吃饭!”

肖茜没办法,只好松开手跑到熊菲面前争辩道:“她已经打过我三次了。”

“让你吃饭!”

“她还骂你和我妈妈。”

“吃饭!你哪来的这么多话嘛。”

章晓妮拥着肖茜坐下,肖茜回头对女郎道:“不是我打不赢你,是我阿姨不让我打你,不服气就再打。”

女郎当然不会再打了,但当众遭此羞辱,吃此闷亏怎可善罢甘休,她要服务员找来老板,先指向男青年要老板“立即炒掉他!”然后指向邻桌。“让她们立即滚开,否则我今后再也不来这个鬼地方吃饭了。”

肖静再也忍无可忍,皱着眉头厌恶地瞪了女郎一眼。“你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长得像根木桩一样,居然有脸跟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打架。我们不找你麻烦,你反而找起了我们的麻烦!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们走?”

“凭钱!”女郎抓住了资本优势,来劲了,气壮声扬地道:“我每年在这里要消费上万块钱!你消费得起吗?你若消费得起我立马走人——两个人喝四块钱的啤酒!还有脸在这儿坐着。”

“就算你有钱够得上这样张狂吗?”熊菲皱眉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打小孩”

不待熊菲往下说,酒店老板已打发走男青年,转向熊、肖道:“对不起!请二位换个地方,菜钱就不用付了。”

肖静当然不会走。“你凭什么要我们走?我要告你!”

“这是你们顾客间的纠纷,你告我什么呢?”老板皱眉道。

“顾客间的纠纷你应该打电话报警,你有什么权力让我们走?你也不看看自己啊!”

肖静明显的不好缠,但老板必须迁就女郎,她是老顾客,消费数额也高,一年能让他赚几千块钱。想了想灵机一动,低下声道:“这家店实际上是熊菲大姐开的,请二位给大姐一个面子,这位小姐是老顾客”

他的谎话把熊菲、肖静都搞糊涂了,两人不由对望着。熊菲手下的老总们要开这样一家中档饭店很容易,也很正常,所以熊菲也拿不稳这家饭店是否与自己有关。但他当着肖静的面就这样狐假虎威,必须弄清这家店到底是谁开的。熊菲望着老板笑问道:“你说店是熊菲的,你认识熊菲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板不禁疑惑。

“满大街都是水货,我想知道你卖的到底是真货还是假货。”熊菲笑道。

“我可以给你打包票,我们这里从来不卖假货”。老板信心满满地道:“我从不跟顾客说假话,说鸡是鸡、说鸭是鸭,不会拿蛇尾巴充宝塔——大姐正在楼上休息。”

“就算店是熊菲开的,你这样不讲理熊菲知道么?”熊菲在试探这弯黑水到底有多深。

“是有些委屈你们,但不是故意的。生意难做,那位小姐是老顾客。再说你们也不吃亏,饭钱不收你们的,说句小气话,你们吃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东西你们可以打包带走,成全一下,谢谢你们。”老板无意中逃过了一劫。

“饭钱要给你,我们都不认识,哪能要你请客。”熊菲虽然有心放过老板,但决意要给他出点麻烦,因而笑道:“不过这两个孩子都很喜欢熊菲,你能让熊菲下楼来让她们看看吗?成全一下,谢谢你。”

“这不行,大姐工作繁巨,难得休息一会,这点小事不敢打扰她,对不起!”

“没关系,我们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就坐在这里等她下楼。”

“你们真不走,我会让保安来赶你们的!”老板皱眉道。

“那是你的事,用不上请示我们。”

就在熊菲与老板交涉的同时,男青年已拿到工资向肖静一行辞别。“真是对不起,连累各位了!对不住这位小妹妹,哥哥无能,让你受委屈。”小伙子哽咽难言,抽泣不住。

肖静见他如此伤心,起身安慰道:“没什么,这不关你的事。你在他这里做一个月多少钱?”

“三百块钱。”男青年撇着嘴哭道。

“三百块钱!”肖静有些吃惊,从未听说过还有这样低的工资。“你一个大小伙子,为着这么点点钱就这样委屈自己?”

“工作难找!”男青年不停的抽泣抹泪。“爸爸意外受伤,把腿摔折了,家里欠了不少债。姐姐下半年读大四,我是休学出来的。想挣点钱帮她读完大学,就算学费缴不齐,也要帮她维持住生活,完成学业。”

“你也是大学生?”肖静不禁皱起了眉头。

“和姐姐读同一所大学,低两届。”男青年越发伤心,哭得更厉害了。“姐姐想放弃学业,可她还有半年就能出来”

“不要哭了,这不是什么大事,坐下吃点饭,我帮你解决。”肖静道。

男青年精神一振,瞪大了眼睛望着肖静。“谢谢阿姨,可是——老板”

“不用理他,他算屁呀!屁也算不上。”

酒店老板也是江湖中人,他的起家资本是依靠打来的。但他不是纯流氓,开始做一些包子、馒头卖,雇佣一些无业流氓替他霸住市场。资本积累到一定程度时便脱离了江湖,开起了现在的酒店。熊菲的从容微笑让他胆寒,这个女人肯定有来头,见交涉不下便怏怏离去。他走后熊菲笑向肖茜道:“指望他们不上了,你去拿副碗筷来给这位哥哥,等会结账时小费给你,可以吗?”

肖茜很乐意地点点头,她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钱。她喜欢玩,朋友多,而每月零花钱只有一百五,可怜她拼命节省。现在能拿小费,一百块钱应该有,最少也是五十。所以她很高兴的离开座位,一步三跳的去拿碗筷。老板正低着头慢慢走,刚才的事仍揪着他的心,这两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对面就是市政府,她们不会是官员眷属吧?不要为着这点小事一头撞进网里。老板越想越不安,刚好肖茜路过他身边,白了他一眼:“扯谎佬!”老板很想从孩子口中掏出真话,看看她们到底是什么来头,便弯腰伸手去拦肖茜。肖茜见他突然伸手,一步后退,瞪开了眼睛:“你干吗?想打架啊!告诉你,你跟我打架是占不了便宜的,我用不上让你。”

老板望着肖茜不禁好笑!多少人被他打得头破血流,落荒而去。这点大的女孩子也来跟自己谈打架,还论起规矩!“我不是想跟你打架,我知道你很厉害。我是想问问你,你刚才怎么说我撒谎呢?”

老板的话骚到了肖茜的痒处,小丫头来劲了,抬手指向熊菲道:“我菲阿姨就坐在这里,你说她在楼上睡觉!这不是撒谎是什么?当面撒谎,哈哈哈!戳穿了吧?”

老板被她的话震呆了,这才意识到肖茜刚才谈打架是认真的。他仅是耳闻熊菲姐妹武功卓绝,熊菲在黑白两道上让人敬畏,凭他一个社会小混混哪有机会结识熊菲。今天不过是偶然动了灵感,想借熊菲的名头唬唬人,平息掉眼前这场小风波。再也料不到随意一句话招来这场大麻烦,老板定定神,知道祸已闯下了,弯腰对肖茜道:“小朋友,不用你跑路了,我去帮你拿碗筷。”

“你帮我拿!你给我小费呀?”

“给你奖金可以么?”

“拿来我瞧瞧,别又是骗人的吧?”肖茜嘴上说着,手就伸了出来。老板正要讨好熊菲,未加任何思索将袋中的钱全部掏出来,满脸堆笑的递给肖茜。肖茜接过钱举在手上高声对熊菲道:“菲阿姨,他给我奖金了!”

“你又没干活,拿个什么奖金,过来吃饭,等会小费给你。”

“倒霉,倒霉!”肖茜将钱向地上一丢,五千多块钱飘撒得满地都是。“呸,臭钱!”

老板顾不上拾钱,招呼过一声服务员,自己疾步冲入厨房,要厨师以最快的速度做一桌最好的菜。恰好有个服务员端碗炖鳖准备送给顾客,他接过来亲自端着,要服务员拿两瓶进口香槟,两副碗筷随后跟来。来到熊菲桌边他放下碗躬腰陪笑道:“做梦也想不到二位台驾会光临小店!真是钝眼无珠,冒犯二位,惭愧无地!”

“这事不是吃个鳖能解决的。”熊菲摇头笑道:“用我的名义开店,反正现在水货也多,你用我的名义这样欺负我——”

“听凭大姐发落,如果大姐让我关门,你走后我肯定会关。”老板颤着胆子小声道。

“熊菲没有你想的那么霸道,一点小事都要你关门——”熊菲笑道:“做人要讲理,不讲理是不行的!你看看我们肖茜,人家打她连让三次,不但不还手,还一再提醒别人不要再犯错误,这就是好学生啊!你应该向她学习。”

“我一定认真向这位小朋友学习,重新做人。”老板躬腰站在那里。“我知道大姐高义海量,求大姐指引一条明路。”

“知道错了就行,我也不要你什么精神赔偿。”熊菲道:“这小伙子是你的员工,读书遇到困难,你是老板,帮点忙嘛。”

“大姐说给多少?”老板紧绷的神经松驰下来,心也落了地。

“这是你的功德,德由心发嘛!”

“请教大姐,给他十万行么?”

“我只是希望你能伸出援手助他渡过难关——他姐姐还有一年毕业,姐弟俩一年的学费,生活费——节省着花五万块钱应该够了。”

“谢谢大姐!”花五万块钱躲过这场灭顶之祸让老板深感庆幸,给熊菲深躹过一躬,急忙转身把钱拿来躬腰递给熊菲。

“我不要你帮助!”熊菲笑道:“其实也用不上这样急,把情况搞搞清楚,若他讲的是真话,救助两个大学生这份功德不浅。如果他跟你一样只会撒谎骗人,把蛇尾巴吹起来充宝塔卖,哈哈哈,我今天也学了一招,你才是真正的大师!——那就没必要帮助他。”

老板只想尽快一点摆脱掉这场大麻烦,顾不上熊菲的笑话了,躬着腰、低着头,言辞恳切地道:“他的话全是真的,他姐姐我也见过,是个很斯文,很有学问的好姑娘。他用钱非常节省,顾客去下的一次性打火机他会一个不剩的收集起来拿出去换点点钱。顾客们剩下的饭菜他常常打包送给姐姐,他是位非常优秀的年轻人!其实我很早就应该帮助他,只是小人心性,没有目光。”老板讲到这里将钱递给男青年:“过去真是委屈了你,实在对不起,这点点钱聊表我的歉意。”

眼前的戏剧将危境中的男青年带入梦境,他一脸恍惚,不知如何应付,更不敢伸手接钱。“你收下钱嘛!有什么关系?他就是想找麻烦也不会找你。”肖静向男青年道。

“你放心大胆的收下这点钱,我已经很对不起你了,今后如有困难还可以继续来找我。”见老板言辞恳切,男青年不再犹豫,这笔钱对于他太重要了。这个男青年名叫徐晓鹏,大学毕业后到海洋公司跑外运,每年总会弄点洋特产送到肖家。姐姐徐小花因这事结识了熊菲,后来帮熊菲打理办公室。

第二天上午上班时肖静,熊卫平一道进入市长办公室,向谢市长呈述她们有意竞买市日用化工厂,如能买下来将恢复生产,让大部份工人上岗。市长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告诉肖静:“这事暂时不要张扬,尽快拟出一份较为详细的生产计划书,多印几份,预备拍卖现场分发给有关人员,抓紧时间,越快越好,计划书拟好后就给我电话。”熊菲得知消息后让白微快速调出日用化工厂的相关资料交给肖静,同时串通银行行长,让他想办法拖住对方的预备贷款。谢市长接到肖静的电话后,迅速召开政府官员和相关人员会义,讨论日用化工厂的处理问题。在会议上谢市长严颜厉色地强调了让大部份工人上岗的重要性,要尽一切努力恢复生产。这是当时的大势所趋,大家原以为市长是在装样子,不过做得逼真一些而已。谁知第二天现场撞进了肖静、熊卫平、要求竞买。谢市长满面阴沉地镇守在那里,一副黑老包的架势,天下为公!验资、验资格。肖市长虽已离休,但现有官员基本上都是他的部属,没有人愿意和他认真做对头。经过公平审议,突然杀出来的肖静、熊卫平以一千八百万元的价格拿下了日用化工厂。

肖静向市政府推荐了白莉萍任“染织集团”总裁,她与熊卫平进驻日用化工厂。两人将大片的闲置地皮转让给地产集团,获利六千万,用这笔钱作为启动资金恢复生产。她们所聘用的都是熟练的操作工人,中层干部仅招收了少量的技术人才。那些在前任内挤进来的中层官员在背后赔掉多少钱,多少泪水就没人知道了。肖静知道化工产品重在配方,加大了研发力度。她在这方面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母亲和姑妈都是著名的化学教授。五年后她在郊区开办了新厂,更名为化工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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