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君婄娕觉得自己就是去看了一场戏。戏落幕后,她就回到了之前附身的玉簪里。
昨夜略有些失眠的君子卿面无表情的推开窗户。看到在窗前睡得香的青鸟时,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
读完来信后,他兴高采烈的准备出门。
却被一向不爱早起的小叔给拦住了。
“你是不是去赴约呢?”昨夜回到青丘后就蹲守在君子卿门外的君亦兰一脸憔悴的道。
“是。小叔,你别挡我的道。”君子卿推了他一把,却没推开。
原来不是半夜幽会啊。君亦兰想道。
“昨夜我回来时在瑶瑶山附近遇到她了。”
“谁?你遇到谁了?”君子卿道。
“还能是谁?”君亦兰白了他一眼。
“她昨夜就到瑶瑶山了?可是信是今早才送到的。”君子卿喃喃道。
“定是纷附了青鸟不要打扰你休息。唉,你干嘛呢?”君亦兰提高了声音。
君子卿猛的推了他一把,这回算是推开了。“我要去瑶瑶山。”
可是他没走几步就又被拉住了。
他不耐烦的道:“放......”
君亦兰打断他。“你先听我说。”
君子卿怒瞪着他。
“我昨夜将你们之间的问题告诉她了,叫她好好劝劝她父君。她现下不一定在瑶瑶山,说一定已经回去劝说她父君了。”君亦兰显然对自己的劝说能力十分自信。
“她若回去,定会传信来告知于我。”君子卿坚持要去瑶瑶山。
“你去,你......”君亦兰拉住他,威胁道:“若是被你大伯知道了,未来的几个月你就别想出门了。”
“我悄悄去。你不说,他怎么会......”
“我已经知道了。”
这道外来音终止了两人之间的拉扯。君子卿还是被不近人情的大伯给扣下了。
他压下心中的怒气,回屋关上了门。想了想,还是给阿言写个信送去。不知她现在是在瑶瑶山,还是在西海呢?那就写两封吧。
孟晞言拿着常思君给的信物站在花海中,渐渐的回了神。她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不定之地,也不知自己怎么来到花海。
她看着手中的信物,脑海中依然回荡着常思君的话。“本尊收你入我座下可好?”
那可是,众仙遥不可及的神尊啊!
她静默了许久,却抑制不住心中奔腾的喜悦,想要找个人诉说。她看向花海的另一边。
子卿怎么还没来?
她蹲下来摸了摸花朵,没有露水。影子也偏东了。她突然意识到现在不是清晨。
难道我在那不定之地不止待了一个晚上?可我并不觉得待了多久啊。
她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可是她确实错过了和君子卿的约定。
找不到我,子卿说不定得多难过。她打算去青丘一趟,可是手边又没有合适的礼物。唯一可以作为礼物的夜明珠被神尊给拿去了。想了想还是回了西海。
消失了几天的女儿回来了,还带着常思君的信物,水君自然是激动万分。不由分说的将其送到天界常思君的府邸去了。
至于那被他截下来的青丘来信,早不知去了哪儿。
被看得牢牢的君子卿收不到回信,也出不了青丘,心急如焚地吃不下睡不着,肉眼可见的消瘦了许多。
生怕他不注重身体的君亦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着去劝劝大哥,却时常见不到他人。
与孟晞言失联的第三个月,君子卿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不再像之前那般闹着要去找人,每日忙碌于夫子安排的任务中。
君婄娕看得是一阵心疼,却也只能干着急。
大伯忙于小叔的婚事,小叔沉浸在喜悦之中。夫子以为他改过自新,便没人注意道他的反常。
就这么维持了一个月后,君子卿出逃了。
这几个月的相思之苦令他苦不堪言。为了见日思夜想的心上人,他做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事——在西海闹了一场。随后被闻声而来的大伯一脸菜色的带回了青丘。
是夜。
君子卿在狐狸洞里喝得烂醉如泥。
阿言,阿言她不在西海了。她去哪儿了?我找不到她了。
想着想着,他又给自己灌上一口酒。
“阿言......阿言......”
“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阿言......”
他模模糊糊的睡过去了。
醒来后,他抱着脑袋,刚想哼哼,却见大伯站在床前看着他。
“后日便是你小叔成亲的日子。我任你放纵了这么些时日,你也该清醒了。别让你小叔担心。”君亦舒道。
君子卿忍着脑袋中一阵阵的疼痛,面不改色的应了一声。
君亦舒看了他一阵,转身离开了。
他这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
头疼又如何。在我宿醉后给我熬粥的那个姑娘,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我了。
他抽了抽鼻子,忍不住的泪水还是顺着脸庞落了下来。
“我想你啊,阿言。你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