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蜜莉雅府邸的大厅中,地上铺设着整齐的红色地毯,周围燃烧着红色的烛焰,宾客们站成一排,室内的气氛看起来非常严肃。
来到这里的宾客有很多熟悉的面孔,穿着正式礼服的库珥修和菲鲁特为首,站在身后穿着骑士服的莱茵哈鲁特和菲利斯,不知道什么原因,本应出现在这里的威尔海姆只是送来了贺礼。
蕾姆和佩特拉也换上了礼服,贝蒂依然维持着平常那华丽的装扮,嘴角微微上扬。
会厅里头爱蜜莉雅如出水芙蓉一般。
如月光闪耀的银发,宝石般蓝紫色双眸透漏着即将主持重要仪式的些许紧张,精致的面容美的不可方物。
穿着的礼服和平常的简约白袍不同,符合典礼且重视纯洁,像巫女服一样的穿搭,让人想到天女的羽衣。
零穿着正式的骑士服平静的走到站在略高台上的爱蜜莉雅面前,垂下头单膝跪地,卸下腰际的骑士剑,拔剑出鞘。
在这庄严的气氛中,恭敬地将骑士剑递向爱蜜莉雅。
爱蜜莉雅小心接过,高举象征着其实骄傲的骑士剑将剑锋指向天花板。
向主君献上忠诚和性命。
“致俯瞰耀眼世界的太阳,看守沉眠世界的繁星,风、水、土、光以及充满一切的精灵。”
在这份肃穆的寂静中,爱蜜莉雅纺织出仪式祝词。
“致接受你,孕育你,送出你的广大世界。”
“致支撑你,守护你,构筑出你的这份骄傲。”
“愿你的生存态度,能不辱看守你的所有,孕育你的世界,以及支撑你的骄傲,愿你能无惧无悔,毫不迷惘的顺从内心而活。”
祝词结束,接着就是问答。
“你愿意发誓此志不渝,就像包围你的一切一样,更胜此时,保护此身吗?”
这本就是之前排练好的,这本就是之前自己决定所要做的,这本就是自己应该去做的。
所以,零把自己所想着的话说出口。
“我会保护你,实现你的愿望,我的名字叫做零。”
抬起头,看到的是爱蜜莉雅那蓝紫色的眸子。
“此刻开始,我是你的专属骑士。”
“......嗯。”
回应着零的爱蜜莉雅大概是被这份誓言所感染,忍着眼眶中的泪水,慢慢地放下手中的骑士剑,然后把剑还给眼前的零。
零举起双手恭敬收下,然后把骑士剑纳入剑鞘,配回腰际,原地站起。
在周围人的祝贺中,繁杂的骑士授勋仪式终于圆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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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中的餐桌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料理,参与仪式的人们开始交际联谊。
火红色头发的莱茵哈鲁特和女装的菲利斯还有一个淡紫色头发,端正外表举止优雅的骑士举着杯子聊天。
库珥修和一个淡紫色头发,相貌稚嫩,身穿白色礼服的可爱少女聊天,旁边的菲鲁特已经学会了如何优雅而快速的进食。
佩特拉,蕾姆和贝蒂在一起跳着乱七八糟的舞蹈,虽然佩特拉算是村子里出来的姑娘,但是却丝毫看不到怯场,蕾姆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倒是平常看起来骄傲无比的贝蒂,却红着脸踩着笨拙的舞步。
处在昏暗的阳台上吹着风的零看着眼前喧闹的光景,恍如隔世。
“零,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爱蜜莉雅走到零的身边,和零一样靠在栏杆上仰望着星空。
“是你啊爱蜜莉雅,我只是在这里吹吹风而已。”
在独处的时候总会有些孤寂感,然而在喧嚣中的时候却又在寻找着独处的空间,这人啊,最是矫情。
“你呢,虽然说今天是我的骑士授勋仪式,但是事实上主角是你哦,不陪伴客人没关系吗?”
零的朋友很少,而且说到底只是个小小的骑士而已,来到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因为爱蜜莉雅而来,因为目前来看,爱蜜莉雅是距离王最近的那个人。
“都打过招呼了哦,现在就算我不在也不会失礼。”
爱蜜莉雅说完之后看向零的侧脸:“刚才看到你一个人在这里,总感觉很虚幻。”
就像是天空中的星辰一样,今天你能看到它,如此耀眼,但是明天是否还能看到它呢,爱蜜莉雅不确定。
一直以来她很依赖零,只要零在她的身边,她就有着面对一切的勇气,但是仔细想想,她对零一无所知,零也从未说过,她也没有去问。
不知道零从哪里来,也不知道零要去往哪里。
明明已经约定好了,爱蜜莉雅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是吗,大概是站在灯光下的人看着处在昏暗里的人看不清楚所以有虚幻的错觉吧。”
零并不知道爱蜜莉雅想的这么多。
“呐,零......”
“嗯,你说。”
“你说过喜欢我的对吧。”
爱蜜莉雅的声音轻柔的像微风一样,说完之后脸上有些微红。
“嗯,确实说过,我是挺喜欢你的。”
零想不到爱蜜莉雅会问他这个,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所以很快就给以了肯定。
“因为我不懂什么是喜欢,你能告诉我吗,喜欢...是什么?”
“我的喜欢大概就是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吧。”
事实上零也不太懂,他所知道的待人处事都是尽可能的礼貌,而有时候,礼貌也同样代表着疏远,所以他在这之前是没有朋友的。
“我果然还是无法理解什么是喜欢。”
爱蜜莉雅不懂什么是喜欢,就算是听到了零的答案她也无法理解,如果喜欢是希望对方得到幸福,那么自己呢?自己到最后一无所有也没关系吗?至少她无法接受。
“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我其实也不是很懂,以后的时间还长,所以这个答案还是得你自己去找。”
“......嗯。”
“为什么现在突然问起这个。”
“因为你现在是我的专属骑士啊,是我最亲近的人,我觉得我应该给予你回应,不过现在看来我还是不懂,所以依然没办法回应你。”
爱蜜莉雅听到零的问话之后停止了自己飘飞的思绪,然后很严肃的回复道。
“那帕克呢?帕克听到了会哭的哦。”
“帕克是契约精灵,不一样的。”
“总感觉今天的爱蜜莉雅和往常不一样呢。”
“是吗,哪里不一样了啊?”
“没什么啦,今天特别漂亮算不算?”
“笨蛋。”
爱蜜莉雅转过头微笑着拉着零的手朝向大厅走去。
宴会依然在热火朝天的持续着,零和爱蜜莉雅很自然的融入其中。
在喧闹的环境里,零身处其中,看着天外的夜色,恍如隔世。